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国—淘金者手记》
第46节

作者: archangel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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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11-08 14:26:00
  沉得好快,贴一篇刚回来的时候写的一小段东西,呵呵,这个是当时船上真正的人员配置和一个真实的生活片段
  听着bob的歌,有些怀念在林子里的那段时光,那段无忧无虑空灵弥漫的日子,记得刚进林子那会儿我还不是一个人,那时跟着一艘淘金船学潜水,船老板是一个印美混血儿,很风趣的一个老头儿,我们都叫他特瑞叔叔,船上一共有四个潜水员,加上我一个见习的。那天早上下着小雨,亚马逊的雨最喜怒无常了,有时前一分钟下着毛毛雨下一分钟接着就变暴风骤雨,一点前兆都没有,常在林子里的人都知道,特瑞叔叔在吃早饭的时候就计划好了:把船牵到一个避风的河道转弯处,(那里有一段很平静的水域)试一下那边的旧矿床。

  早餐后每个人都提着自己的装备划着小船来到淘金船上,亚马逊的雨终于不再怜惜我们倾盆而下,还伴着一阵阵旋风,几经周折好容易把笨重的淘金船弄到那片预定的水域后,开始准备下水。第一个下的是一个macushi族的印第安人,因为他猎鹿的水平很高,一般只要他进一次林子都会带一头鹿出来,船上的人都叫他zakey boy,macushi族语里zakey的意思就是神赐的猎人。他穿好装备后下水了,淘金船每到一个地点都要先到处打孔找矿苗,看到上边出来的金沙含金量差不多的时候才开始扩孔正式开采,他下去后就在早餐预定的范围开始打孔,从水面上打孔时冒的有规律的气泡可以很清楚的确定他的位置,由于那片水域不算很深,船上拉线的人也不必那么紧张的关注手里线的动作,这拉线的就是一个传递信息的人,我们船上采用的是当地淘金者传统的信息传递方式,潜水员下去的时候会带一条尼龙绳,绳子的一头在船上的一个人手里,另一头就在潜水员的手腕上,信号也是统一的,拉一下是水下正常,两下是加大沙砾泵马力,三下是减小沙砾泵马力,四下是船左转,五是右转,等等。还有一个是紧急信号,就是拉一下,然后快速无规律的拉动,这个信号就是告诉船上的人,水下危险,拉上去。一般浅水区不会有什么太危险的情况的。

  因为我当时是见习潜水,探孔类的事情不用我去,雨已经停了,我就在船边坐着钓鱼,看被风雨肆虐后安宁的河水,正看的入迷呢,就听到船上拉线的人喊特瑞叔叔,我好奇,就也过去看,他指着zakey现在所在那片水面问:“特瑞叔叔,那气泡有点不正常啊!”一边说一边拉了一下绳子,水底下zakey也回应的拉了一下,也就是说一切正常,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片水面上除了打孔跟潜水员呼吸的那些有规律的气泡冒出来,间歇的还有一小串小一些无规律的气泡的往上冒,拉线的人看起来有些奇怪,又拉了一次,回应的还是一次,看看特瑞叔叔,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那片水面也不说话,拉线的好像越来越迷惑,就又拉了一次,这次zakey在水下好像有些火了,我可以看到绳子很明显的有力的跳了一下,这时zakey所在的那片水面打孔的水泡没了,就剩下呼吸产生的气泡,跟一串串越来越急的细小气泡包围在呼吸器差生的大一点的气泡周围,特瑞叔叔自己在那儿嘀咕着:“霸王鲇?是不是?”接着就听他跟拉线的人喊:“快点拉上来”拉线的人条件反射的开始快速收绳子,不一会儿zakey手里抓着一块水晶浮出水面,游到船边的舷梯后爬到船上,有点气愤的摘下呼吸面罩问拉线的人:“你有病啊,一次一次拉线,不是跟你说正常吗?”

  拉线的人也糊涂了,他就说了那些气泡的事情,特瑞叔叔也过来问:“你在底下没看到什么?我看那些气泡好像是霸王鲇的样子,而且也看不到打孔的动作了,就让他把你拉上来了,怕出意外。”zakey也糊涂了,说:“没看到什么,刚才在底下看到一块大水晶就停了打孔想把水晶拿上来再下去。”说着还放了个屁,很悠长的那种,特瑞叔叔听后笑笑说:“没事就好,接着干吧。”zakey放下水晶戴上面具又下去了,进水后在他往工作区游的时候,身后冒了一串串很细小的气泡,特瑞叔叔开始笑,很放肆的笑,zakey这时在水里转过身一手摘掉面具笑着对船上喊:“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早上汤里的豆子吃的多了点,哈哈···”说完戴上面具就沉下去了,水面又是一串串很细很像霸王鲇的气泡窜上来,接下来满船爆笑····

  日期:2013-11-08 15:59:00
  巴易见我没什么反应,又耸耸肩,放下表继续看我练习吸砂。巴西佬在一旁明显是泄气了,坐在河床上,也不搭理我们。
  干了一会儿,我觉得掌握的差不多了,就拖着管子离开这矿坑,往前走,这时巴西佬才走过来,示意我不能离开这个矿坑,继续在这里干。
  好吧!巴西佬,现在你是前辈。我继续加深巴西佬开出的矿坑,继续期盼着能突然看到满眼的金黄。整整一个上午,抽出的全是那种红黄相间的砂子,血红还占大多数。我们出水吃饭的时候,特里的脸色明显没有了早上的那种兴奋。来回不停的在百叶门边踱步,。
  吃饭时,我问巴易在水下一个劲儿显摆他那破表是什么意思。巴易往我身边靠了靠,一脸无辜地说:“狐狸,我在下面想跟你解释,可是没法说话啊,我以为咱俩能挺默契,给你看看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谁知道给你看了两次你都没弄明白。”

  “操,你就拿个破表在我眼前晃了两次,我能知道是什么意思啊?你知道这什么意思吗?”我拿着吃饭的勺子伸到他鼻子底下让他看。
  巴易推开勺子继续说:“你没看到那表一直都显示是十点整吗?”
  “看到了啊,巴西佬给你弄坏了?我以为你要我跟你捉住他揍一顿,让他赔呢。”我让他说的越来越糊涂。
  巴西佬在一旁听到了,不解地问:“我把什么弄坏了?”
  “没事没事,弄错了,是巴易自己弄坏的。”我解释道,转头又问巴易:“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那表是一直都显示十点整啊,是不是进水了?”

  “哎呀,急死我了,你还不明白啊?”巴易又拿起表塞到我眼前。
  “我操,你有事就说,别打哑谜。我怎么知道你这破表是什么毛病啊?”我也急了,巴易说话可从没这么拖泥带水过。
  “我是不确定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怎么说,还以为你能弄明白呢。我在巴西佬从我手里抢过吸砂头的时候,看过表,十点整。过了一会儿我偶然看了下表,还是十点整。这表是防水的,我在林子里一直都带着它,从来都没出过问题,于是就想给你看看是怎么回事。第二次,我发现还是十点整,就有些奇怪了,表还亮着,说明没坏啊,于是就又拿给你看。谁知道,你还是没反应。事情就是这样了,你看。”巴易说着,又把表往我眼前凑了凑。

  我低头看,十点二十七分,绿莹莹的数字显示在电子表的小框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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