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嚣--都市草根官员的人生百态》
第15节

作者: 西江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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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乱成一团,亲戚们已束手无策。他们经过短暂磋商后,决定把我推出来当法官。我哪里裁判过如此重大的家政,心里慌的发毛。可亲戚们说:“你这个做长子的应该站出来了!”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我沉睡的灵魂急切地唤醒,我突然意识到我不能再做以前的田小池了!我要更新自己,我要把这个家撑起来!我急剧地思索着,心里突然产生一个念头,这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找来妹妹们商量,说出了我的想法。我说父母的关系已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再硬行凑合到一起,实在没有意思,两人的性格水火不容,相处在一起简直是相互折磨,只能使两个老人的健康受到损害,我看还是让他们分开的好。妹妹小悦和小萌听了我的想法,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睁大眼睛瞪着我说:“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世上还有象你这样劝父母离婚的儿子吗?你脑子出了问题吧?所有的亲戚都在劝和,做他们两老的工作,而你做反面的工作,父母亲听了你的想法,怕不是更要伤心难过了。”我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父母了,自古都说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可说知父莫若子.父母的性格和脾气我实在是洞若观火,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我是经过认真思考,再三权衡利弊作出这个决定的.我还要分别去做他们的工作,让他们心平气和地分开。”

  妹妹们骂我荒唐,我反复解释说这是不得已的办法。我劝解不了父母,心里很是痛苦。我心里非常同情自己的父母,明白他们内心里的痛楚,知道他们谁也不愿意走到这个地步。他们其实是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彼此的矛盾,他们以前为了儿女一直压抑着自己,现在在他们看来,儿女已经长大,再也用不着压抑自己的个性,完全可以无所顾忌地大吵特吵了。然而做儿女的不在家的时候,老俩口大肆吵闹是很危险的,弄不好会有什么意外事发生,那样的话,我们的责任将无可挽回。

  日期:2012-12-04 15:30:18
  我把老妈拉到阳台上对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老妈听完我的话,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住我看了足足有几分钟,直看得我心里发虚。继而老妈的脸色变得铁青,她被我气坏了。脸上却没有明显的变化,声调居然出奇地镇定:“我弄不明白你是在激将我,还是真要我们分离,我说一句实话,我不是离不得这个老混蛋,也并不是非要这个家不可,你做儿子的要拆这个家,我随你。但我却不能便宜了他,我拖也要把他拖死。”听了老妈的话,我这才发现她高声喊叫离婚原来是假的。光打雷不下雨,纯粹是虚张声势。我说:“你这是何苦呢,一天到晚盯着老爸,他又那么厌烦你的干涉举动,你不舒坦,他更不愉快,这样的局面大家都不好受,我看老妈你不如干脆利落的和老爸脱离关系,他的一切行为都与你无关了,你不就落得个耳根清净,眼不见心不烦。左邻右舍和同事朋友再也说不上飞短流长的话了。”我深知老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她自己倒还是可以容忍一些事的,也能咬牙经受一些委屈,就怕别人对她说闲话,伤她的面子和自尊心。

  我和老妈说话时,老妈从阳台上抬眼看到对面楼层上的陈家福夫妻两人手牵手从外面散步回到院子里来,陈师母看上去一脸的幸福相。这一对老夫老妻,每天风雨无阻地同出同进,牵手挽臂亲亲热热,看得人眼红耳热,从心里羡慕。老妈指着那女人说:“老天爷真不公平,同样是女人,我哪点比不上她杨莲花?人家的命怎么那么好,找了个那么好的老公,不离不弃,你看看,人家那个老公比谁差?当的是厂工会主席,人又有模有样,对自己的老婆忠诚的很。我的命却苦断了肠,这辈子跟了你爸爸,我等于掉进了苦海,而且还没个边,算倒了大霉了。跟着你爸,我这辈子从年轻起到现在一天到晚洗洗浆浆,服侍上下老少,从来没有落到个好话,他还看我不顺眼,在外头花心嫖野女人,到老来,又想一脚把我踢了。你说你爸可恶不可恶?”

