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里之后,便急匆匆地走到修文面前,用手指了指于冰,平静地说:“修连长,这是怎么回事呢?”
“什么怎么回事?开批斗会呗!”
修文不屑一顾地说。
“为什么要批斗她?她犯了什么错误吗?”
“为什么?我倒要问你呢!你来了才这么几天,你对她的了解有多少?你凭什么擅自作主,把她弄到医院养起来?”
修文有点不耐烦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她住院是因为她有病啊!难道有病看医生也有错吗?”
黄迪仍然平静地说。
“有病?有病还能风流快活吗?——哼!我看有病的不是她,而是你吧?你犯的是小资产阶级幼稚病。”
修文越来越放肆,气冲冲地说。
[第二章未完 待续]
日期:2014-07-01 15:34:02
[上接第二章 3]
“修连长,你别激动嘛!至于我有没有病,另当别论。可于师傅的病,是经过医生诊断的啊!她患的是子宫肌瘤,本来明天是要做手术的,你平白无故地把她弄回来,你觉得你这么做人道吗?如果贻误了她病情的话,你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
“她有病也好,没病也罢,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所关心的是政治,是她的政治生命。一个人如果没了政治生命,就是一副行尸走肉,还治她娘的什么病?愧你还是***思想大学校出来的,一点儿阶级斗争观念都没有。——哼!我看你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根本就没认识到,对她进行批斗的重要性。”
修文咄咄逼人地说。
这时,人们像是在看独幕话剧似的,都在专注地听他俩争辩。那种别开生面的会议序幕,可真是实属罕见啊!
黄迪看到她那咄咄逼人的样子, 便不无讥讽地说:“政治?你能解释一下,什么是政治吗?——咳!我看你还是认真地听听,法国伟大的政治家路易斯. 博洛尔,在他的世界政治名著《政治的罪恶》中,是怎么说的吧:‘政治本来是一门非常高尚的. 非常重要的关于管理公共事务的艺术,但是,政治这一美好的形象,长期以来一直被许多错误的政治原则所玷污。……政治问题正如社会问题一样,首先是一个道德问题。政治的目的是使人们变得更道德. 更亲密. 更幸福’ 你听明白了吗?政治问题首先是一个道德问题,而不是道德伦丧. 人性泯灭和粗暴地践踏公理。如果一个人连最起码的人道主义都不讲,连最起码的道德观念都没有,你说,像那样的人也配谈政治吗?”
修文被黄迪的这番话,奚落得恼羞成怒,便蓦地站起来,手舞足蹈地说:“你不要和我大谈政治,你根本就没有政治头脑。我倒要问问你,一个没结婚的人,尿道里竟然有**,这究竟是道德?还是不道德呢?这是高尚的道德呢?还是不知羞耻的道德伦丧呢?”
“我看你对结婚这一概念的认识,还是相当模糊的,《婚姻法》你看过吗?——《婚姻法》明确规定:‘双方一经领取结婚证,就在法律上确定了夫妻关系。结婚登记使结婚具有法律效力,受到国家保护。’于师傅早就领了结婚证,她们的夫妻生活是受法律保护的,即便她的尿液里含有**,哪又怎么样呢?难道人家的夫妻生活,你也要横加干涉吗?”
黄迪仍然平静地和她讲道理。
“没举行结婚仪式,就不能视为结婚,婚前同Ju就是错误的,就是贪图享受的淫欲行为。这种行为即便不违法,也是社会所不能容忍的,对她进行批判教育,也是必要的.正确的。”
“结婚是否举行仪式?举行什么样的仪式?是由男女双方自己决定的,别人无权干涉。仪式只是一种形式而已,拜天地是一种形式,举行集体婚礼又是一种形式,旅行结婚也是一种形式,……结婚的形式是多样化的,没有固定的模式。而结婚唯一亘古不变的,那就是同Ju。感情欲是上帝赋予每个人的生理本能,只要不触犯法律,不违背社会公德,那她的行为就是合法的.合理的.无可厚非的。任何人无权横加干涉,否则的话,那就是侵权行为。”
修文被黄迪驳得理短词穷,嘴唇像抽风似地颤抖起来。她瞠目结舌地愣怔了一会后,猛然狮吼般地大叫起来:“你才来了几天?就这么护看她,你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我真怀疑她尿道里的**,是不是你的呢?”
修文被气昏了头,竟然口不择言,说出如此不着边际的浑话来。——医生发现于冰尿道有**的事,是发生在两个月之前,那个时候黄迪还没来呢!
[第二章未完 待续]
日期:2014-07-01 15:58:10
[上接第章 4]
这时,于冰那耷拉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她那瘦削. 蜡黄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先前那怯懦的神情了。
她转过身来后,便望着黄迪说:“黄指导员,请你不要和这个泼妇理论了,我自己的事情,还是让我自己来解决吧!我想……事情也到了该说清楚的时候了。”
她说到这里之后,便又把身子转了过去。她凄楚地望着眼前的人们,未曾开口,眼泪先簌簌地落了下来。
她一边抹着涓涓而下的眼泪,一边哽咽着说:“同志们,我和俺对象是……是同Ju过,可是,哪又有什么错呢?我今年都二十七岁了,领证也已经有两年多了,可到现在我们仍然过着单身生活。我们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啊!我们的苦恼又有谁知道呢?别人领了结婚证之后,就能甜甜蜜蜜地生活在一起。可我俩呢?领证都已经两年多了,到现在还是馬路夫妻。夏天的时候还好些,我们可以在马路上逛一逛,可以数一数路边的树,或者是路边的电线杆子。可到了冬天呢?我俩瑟缩在呼啸的朔风里,那百感交集的情形,又有谁能感受得到呢?可是,就连这可怜而又可悲的廉价爱情,有的人还企图剥夺了呢!同志们,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时,会场里鸦雀无声,有些心软的人,听了她那凄婉的泣诉后,也跟着抹开了眼泪。
于冰说完这番话之后,便又转过身去怒视着修文,气呼呼地说:“对你的那些龌龊事情,我本来不屑挂齿,可你跐鼻子上脸,也欺人太甚了吧?——你不就是因为我撞上了,你和重工局那个头头的丑行,而对我耿耿于怀吗?你企图以先发制人的手段,来睹住我的嘴,可哪又有什么用呢?其实你们之间的那些风流韵事,在原来的厂里,又有谁不知道呢?你可能认为是我给你散布的,其实我对谁都没说,我没有你那么卑鄙。而你呢?却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道貌岸然的圣女,以种种荒谬的道德教条,来钳制我的人性,干涉我的私生活,对我施加莫须有的罪名。你这贼喊捉贼的卑鄙伎俩,到头来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欲盖弥彰吗?”
修文被于冰那侃侃而谈的一番话,数落得恼羞成怒。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一向懦弱馴服,连话都很少说的女人,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侃侃而谈,把自己揭露得体无完肤。她心里想:反了!反了!像她这样的怯懦之人,都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无法无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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