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58节

作者: 王晓晓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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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7-29 22:16:57
  坐火车回到阳城已是傍晚时分,陈思给手机插上充电器后去浴池洗了个澡。待到回来时手机已经充满电,开机,手机嗡嗡作响,跳出了好几条短信,是白白发来的,陈思逐条读去,“怎么关机了?”“开机回电!”“死人,你到底什么时候开机?”
  陈思拨通了李白的手机,说:“我回家匆忙,忘记带充电器了。”白白平静地说:“知道,我往你单位打电话了。”陈思问:“找我什么事?”白白郑重地说:“思思,孙老师去世了!”陈思抱着膝坐在床上,她叹了口气,哀伤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白白回答说:“昨天去世的。知道她病危的消息后,我哥让我告诉你,可是你关机!”陈思问:“Daisy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病了?”白白说:“前些天降温还下雨,她担心她的蔷薇花被冻死,冒雨出去铺草垫子,被雨淋到了。”陈思又叹了口气:“这样的事儿她干得出来。”白白说:“然后她就感冒了,病了两天之后,又开始发烧,她也真是厉害,自己拨了120急救来,惊动了邻居,才知道她病得严重。”陈思焦躁地感叹道:“为什么好人都要走呢?”白白劝解道:“别太难过了,你过来吧,我陪你去灵堂。”

  陈思又套上了那件黑色外衣,她走了几家花店,想买束雏菊,可是花店里没有雏菊。陈思想了又想,买了束白色的百合带在身旁。
  灵堂设在Daisy的家里,陈思把百合花献到Daisy的遗像前,她端详着照片,照片里Daisy正看着她笑,眼里满是慈祥。陈思眼里一热,她后退,对着遗像深深地三鞠躬。Daisy的子孙们也鞠躬还礼,人群里陈思只认得为首的Frank。
  日期:2014-07-30 21:51:23
  当晚,陈思和白白在一张床上挤了一晚,白白心情沉重,她也知陈思比她难过得多,两个人互不干扰,一宿无话。第二天一大早,人们乘坐学校的大客到了殡仪馆,人手一支菊花向Daisy告别。陈思木木地从Daisy身边走过,她毫无恐惧的端详着Daisy的遗容,内心里空空如也。她深深地向Daisy三鞠躬,然后跟家属握手。握手时,Frank认真地看了她两眼。

  司仪请来宾离场,陈思慢腾腾地蹭到门口,站住,她看见Daisy的亲人们扑向Daisy作最后的告别,女人们泣不成声。白白和老李折返回来,白白牵了牵陈思的手,说:“我们出去吧!”陈思泪眼婆娑地看了眼白白,说:“我是在做梦,对吗?”
  日期:2014-07-30 21:51:57
  这一晚,陈思在租来的家里辗转反侧。十点多,她从床上爬起,翻出自己珍藏的蓝色硬皮笔记本,一页页的翻看。杨爸和Daisy的样子轮番在她眼前浮现,陈思忍不住啜泣起来,她拿出手纸,不停地擤鼻涕。后来,她伏在枕头上呜咽个不停。好半晌,她才平复下情绪。
  陈思拿出手机,她很想打电话找人倾诉,可是打给谁呢,此时的她倍感孤独,她忽然觉得,除了小敏,自己再没别的可以无所顾忌去惊扰的朋友。
  日期:2014-07-30 21:52:21
  陈思摩挲了半天手机,还是拨通了白白的电话。电话刚响了两声,白白就接了。陈思说:“白,这么晚,打扰你了。”白白责怪道:“在一起住了四年,你怎么跟我这么客气呢?”陈思赶忙辩解道:“我怕影响你写毕业论文。”白白说:“怎么可能?我可是学霸哎。”白白又接着说道:“思思,我今晚一直想给你打电话,担心你心情不好不想说话,所以没敢打。”陈思嗯了一声:“我想找个人陪我聊会儿。”白白赶紧说:“我很想陪你聊天。”

  陈思呜咽着说道:“白,为什么好人都走得这么早?”白白想了想,说:“天堂里需要他们吧。”陈思自顾自地说道:“杨叔和Daisy都对我那么好,我还没有回报他们,他们竟然一起走了,我觉得好孤独。”白白又说:“他们在那边会因为你的关系认识,这样就不孤单了。”白白说完,心想:“天呐,我的话好蹩脚。”悲伤情绪中的陈思此时是智商为零的,白白安慰的话语让她宽慰了很多。

  日期:2014-07-30 21:52:46
  她翻着笔记本对白白说:“从前我对Daisy说起很喜欢林徽因,Daisy说人们提起林徽因的诗作必谈她的《人家四月天》,她却觉得《死是安慰》最好,常常想拿出来给朋友念念,又担心人家觉得不吉利。Daisy说过之后,我去图书馆把这首诗抄在了笔记本上。”
  白白认真地说道:“思思,你念给我听吧,我们一起用这首诗纪念杨敏的爸爸和孙老师。”于是,在电话里,陈思给白白念了这首《死是安慰》:
  “个个连环,永打不开,
  生是个结,又是个结

  死的实在,
  一朵云彩。
  一根绳索,永远牵住,
  生是串脚步,泥般沉重,——

  死是近处,
  不再辛苦。
  一曲溪涧,日夜流水,
  生是种奔逝,永在离别!
  死只一回,它是安慰。”

  一首诗念完,陈思对白白说:“Daisy曾经问我人生的设想,她让我想好告诉她。杨爸去世的时候,我想好了,没来得及告诉她,她却走了。白白,我想告诉她,人生就是要活着,活着是责任,我一定要认真活,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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