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一杯咖啡,黑黑的咖啡在杯子里只有小半杯,我看看巴易,他看都没看一口喝光了,冲着我笑道:“尝尝,纯正的巴西咖啡。”
我拿起来抿了一口,靠,太苦了,连点甜味儿都没有,就是白开水冲的纯咖啡,难怪巴易这小子一口闷了,巴易看着我皱着眉头的样子大笑:“狐狸,这咖啡要一口喝完,他们的喝法一般人受不了。”
“操。”我骂道,憋着气一口干掉杯子里那黑色液体,其他人看到我的样子都大笑起来。
午饭很快吃完了,不过那盆炒米饭让我印象深刻,奶奶的,全是油啊,就好像用油泡出来的一样。
我问了特里这米饭的做法,特里告诉我,用很多玉米油炸葱蒜,等葱蒜变得有点糊的时候,把它们捞出来只留下油,然后放生米开始炒,最后放一些蔬菜或者肉,就成了。
老天!这得放多少油啊!他们的肠道要多么坚强才能承受这些油脂的冲击。
吃过午饭,特里招呼大家准备起程,扎克这时从他那个白布包里拿出一只大老鼠样子的动物和一只大鸟,交给巴西人,让他出去的时候带给马蒂亚的老爸饭店,并告诉莱恩鹿肉暂时不能送去了,他要跟特里去上游。
巴西人答应着让人把东西放到餐厅一角的冰柜里,又让人拿来四瓶酒塞给特里。
特里道谢后,一行人离开了巴西船,回到我们自己的小艇上。
下雨了,天上飘起了蒙蒙的细雨,前面的河道一片雾蒙蒙的。
特里脸色有些焦虑,驶出巴西淘金船的聚集区后,走了很长一段再也看不到有船的踪影,两岸的沙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延伸到河岸上方的树丛,偶尔有猴群经过,摇落的树叶果实落到水面上,引出无数“扑通扑通”跳出水面抢食的鱼儿。
雨已经由水雾变成了小雨点。
已经跑了多半天了,大家都有些疲倦,默不作声的坐在船舱里看着四周的景色。
有时杰瑞会在船头喊一句:“鬣蜥,在那树上,很大一只。”
再不就是:“看,那里有头水豚。”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不变的绿色。
而看其他人的表情明显是认可了杰瑞的话,是真的有他说的那些东西。
我郁闷了,怎么我就看不见呢?
日期:2013-10-26 17:49:00
有时扎克会拿出那个小铁片放到嘴里吹一种很悠长旋律的曲子,这时杰瑞就会拿出他的那一块一起吹。
两个铁皮产生的和音很好听,特里嘴里也会随着曲子哼听不懂的歌曲。
我想,可能是他们玛库士部落里的传统歌曲吧。
就这样,在这郁郁丛林包围中的黑水河里走了很久。
久到我睡了一觉又醒了,船还在开,只是周围的景色变了,河两岸时常可以看到一些烂木桩,破帐篷,明显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岸边有一堆堆的砂砾,河岸的沙子变成了黑色,第一次看到黑色的沙子,搞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问杰瑞:“河边的是沙子吗?怎么是黑的?”杰瑞答道:“这是很久以前在这里工作过的单人淘金客(淘金船或者陆矿的人叫他们“pork knocker”听发音好像是这个knocker,我不知道该怎么翻,只知道是从大矿分一杯羹的意思。这个knock在圭亚那俚语中也有吃的意思,比如knock a piece of cake,发音是这样,是不是这个词就不清楚了,希望有知道的告知一下。)洗金后留下的,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都不敢在这里干了,就留下了这些废墟。”
我看着沿途这些破败的营地,心里升起一种凄凉的感觉,看着那一排排的破帐篷可以想见当初这里人声鼎沸的繁荣景象,他们为什么要离开?
我问杰瑞:“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这里的金矿采完了吗?”
杰瑞有些迟疑的张了张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道:“这个不好说,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等到了营地有时间我慢慢给你解释。”
杰瑞的话更让我对这些破败的遗址充满了好奇,特里这时在后边搭了一句:“杰瑞,你就是有时间了,能跟他说明白到底是什么吗?”
杰瑞在船头笑道:“那就让他自己去想吧,这次我们来上游,也说不定能再遇到它。”
特里表情很奇怪看着前方说了句:“会的。”
日期:2013-10-29 19:13:00
他说他们会到马蒂亚乘直升机去他们工作的地点,不会这么巧吧,他们在库鲁邦上游工作吗?
我问巴易:“巴易,你说会不会是我们路上遇到的那个王先生?”
巴易若有所思的说:“会是他吗?他们来这里做什么?伐木?”
“谁知道呢,那人看起来神神秘秘的。”我随口答了一句,心说,伐木?开玩笑,这片林子边缘地区木头多得是,谁吃饱了撑得跑到这里伐木,怎么运出去?用直升机往外运吗?
我从一开始就感觉那姓王的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跟我们说什么做木材生意的,纯粹胡扯。
很快,直升机的事情成为一个已逝的插曲。我暂时把对它的疑问放在心底。
船又走了一小段后,停在了一块比较平坦的花岗岩边上。
上面是一个高坡,一条差不多能容三个人并排走的小道延伸上去。对面又是一个河湾,水流看起来比我们昨天停靠的那个河湾要缓很多。
船停下后,扎克跳出去把船绑在岸边的一棵生有很多长长的根的树上。
杰瑞告诉我,这棵树的根剥皮后可以做弓的临时替代品,不过只能拉两三次。
我打量着这棵树,长长的树根粗的有胳膊那么粗,细的跟手指差不多,都弯成弓形伸到水里,确如杰瑞所说,绑上弓弦就差不多是一张弓了。
这种树我在考维敦德姆拉拉河岸也见过,从来都不知道它的根还能做弓用。
扎克看我打量那些树根,就随手从腰间抽出他那把短刀,砍下一条大概一握那么粗的一条树根,三两下就用刀修成了一张半人多高的弓丕,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尼龙绳绑住弓丕的一头,用脚踩住中间,拉起另一头开始在上面用剩下的一段绳子绕来绕去,半支烟的功夫,一张弓做成了。
大家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动作。
巴易看着他娴熟的手法不住赞叹道:“扎克,好技术啊,不愧是玛库士的猎人。”
扎克咧嘴笑着把做好的弓递给我道:“试试。”
我接过弓,手搭弓弦拉了一下,还可以,还是有些力道的。
我跟扎克要过刀在旁边的一棵树上砍下一根比较直的树枝,剥掉皮削尖,搭上弓射了一箭,还可以,力道虽然不及正式的弓,而且箭也没有尾羽,可还是射出了近二十米后插在一棵小棕榈树上。
我对扎克说:“还不错啊。”
扎克笑道:“最多也就拉三次就没力道了,不过临时用来射个鱼什么的还可以,这附近有很好的紫心树,是做弓的好材料,有时间我教你做一把。”
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在考维敦的时候就一直想弄把弓玩,今天总算如愿了,赶忙谢过扎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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