  我知道老妈好胜心强,她很嫉妒陈师母,处处要跟她拧劲。老妈用手指点着杨莲花说:“我不想落在她的下风口里,我输不起这个面子。”我虽然爱着老妈, 父母之间谁对谁错,我会用内心的天平来衡量,而不会光从感情的角度来判断是非功过。这种观察事情和处理问题的思路和立场,不料却把老妈给得罪了。
  日期:2012-12-04 20:55:39
  我和老妈说话时,老妈从阳台上抬眼看到对面楼层上的陈家福夫妻两人手牵手从外面散步回到院子里来,陈师母看上去一脸的幸福相。这一对老夫老妻,每天风雨无阻地同出同进,牵手挽臂亲亲热热,看得人眼红耳热,从心里羡慕。老妈指着那女人说:“老天爷真不公平,同样是女人,我哪点比不上她杨莲花?人家的命怎么那么好,找了个那么好的老公,不离不弃,你看看,人家那个老公比谁差?当的是厂工会主席,人又有模有样,对自己的老婆忠诚的很。我的命却苦断了肠,这辈子跟了你爸爸,我等于掉进了苦海,而且还没个边,算倒了大霉了。跟着你爸,我这辈子从年轻起到现在一天到晚洗洗浆浆,服侍上下老少,从来没有落到个好话,他还看我不顺眼,在外头花心嫖野女人,到老来,又想一脚把我踢了。你说你爸可恶不可恶?”我知道老妈好胜心强,她很嫉妒陈师母,处处要跟她拧劲。老妈用手指点着杨莲花说:“我不想落在她的下风口里,我输不起这个面子。”我虽然爱着老妈, 父母之间谁对谁错,我会用内心的天平来衡量,而不会光从感情的角度来判断是非功过。这种观察事情和处理问题的思路和立场,不料却把老妈给得罪了。

  我对老妈说:“你千不该万不该把那女人打了,你把老爸回头的路堵死了。”老妈说:“我就是想试试你爸是真心跟她好,还是跟她逢场作戏。”我问老妈:“你现在怎么看呢?”老妈说:“你爸现在钻进死胡同了,他的魂被那狐狸精勾走了!”我终于让老妈面对现实了,我第一次作出了重大决策,拿起了手术刀,在我父母的一纸婚书上轻轻地一划,成了我父母婚姻的终结者。

  老爸算是一个硬气的人,他当晚便再也没有回家,独自离家出走了,没带走家里的一分钱存款,更没拿家里的一件物品,净身出门了。我感到这个男人的决心很大,从这个角度来讲,他是从心里来做出自己的选择的.我开始同情起自己的父亲来.这么大年龄了,走到人生的这一境地,真是够凄凉的了。
  老妈嘴里常常喃喃自语:“这个家就这样散了,老的不正经过日子,变相了!少的不听话,年龄这么大了还不成家,这哪里是个象样儿的家呢!”自老爸走后,老妈一直惦记着我的婚姻大事,要我赶紧找对象成个家,了却她的一桩心愿,更希望我活出个样子来,老爸虽不在家主事,我也能把这个家撑起来。
  老爸离家出走,先在老家亲戚处临时落落脚。但这终究不是个办法,并非长久之计。总不能让他长期在外面流浪,至少也要有一个窝吧。我注意到老妈时不时长吁短叹,有天她跟我商量,打算把我们家房子与别人家调换一下,把自家的三房一厅换成两个一室一厅,让老爸有个栖身之地,我发觉老妈刀子嘴豆腐心,她对老爸还是从心里关心的。 

  家庭出了变故,我突然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 切实感受到了生活的压力。我内心感到自责和内疚的是,家庭闹到这个地步与我有很大的关系,由于我在医院时心烦意乱,回到家也没个好脸色。我老爸眼不见为净,不愿呆在家里看我那个难看相,才引得他一天到晚往外跑,造成他和厂里的那个女工来往的事实。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点本事也没有,没有能力解决任何问题。难道我真的是百无一用的迂腐书生?就这样碌碌无为地了此一生?这样的人生对得起自己和家人吗?我内心里有一个声音要喊叫出来:我要脱胎换骨!我再不能做迂腐的书呆子了!我要争取一切属于我的东西!要不真要让老妈彻底伤心的。我对老妈说先别急着掉换,一样样来吧,我会有办法的。我想,当务之急是房子问题,我先得想法子把房子弄到手。

  日期:2012-12-05 18: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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