除了入狱人员之外,神秘人士一定还对其他没有入狱、但他认为有罪的人下过手,所以柏皓霖根据那些入狱人员的失踪时间,排除了整个名单中白天失踪的人。
名单只剩下了41人。
柏皓霖吁了口气,现在总算有一些眉目了。
他按失踪的时间顺序,将同一天失踪的人从名单中剔出,最后名单中留下37人。
37人!
虽不一定全是神秘人士的受害者,但这个数字依然非常惊人,也就是说,他遇上了一个在五年间杀害了三十余人却没有被任何人察觉,没有尸体、没有证据、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的凶犯,这极可能是本市有史以来最完美的连环杀手!!
而这个连环杀手现在已经盯上自己了!!
日期:2009-10-11 18:19:00
柏皓霖往后靠了靠,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他冷冷地看着电脑上的名单资料,开始思考对策。
敌在暗,我在明,情况不利,虽然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对方对他尚没有恶意,但他不知道神秘人士的“使命感”何时开始作祟,将自己定为下一个“失踪者”,所以在此之前他必须有所行动!!
那么用什么作饵呢?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时代,有太多太多神秘人士的潜在受害者了,他应该怎么才能将他的视线集中在一个特定的、关键的、并对自己有利的人物身上?
柏皓霖蹙着眉,右手托着下巴,左手托着右手的肘关节,陷入沉思。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柏皓霖的思绪,他重新坐好,将紧皱的眉头舒散开来,应道:
“请进。”
易云昭推开门,他站在门边,并没有进来,只是说:
“有件事,我想可能应该问问你比较好。”他右手倚着门,左手却背在身后。
“请进来坐吧!”柏皓霖站起身,迎了上去,他知道,此时的易云昭正处于半防御状态,若自己有一分做得不妥,他就有可能放弃与自己接触。
柏皓霖走到易云昭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在他向前移了两步后,柏皓霖一边顺手掩上门,一边关切地问:“你的伤没事吧?”他指的是易云昭去彭涛家正好遇到他家瓦斯爆炸,导致耳膜有些出血,身上多处擦伤的事。
柏皓霖将易云昭引到了沙发上,自己则坐到他的旁边,以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因为他觉得易云昭一定有重要的话对他说。
“谢谢,已经没事了。”易云昭坐下,他的头微微向左倾斜,思考着应该怎么开口。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柏皓霖知道他已放下防御,主动问道。
“是这样的,之前李警司让我查你目击到的那件案子,”易云昭说道,“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
“哦?”柏皓霖暗暗奇怪,按理说,这桩案子应该在彭涛死后就已经陷入僵局了,为什么他还在查?
“是关于子丨弹丨的。”易云昭又道。
“子丨弹丨?”
“嗯,点22口径的那枚子丨弹丨有线索了,这枚子丨弹丨虽不在注册弹道的系统库中,却曾在另一桩案子中出现过。”因这是不同的两个系统,之前何文泽只查了前者,未查后者,所以没有发现。
“什么案子?”柏皓霖觉得这桩案子多少与自己有些关系,否则易云昭不会这么难以启齿。
“十年前的一桩银行抢劫杀人案,当时有三名持枪歹徒闯进了东奎街的一家银行,打死六人,抢走了存放在银行保险库中价值一千万的珠宝,后来抓到了其中两名犯罪嫌疑人,他们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却拒绝说出最后一人和珠宝的下落,最后他们被判死刑,而主审法官是……”
“我父亲!”柏皓霖还清楚得记得那段时间他的父亲整日不在家,就算在家,说得也是这件案子,并且他对未能捉到第三个人一直耿耿于怀,可是十年前那桩案子的枪如今又出现在射杀侦探的案子中,是否意味着那个逃脱法网的第三个人也参与了杀害他父亲的计划?!
