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来到大门前,正想进去。旁边就过来一个彪形大汉上前拦阻。兄妹俩仔细往旁边一看,原来大门旁边还有一间四四方方的小平房,像是传达室。彪形大汉便是从那里边出来的。原来这里还设着门卫呢。
铁塔似的门卫,仔仔细细的盘问过兄妹俩之后,又把兄妹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放他们进去了。
一进门,就是一个很大的花园。可以看出来,曾几何时,这里还枝繁叶茂,花团锦簇来着。而今,随着寒冬的到来,园子已经凋零了,衰败了。满园只剩下了枯枝残叶。只有墙角几株红梅,迎着寒雪傲然而立。远远看去,疏影横斜,银装素裹,犹如一群伫立着的白衣少女。
一条柏油马路沿着围墙直通楼后,看来是汽车道。花园中央是一条鹅卵石曲径,直通向后面的小二楼。
日期:2013-10-08 10:34:23
二层的小洋楼坐落在五级大理石台阶上。精巧华美,既古朴又时髦,属于古希腊式的建筑风格。
兄妹俩新奇的边走边看,穿过晶莹剔透的鹅卵石曲径,来到了后面的小楼前。
兄妹俩来到小楼前却没敢敲门,只是怯怯的站在门口的石阶下,各自低下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看着自己那身粗布老棉袄,忽然觉得是那么的寒碜,那么的土里土气。林如森教授会不会误以为自己是上门乞讨来的?会不会白眼相看?想到这里,两个人又胆怯了,于是两人就站在五级大理石台阶上,先整理自己的衣容,两人弯下腰,上上下下使劲拍打自己的衣裤,好像衣服上积了有八寸厚的土。拍了前边,两人又互相给对方拍了后背,直拍打的衣服上一尘不染,又各自伸开胳膊,拽拽自己皱巴巴的袖头,捋捋自己不平整的衣襟,直把衣服捋的平平展展,如同熨过的一般,却还是踌躇不敢近前。到底是男孩子勇敢些,哥哥鼓起勇气说了声“上”,几步便跨上了五级大理石台阶,来到了林如森教授的门前,妹妹一看哥哥上去了,便也跟着上去了,两人都来到了门前,看着茶色的落地玻璃大门,两人又胆怯了,站在门口,谁都不敢先按门铃,互相推委道:
“袁梅,你先按门铃吧。”
“你咋不按?”妹妹问道。
“你不看我肩上扛着行李,手里还提着个布包包吗?”哥哥辩解道。
“我手上不也提着大礼包吗?”妹妹也找出个理由。
最后,还是哥哥鼓了鼓勇气,按了一下门铃。
随着一阵“铛啷铛啷”的门铃响声,茶色的玻璃大门开了一条缝,门缝里露出一双疑问的眼睛。
“你们找谁?”
“我们找林如森教授!”兄妹俩异口同声地说。
日期:2013-10-08 10:57:56
门缝后的眼睛离开了,就听朝里边大声喊道:
“爷爷!爷爷!有人找你。”
屋里就传出了声音:
“那就请他们进来吧。”
门立刻打开了。原来开门的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红扑扑的脸蛋,红彤彤的毛衣,红色的蝴蝶结,简直是个红孩儿。可能是怯生吧,一看见袁杰袁梅进屋来,只说了声“请坐”,便蹦着跳着钻进了旁边的小屋里。
兄妹俩哪里好意思坐下来,仍然站在门口。趁着厅里没人,便四处打量起来:
厅真大,约有一百平米。厅的东侧并排有好几间房子,刚才那个小女孩就进入了第一间房子,。厅的西侧并排也有好几间房子。紧靠着大门的那一间,是一道玻璃推拉门,透过淡绿色的丝绸窗幔,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里面乳白色的墙壁,乳白色的冰箱,乳白色的橱柜。一看便知是厨房。大厅内一抹的棕黄色,棕黄色的花岗岩地板,棕黄色的木质墙壁。通往二楼的楼梯扶手也是棕黄色的。陈设很清雅。靠后墙是一排棕黄色的小矮柜。矮柜旁边是一架黑色的大钢琴。钢琴的旁边是一套VCD音响设备,彩电,什么的。它们的对面是一圈真皮沙发,沙发前一个大理石镶嵌的八仙茶几,使桌面上现出自然的湖光山色,给室内平添了一份古朴典雅,却不显豪华。
兄妹俩正站在门口四处张望时,东侧第二个房间的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老者慢条斯理的从里面走出来坐在了沙发上。
老者瘦瘦高高的个子,虽然鬓角已有几缕白发,却依然神采奕奕,灰色的毛衣外面罩着一件普普通通的灰色夹克衫。衣着朴素,干净,整洁。两眼依然炯炯有神,看上去,比自己老父亲还年轻些。兄弟俩心想,这位大概就是一直资助自己的林如森教授了。一时,心里便紧张起来,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哥哥只是一味的缩着膀子,妹妹则把一只手一会儿放到背后,一会儿又放到胸前,还不时的扯着自己的衣角。
“我就是林如森,你们找我有事吗?”老者倒先开口了。
“没……没有事,我们是……是特意来看你老的。”
“特意来看我的?你们是哪里的?”
“是袁家湾人,姓袁。”兄妹俩异口同声的回答。
日期:2013-10-09 12:42:23
、
一听说是袁家湾的,老者便仔细的打量起兄妹俩,一边歪着头沉思:姓袁,袁家湾人,长相又一模一样。忽然,他想起来了。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十年前,为了给生物实验室收集稀有标本,林教授亲临深山去采集,不料,连绵的山峦使他迷失了方向,便胡乱的摸到了一个大山深处的一个穷山沟,这里便是兄妹俩的家乡,因山沟里的人都姓袁,故名袁家湾。这袁家湾干旱,缺水,可以说是个不毛之地。
当迷失了方向的林教授胡乱在山坡上寻找归路时,忽听见半山坡上有“吧嗒吧嗒”的声音。林教授寻声望去,只见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孩子在山坡上追赶一只离了群的小羊,那两个小孩衣衫褴褛,面黑如涂炭,已经深秋了,居然还都赤着双脚。可能是因为冷吧,小男孩一边跑,还一边用袖头擦着鼻涕。看这两个小孩大约只有七八岁光景。这样的年纪不正是上学的时候吗?却怎么在山上放羊呢?想到这里,林教授不由向他们大喊一声。两个孩子一惊,本能的站住了,林教授来到两个小孩跟前问道:
“喂!你们俩几岁了?”
“八岁,”俩小孩异口同声地说。
“为什么不去上学?”
“因为家里没有钱。”男孩子答道。女孩子便跑过去追赶那只羊,把羊往坡下羊群里赶去。
“那你为什么要放羊呢?”林教授继续问男孩。
“放羊攒钱呗。”
“攒钱干什么?”
“长大娶媳妇。”
“娶媳妇干什么?”
“生娃娃。”
“生娃娃干什么。”
“放羊。”
“放羊干什么?”
“攒钱长大娶媳妇。”
……
孩子就这样说着说着,又循环回去了。
听到这里,林教授不禁为这个憨态可掬,赤着双脚的放羊娃感到一丝悲哀。难道这个看起来眉清目秀,聪明伶俐的小男孩,也永远逃不出祖祖辈辈贫穷愚昧的厄运吗?难道愚昧无知要永远的把人变成只知道繁衍后代的动物吗?想到这里,他真担心愚昧无知总有一天,会再一次把人变成猿。为此,林教授决心资助这两个穷孩子上学,资助袁家湾的穷孩子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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