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梅伺侯老奶奶吃罢早点,出来把桌上剩下的一根油条泡着豆浆吃了,锅碗都刷洗了,便去床底下取出老奶奶的脏衣服准备洗。,只见黄乎乎的屎浆子还沾在裤子上, 散发出阵阵恶臭,看起来,已经换下来很久了,可能是前几任的保姆们都嫌脏嫌臭, 更堆在了床底下。唉!老奶奶瘫痪在床上真可怜,应该给她勤换洗衣服,让她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少受一点痛苦。想到这里,袁梅也不觉得脏臭了,把那堆脏臭衣服放在水管下,一把一把搓洗的干干净净搭在院子里。
袁梅刚晾完衣服,就听见“咚咚”的敲门声。忙过去开门,就见嘻嘻哈哈的闯进来两个少年。个子稍高一点的大约有十七八岁,个子稍低一点的,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这大概就是李老师的两个儿子铜铜和钢钢吧?
这两个少年,一看厅里站着个陌生女子,嘻闹声就戛然而止,腼腆的伸伸舌头,都钻到自己的小屋里去了。
“铜铜,钢钢!都躲什么躲?她是我雇来的保姆,叫袁梅,是专门伺侯你奶奶的,又不是生客。”李老师冲小屋里喊道。
两个少年这才从自己的小屋里出来,冲袁梅笑了笑,算是打了个召呼,之后,便都坐在了方桌旁的凳子上。袁梅也冲两少年点了点头,便一头钻进老奶奶屋里,给老奶奶喂药去了。
不一会,就听见李老师在外面喊“饭好啦,快过来吃饭。”
袁梅从老奶奶屋里出来时,大家都坐在桌旁吃开了。是素稍子面,稍子是由豆付丁,土豆丁,胡罗卜丁组成的。袁梅自去厨房盛了一小碗,浇上哨子,转身向老奶奶屋里端去。她得先喂老奶奶。
“袁梅,你过来吃吧,我去喂,我已经吃完了。”年长一点的少年说着“忽噜唿噜”扒完了最后一口饭,站起身就要走。
“铜铜,你给我吃饱了再走,一碗饭怎么能饱?咱家雇保姆不就是为了伺侯老奶奶吗?”李老师制止道,她心疼儿子没吃饱。
“妈,老奶奶没有牙,吃饭那么慢,得一个钟头喂呢,总不能让袁梅吃冷饭吧。保姆也是人。我已经吃饱了,我去喂。”铜铜说着,过去就把袁梅手里的小碗夺下来放在方桌上,把她扯到自巳的凳子上坐下来,又去厨房盛了满满一大碗稍子面,放在袁梅面前让她吃。铜铜则端起老奶奶的那碗面进小屋去喂老奶奶。
李老师虽然不高兴儿子袒护袁梅,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说:
“袁梅,那你先吃吧,让铜铜去喂。”
袁梅拿起铜铜给她盛的那碗饭,内心充满感激地吃完了那碗饭。
日期:2013-07-24 12:07:31
袁梅很快扒拉完铜铜给盛的那碗饭,就去小屋喂老奶奶,好把铜铜替下来去上学。
这天午饭一直没见男主人回来,袁梅因此很纳闷,难道这家的男主人也和陆局长一样,顿顿外面有饭局?
直到很晚很晚,大概晚上七八点钟了,当时袁梅正在小屋里伺侯老奶奶,厅里就传来敲门声.,就听李老师粗喉咙大嗓子的喊道:
“老张,你今儿个死哪去啦?连午饭也不知道回来吃?”一付大人训小孩子的口气。
“你不是说卖不完别回来吃饭吗,我中午就没卖完,所以就没回来吃饭。”老张向小孩子回答大人一样。
“今天卖了多少钱?”李老师的声音
“今天卖的钱都在这了?”就听老张从衣兜里“唏唏嗦嗦”掏钱的声音。
“咋就卖了这点钱?”李老师的声音
“今天让城管抓住罚了不少款?”老张的声音。
“见城管来了就不会躲着点?就站着等罚?你死人呀!”李老师的声音,接着又说道
“下次一定要急灵点,见了城管就跑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记住没有”
“记住了!”老张唯唯诺诺的声音。
“晚饭在锅里还热着呢,快去吃吧。”李老师的声音。
当袁梅从老奶奶的房间出来时,这才看见一辆破旧的自行车靠在厅里,车头上挂着个大旅行兜,拉锁敞开着,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各色肥皂盒,有红色的,蓝色的,绿色的.原来老张是卖肥皂盒去了。
袁梅注意的打量了一下正坐在桌边吃饭的老张。见老张五十开外年纪,和李老师年龄差不多。黑茬茬的脸膛,膀宽腰圆,身材魁梧,活脱脱一个黑旋风李逵。这样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男人,怎么在李老师面前却是唯唯诺诺的呢?好像是有点“气管炎”(妻管严),老张怎么会得“气管炎”(妻管严)呢?
这个秘密,老张心里最明白,他千不怪,万不怪,只怪自己太窝囊。**前的专科生,在工厂干了一辈子,连个带“长”字的边也没混上,近年来塑料厂不景气,入不敷出,为了节员开资,厂部便决定裁减一部分员工,仅留下一些骨干分子,.所谓的骨干分子,自然都是一些带”长”字的,老张干了一辈子,在厂里依然是一届草莽,连个”小组长”也没混上,因此便首当其中被裁减回家,被裁减回家的员工当然是没有工资可发,每月仅发给一些厂子里的次品肥皂盒作为生活费,,若能卖出去,还可争点糊口钱,因此老张每天都推着自行车出去卖肥皂盒。
这年头,男人在外面得先有权,才能有钱.男人在家里则相反,男人在家里得先有钱,才能有权。老张没有钱拿回家,靠老婆的工资吃饭, ,就连自己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也得靠老婆养活,况且自己的老母亲又瘫痪在床,每月的吃药打针费都得李老师负担,俗话说“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因此,老张在李老师面前觉得理亏,因此便软了下来。而作为一家人顶梁柱的李老师,自然事事都是她一个人说了算,所以在家里便养成了唯我独尊的习贯。
说起李老师,也仅是个小学教师,还是非重点小学。现如今,要收入高,就得弄外块。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如今 ,干税务的吃商人,干医生的吃病人,干警察的吃小偷,重点中学则吃学生。李老师仅仅是个非重点小学教师,自然没有弄外快的门子,每月只能靠那点死工资,要供养一家三代五口人,当然是非常紧张,弄得月月捉衿见肘,入不敷出,因此李老师便经常急燥,发牢骚,老张知道这都怪自己不争气,拿不来工资,枉为男子大丈夫.,自知理亏,因此便不敢还口。久而久之,便养成了“惧内”的性格,见了内当家李老师便产生一种畏惧的心理。回到家里总是不吭不响,一个人躲在大屋里抽闷烟。因此,李老师常常生气的骂他“三刀子攮不出个响屁来”,他也不生气,也不还口,照样躲在一旁抽他的闷烟。
一天,老张被喝斥到厨房刷碗,忍不住小声回敬了李老师一句“母老虎!”
没想到居然被里边的李老师听见了,就跑到厨房去追问他:
“老张!你刚才说的啥”
“噢!我刚才说的是‘有老鼠’,咱家厨房有老鼠”老张连忙改口道.
袁梅就在旁边擦桌子,见李老师气势汹汹的看着老张,便连忙证实道:
“阿姨!厨房真的有老鼠,刚刚从厨柜底下钻出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鼠,一看厨房有人,又钻回厨柜底下了.”袁梅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老鼠的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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