柏皓霖心潮起伏,前些日子他一直忙着与彭涛他们周旋,父亲的案子虽记挂心间,却苦于一直没有线索,只得搁置一旁,现在这桩陈年往事却又在他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更令他百感交集。
“是的,因为令尊已经……”易云昭不便说下去,又转过话锋,“所以我想问问你是否知道与这桩案子有关的事,当年令尊曾经提起过什么特别的线索没?”
“经你一说,那段时间他确实经常提起这桩案子,并对未能将最后一人绳之以法难以释怀,但在我的印象中他并没有提及案件的细节。”柏皓霖带有歉意地说。
“我想也是,没关系,我会另外着手调查,如果能破这件案子,或许十年前的那桩也能破。”易云昭站起身,正欲告辞,却被柏皓霖叫住了:
“为何不试试另一发子丨弹丨呢?我听之前负责此案的何警官说过,子丨弹丨曾被人调换,由此入手可能会更容易一些吧?”他当然知道这已行不通了,故意这么问是想知道易云昭查到了何种程度。
“不瞒你说,那发子丨弹丨极有可能是已故的彭警长调换的,至于动机现在已不得而知,这条线索到此也就断了。”易云昭苦涩地笑了笑。
“原来如此。”柏皓霖右眉轻扬。
易云昭走后,柏皓霖不由地佩服起他来。
虽然之前他的推理失准令他对易云昭非常失望,但现在看来他一开始对他的心理评估是正确的,他不仅在彭涛“意外”身故,线索断掉后,没有放弃查探,相反还比之前查到了更深入的地方,这令柏皓霖不得不承认,易云昭很有天赋!
托易云昭的福,原本掉线的线索现在又联系起来,柏皓霖打开警署的资料库,想亲眼查证。
果不其然,柏皓霖在警署未破案档案库中找到了十年前那桩银行抢劫案的资料,由于当时的侦破方式还处于原始状态,所以除了子丨弹丨和目击者的证词外,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而当时抢匪戴着面具,目击者的描述并不可靠,即使到了现在,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柏皓霖有些失望地吐了口气,可转念一想:
许可以以此为契机对付目前的大难题!!
柏皓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轻轻踱着步。
现在他身处警署,位于信息收集的最前线,这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利器,他必须好好地利用这个优势,在必要的时候,还以颜色!!
柏皓霖将思路在脑中整理了一遍,想出了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他坐在电脑旁,将十年前的银行抢劫杀人案的所有资料都查找、打印、整理成册,并在上面做了详细的标注。
下班前,柏皓霖找支援部指纹检验处的警员要了一些黑粉,然后带着十年前那桩抢劫案的资料回家了。
柏皓霖知道以神秘人士给自己留下纸条来看,他一定对自己极有兴趣,而且很有可能已经跟踪了自己,所以他一定知道自己在警署工作,也知道自己家住在何地,但这两日他都没有任何动作,说明他还在暗中观察着自己,现在柏皓霖就要给他机会,亲自为他打开自家的大门!
当然,柏皓霖没有打算自己在家守株待兔,他知道神秘人士绝不会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的情况下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而他本人更没有与他正面冲突的打算——这是一场智慧的博奕,他不想用暴力破坏这盘用生命、用自由为赌注的棋局。
柏皓霖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原本锁在抽屉里的日记本藏到了一本中间被掏空的《法典》里,再将《法典》放在了第一层书架的最左边——这是人最不会注意到的位置。
然后柏皓霖将他带回来的资料放在了书桌上,并且在上面放置了一些法学论文,只是这些论文略微向左偏移,让人感觉故意想隐藏下面的文件。
虽然也可以在屋子的隐密处安装监控摄像头,但柏皓霖并不想这么做。首先,现有的家用摄像头的分辨率太低,能够放置摄像头的地方都较远,即使有专业的软件也看不清楚;退一万步说,就算知道了神秘人士的模样,也顶多告他非法入室,对于柏皓霖目前的处境没有任何帮助,况且一旦被对方发现自己故意而为,只会对他更加不利,他不能冒这个险!
布置好一切后,柏皓霖环视屋内,再三确定没有纰漏后,才拿起电话:
“你好,请问是青少年援助中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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