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贼王”》
第18节

作者: 易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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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南充后,我用一个假身份证登记住下了。我们做贼的,身上最不缺的就是身份证,我平时也很注意,挑了几个照片看起来和我有点相似的身份证揣在身上,而我自己的真实身份证我可以说很久都没用过了。这次登记的是一个河南的身份证,我故意操着一口流利的中原口音,店老板丝毫没曾怀疑。后来有次遇见丨警丨察临检,居然连丨警丨察都被骗过。

  我一直没敢和紫联系,因为我知道公丨安丨很厉害,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紫的电话多半已经被监听起来,如果我一打,就会暴露自己藏身的位置。但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漂泊,那种孤寂的滋味是无法言喻的,我日夜都在思念着紫,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在熬过一段痛苦的相思煎熬后,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决定铤而走险,无论如何得回重庆去把紫接出来。
  大概在事情一个半月之后,我秘密潜回了重庆。
  深夜,我在我家楼下徘徊着,一边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家里的灯还亮着,紫还没有睡吗?
  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漂泊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家里窗台上隐隐透出的灯光,我竟然感觉是如此的温暖,还是有家的感觉好啊!泪水有点模糊我的双眼,我心里暗暗发誓把紫带到另一个城市后,我再也不会去做贼了,我要和她一起做点什么小生意,组织个快乐的家庭,再也不要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漂泊生活。
  我轻手轻脚的上了楼,小心翼翼的掏出钥匙拧开了家门。开门的一瞬间,我听见了紫的一声惊呼,紧接着无数条黑影扑来,将我重重的压在了地上。我落网了,在我家里不知道埋伏得有多少丨警丨察,我甚至没有见到紫一眼就被双手反铐攘上了警车。

  前面是辆车身上印着公丨安丨两个大字的警车闪着警笛在开道,押着我的是辆普通的桑塔娜,我在后座上,旁边还坐着一个威武的便衣丨警丨察。我紧张的思考着,这一进去,要想出来恐怕就难于登天了,不行,我得找机会逃。
  我的手是反铐在后面的,正好我的裤畔上挂着一串钥匙,上面有根我专门用来捅门的小铁签。我不动声色慢慢的将手铐捅开了。旁边的丨警丨察丝毫没发觉我的异样,估计他已经认为我是瓮中之鳖了,他的眼神一直笔直的盯着前方。
  机会终于来了,前方嘉陵江大桥上道路正在施工,很多车辆都塞成了长龙,我们这辆车也慢了下来。车刚停稳,我抓起身后的手铐就重重砸在那位便衣丨警丨察的头上,来不及观察他的反应,我一脚将身后的车门踹开,一翻身滚了出去。
  等所有的丨警丨察都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飞奔到了桥边,快速翻过了桥栏杆,回头冲着那些追上来的丨警丨察轻蔑的一笑,纵身跳下了几十米高的大桥。
  日期:2007-5-17 18:05:22

  湍急的江水把我冲出很远很远才靠上岸。浑身湿辘辘的目标太大,我不敢乱走,就躲在江边一块大岩石后面,寒冷的江风冻得我簌簌直抖。
  趁这个机会我好好的思考了一番,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现在丨警丨察知道我在重庆了,必然会防备我外逃,肯定在每个交通要道都会布下天罗地网,如果我现在贸然出逃,多半会自投罗网,我得等这段时间风声先过去再说。我现在也不能和我以前那些朋友联系,说不定他们也像紫一样被监视着,去找他们只会重蹈覆辙。
  我该如何办呢?脑海中把所有的关系都搜索了一遍,我终于想到了一个能帮我的人----‘药王’。
  衣服快干完的时候,天边也泛出了鱼肚白,我混进上班族的人流大军中,来到了药王的家。
  药王并没有多问,非常耿直的接纳了我,我在药王家深居简出潜伏了下来。

  我现在每天都得穿上藏族服装,因为在藏族人聚居的地方突然长期出现一个汉人是比较显眼的,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但老呆在家里还是挺闷,我把从老刘头那里学来的易容术用上了,每天易容后我就跟着药王他们上街摆摊卖药,一直也相安无事。
  我现在最迫切想知道的就是春和紫的消息,但我又不敢去到处乱打听。按捺不住我思念紫的心情,后来我干脆找药王要了一些药,单独冒险把摊摆到了离我家门前不远的地方。
  一连数天,都没见着紫的身影,我益发担心。
  每次有顾客来买药,我都装聋作哑,因为我的本意并不是要卖药,所以我最近一单买卖都没做成。
  这天,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估计也是闲得无聊,老是在我摊前转悠,问东问西,正在我不耐烦的时候,一个剃着光头的熟悉身影从我摊前走过,我心中不觉一阵狂喜。
  是空军!这小子前几年就被判了,我们也一直失去了联系,看他光着头的这个样子,估计也是刚刑满释放不久。我在那个老头惊鄂的表情中,匆匆的把摊收了,跟了上去。

  到一僻静处,我上前拍了下他肩膀,他回过头来,却没认出我来,狐疑的问道;你做什么?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看来我的易容术还是挺高明的,我开口叫了他的名字;空军,什么时候出来的?
  听见我说话的口音,空军惊讶得嘴都快合不上了。我知道他听出了我的声音,但他眼神里却分明透露出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数民族装束的陌生人竟然是我。
  时间接近中午了,我把他拉到一家安静的小酒馆里,两人推心置腹的交谈了一番。
  空军上次因为盗窃被判了八年,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减刑三年,上个月才刑满释放。他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如此装扮,我大概跟他说了下情况,并拜托他去打听下春的消息,空军一口答应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没留我的电话给他,只是叫他给我留了个联系电话,大家都喝得有点醉醺醺的散去了。从那天开始,我也没去我家门前摆摊了,我现在是惊弓之鸟,内心还是有点担心空军会出卖我。
  日期:2007-5-17 18:06:37
  但后来又发生了一件非常惊险的事情,逼迫我不得不离开了重庆。
  那天是在和药王一起在石桥铺摆摊的时候,被城管队逮住了,把我们带进了城管办公室。和药王他们一起混了这么久,我总算没白混,那些城管队员说要罚我们的款,可不管他们说什么,我装疯作傻一律是一口流利的藏语回答他们,他们没一个人听得懂。我和药王在那里暗暗好笑,但我还是怕事情闹大,我用藏语告诉药王,叫他忍耐。不然要照着平时的火暴性子,药王估计早拔刀出鞘了。

  那些城管队员拿着这两个烫手山芋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进来的一个人却惊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赫然就是那天被我用手铐砸过的那个丨警丨察,今天穿的一身制服,比那天看起威严多了。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我了,他的眼睛在我脸上盯了很久很久,仿佛有所发现,那一刻,我的心跳快上不止百倍,血管感觉都快爆裂开来。
  最后他挠挠头皮,摇了摇头,嘴里嘟哝了句;奇怪,这个人我好象在哪里见过?
  谢天谢地,最终他还是没认出我来。估计他是来城管队办什么事的,他和那个城管队长简单交谈了几句就抽身出去了,临出去的时候,再次狐疑的打量了我几眼。
  又呆了会,那城管队长确实拿我们没法,只把我们的药材全没收,放我们走了。
  但我这次的惊吓却真的不小,万一那丨警丨察要把我认出来,那我可真的死定了,不行,重庆太危险,我还是得去外地呆着才安全,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风声应该早过去了,我连夜买了到广州的火车票,辞别了药王,踏上了南国的列车。
  日期:2007-5-19 23:15:12

  (十)
  广州的日头可真够毒辣的!白花花的阳光射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空气干燥得划根火柴都会熊熊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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