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瑶的心里一下就开始砰砰地跳起来。
这时,秦虎的爸已经过来了。可怜的老人两眼满是泪水地站在路边等着楚天瑶。楚天瑶赶紧把车停下,然后就下车过去牵着老人的手。很明显,老人的手是在抖着的。
“这个可怎么办?”老人家说道:“虎子呢?虎子没来么?”
“虎子在上海出差……”楚天瑶的心里一阵酸楚,但她忍住了,这个时候是什么都不可以说的。“我跟他说,他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哦。”老人家的手一直在抖着。
前面就是秦蛟住的房子。在老人家的引领下,楚天瑶壮起胆子来朝前走去,并且一直来到了那个用钢筋焊接起来的门前。奇怪的是,秦蛟没有像上回那样大喊着要楚天瑶滚蛋!他很安静地坐在地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好像在想事一样。
这是楚天瑶第一次离这么近看秦蛟。说心里话,眼前的住所,与其说是住着,不如说是关着。徒空四壁的房子里什么都没有,连床都是在地上的。门与窗都是用指条粗的钢筋焊接而成。房间里有一个桌子和椅子,那也是焊在地上的,是搬不动的。
楚天瑶细细地观察着房子,然后又细细地观察着秦蛟。在一般人想来,精神病患者肯定是很脏很乱的。可眼前的秦蛟却显得很干净,无论是身上的衣服还是他的面容,应该说都是很不错的,如果是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来看,根本就不会认为他是一个精神病!
“看够了么?啊!”突然,秦蛟亮开嗓门大喊起来!“赶紧救人去!”
秦蛟的喊叫把楚天瑶吓的差一点倒到地上去!还是老人家用力托了一下才没有倒下去。
“他这两天整天就是这样的喊。”老人家轻轻地说道。“整天就是喊,要去救人……”
“还不滚蛋啦?啊!”秦蛟又大声喊道:“赶快去救人!快点……不然就会死人的!”
楚天瑶的心一动,难道他知道点什么?
“大哥,您是说虎子……”楚天瑶顾不得危险,走到门边,用手扶住钢筋问道:“您是说去救虎子对吗?”
“你既然知道,还问个啥?”秦蛟非常愤慨地喊道:“虎子有危险!”
“大哥,您告诉我,虎子在哪里”楚天瑶带着哭音说道。
“我不说啦!滚蛋!”秦蛟先是用火一般的大眼看着楚天瑶,接着就大声喊道:“天机不可泄露,赶紧去救人去!”
他一边说一边就起身朝门走来,并且朝楚天瑶伸出两只如钢爪一样的手来。
楚天瑶见了连忙往后退却。
“快滚!”
“好好,我这就去救虎子去!”
此刻,秦虎就躺在一张竹床上。他睁开眼来看了一下周围,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很陌生。
“这是在哪里?”他很惊讶地一震,并想把身子抬起来。可是,任由他怎么努力,就是动不了。“我这是怎么啦?”
(未完待续)
日期:2014-07-05 15:51:16
正文二十九
秦虎抬了一下头,但一阵眩晕几乎让他昏过去!他赶紧轻轻地将头放好,然后又尝试着动一下手或者脚,但都不行,只要稍稍动一下,全身的骨头就像是要散架似的疼。他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躺着不动。这样休息了好一阵子,他又尝试着动了一下头,还好,头不可以抬起,但可以扭动,于是他就扭动着头打量了一下周围……
这是莲妹在湖边上搭起的一个临时寮棚,为的是方便下湖捕鱼或捕鱼回来就在湖边卸货用的。孤岛的湖岸比较高,并且长得有很高的树木或灌木杂草,唯独这一块的湖岸来得平坦,地面到湖边是一路的斜斜的细沙地。莲妹摇着船到了湖边,就想,先把秦虎弄到岸上,然后让他就在寮棚里躺着。
从船里弄秦虎出来倒并没有费好大的事,只是秦虎吃了大苦,因为莲妹的力气有限,不可能将他整个人抱起来,只能是拼命地拖,这样一来,那身上的伤口就难免会磕着碰着,那种疼痛是不用细说的,但秦虎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就算是再疼他也没法喊叫的。
从湖边到寮棚有一段距离,怎么弄过去呢?莲妹的脑子很聪慧,很快就想到了办法。她上岸跑去家里,将一张没有脚的竹床板搬了来,放在地上,再将秦虎移到竹床上,然后用绳子绑着竹床朝前拖。为了不让秦虎从竹床上滚下来,莲妹还用绳子把秦虎绑住。秦虎比较结实,身架儿是比较沉重的,因此莲妹用这个方法来移动也是要花很大的力气的。但不管怎么说,莲妹弄了一身大汗,愣是将秦虎弄到寮棚里!
下一步就是要对秦虎进行治疗。在船上时,莲妹一边摇船一边就已经想好了怎么来帮秦虎治伤的。所以一安置好秦虎,她就拎着竹筐去采草药去了。岛上有一种能够止血的草药,叫“四方草”。莲妹去采了差不多有一筐来,用个盆将草揉成了糊糊状,然后用剪刀将秦虎的衣裤剪掉,再把那些草药敷上去。由于伤口太多并且有些伤口很深,几可露骨,所以那一小盆的草药竟差不多全部用完了!
莲妹什么也没想,她很精心地操作着。这些都是从母亲那里学来的。母亲会看一些病,双杨镇上经常会有人来找母亲疗伤。特别是一些外伤和疑难杂症都会来找母亲疗治。这个时候,莲妹就很自然地当了助手,久而久之,莲妹的医道也有了长进。甚至有些伤不是很重的病号,母亲就会要莲妹一个人处置。
眼前的这个病人有没有可能治好,她也不知道,她只是凭着一种善良的本能来对秦虎施救,至于能不能治好,那就只能是看秦虎自己的造化了!
此刻,秦虎已经醒过来。他一动不动地躺在竹床上。无脚的竹床下已经用两根长条凳抬起来了,这就成了一张比较正式的竹床。这种无脚的竹床原是鄱阳湖上的一些渔民们夏天在门口厅堂里休息用的,一般都是要用两根长条凳来抬着,那样就可以离地,以免吸到湿气,也可以避免蚁虫甚至蛇的侵袭。秦虎的竹床也是用两根长条凳抬着,那是莲妹费尽力气才将他弄上去的。她先将秦虎的头那一头搬起,然后移到长凳上,并且用绳子将竹床与长凳捆牢,不然地话会滑倒;然后再去搬起脚那一头来,再移到另一个长条凳上。
秦虎努力地回想着,自己怎么会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但不管他怎么样的努力就是想不起来;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他想张开嘴来喊,但还没有张开就觉得嘴上像用刀割了一样的疼。他看不见自己的脸,他不知道自己的嘴已经被拉开了一道差不多有一寸长的口子,而且此刻他的嘴连带他的整个脸都肿得像一个猪头!他还有一个能动的地方就是手,他将手抬起来挥了挥,还好,虽然有点疼,但还能动,于是他就尝试着用手将身子撑起来,可这样一来,整个腰就跟断了一样疼痛万分,几乎将他的冷汗都疼出来了。他嘘嘘地吐着凉气,不得不又躺下来,然后就老老实实看着头顶上的天空;头顶上的天空由于樟树的遮挡,只剩下了稀疏的网眼一样,而且由于风的缘故,这些网眼还会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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