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上详细登有小老板的种种资料。小老板叫何新,今年才26岁,21岁就来到了广州,因为在当地找工作难,逼于无奈走上了‘飞车党’的道路。这家饭店是小老板发迹以后开的,只是作为同伙间互相联系的一个地方。小老板人很机灵,鬼点子也不少,再加上为人也梗直,他老家很多朋友出来后都来找他,慢慢的就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团伙,全国各地的都有。小老板这里成了一个最大的贼赃集散地,很多同伙抢劫来的财物都是从这里转手卖出去的。
仔细的看完报纸,我不由心生感慨,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谁能想到一个在生活里斯斯文文,待人热情大方的小伙子居然是威震一方的贼头啊!江湖,果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所以,以后你可千万别小瞧了身边的任何人,很多在生活中我们看起来豪不起眼的东西背后往往隐藏着令人咋舌的真相。人性!真的是最复杂,很多人的思想和行动连万能的上帝都无法揣摩,更何况我们凡夫俗子的肉眼?
几个月过去了,风声渐渐小了,那些搭客仔慢慢的又开始回到了这里。我的生意现在也走上了正轨,店里现在有个伙计非常得力,我比以前清闲不少,很多事情我都交给他去打理了。
每个月除去正常的开销我都有七八千的进帐,这时候我真的有点后悔了,为什么不早点走上正途啊?早点和紫开个这样的小店,这种收入也完全够我们花消了啊,何必还每天担惊受怕的出去偷抢啊!但现在后悔说什么也晚了。
八月的一天夜晚,想想很久没和空军通电话了,我打了过去。现在我还是每月汇几百块到空军帐上,叫他转交给在狱中服刑的春。
听见是我的声音,空军那边竟然沉默了很久,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叫我以后别再给他打钱了,然后说了一个让我五雷轰顶的消息。春、死了。。。。。。
春是因为伙同其他案犯越狱,被武警开枪打死的。我了解春的性格,这么长的刑期他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那一刻,我脑袋里纷乱如麻!怎么会啊?我最好的朋友就这么轻易的去啦?人的生命难道真的这么脆弱?
以前和春在一起的那些快乐时光像放电影一样一一浮上了心头,特别是我第一次进监狱的情景。不觉中,我的泪水悄然的滑落下来。
挂掉电话后,当夜我醉得一踏糊涂。
日期:2007-5-26 04:02:49
第二天直到傍晚,我才昏昏沉沉醒来,只感头痛欲裂。房间内的一声响动惊了我一大跳。我这个房间绝少有外人进来的,难道屋内进贼啦?我强撑住身体坐了起来。
你醒啦?昨天醉得可真厉害。很温柔的一句女声。接着我看见了满头大汗正在房间里拖地的文文。文文是个湖北女孩,就在附近的工厂工作,她和另外两个女孩合租在我这层楼的对门。文文是个很秀气的女孩,说话的声音也柔柔弱弱的,感觉有点像红楼梦中的林妹妹。
我感觉得出来,文文好象有点喜欢我,老爱有事无事到我这里来借东西。她见我长期一个人在家,以为我没女朋友,若有若无的暗示过好几回了。可是我的心,早已满满的被紫占据,根本容不下其他女人。
你怎么进来的啊?我有气无力的问道。
说来非常可笑,没想到昨天我竟然醉得如此厉害,把钥匙插在门上,自己竟然就在楼道上睡着了。多亏了文文合租的一个朋友下夜班回来,叫醒了文文,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抬上了床。
文文为了照顾我,今天专门请了一天假。我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呕吐了多少次,吐一次文文就得拖一次地。
听完这些,我多少还是有几分感动。文文又端来一杯热腾腾的糖开水递给我,柔声说道;喝了吧。
一杯糖水下肚,刚才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减轻不少。我满心感激的盯着文文轻声说了声谢谢。
没想到文文脸却红了,幽幽的问了句;昨天怎么啦?干嘛喝这么多酒啊?
这一问却又勾起了我的伤感,我生命中最好的朋友就这么轻易的走了,我眼圈一下就红了。伤感的同时我又想到了紫,最好的朋友已经走了,我可不能再失去最心爱的人,此时的我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到紫的身边。
我马上掏出了几百块钱递到文文手上;文文,拜托你一件事,马上替我到火车站定张明天到重庆的火车票吧。
你要回家去啊?文文问道。
是的,我要马上回去接我的女朋友过来。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听见这话,文文脸上的表情好复杂,在原地愣了好久,一句话都没说,拿着钱默默的出去了。
日期:2007-5-26 04:03:49
(十一)
八月的重庆,天气闷热无比,街道两旁的树都被火辣的日头晒得冒烟。我成天在全国各地东奔西跑,可谓见多识广,但此刻我才真正的体会到,所谓的故乡情其实不是眷恋故乡的山故乡的水,而是因为眷恋着故乡的人。因着这城市里的人,在我眼里,重庆才是一座天下最美的城。重庆,此刻刚刚成为直辖市,到处都在如火如荼的建设着,城市面貌日新月异,正在成为一个国际化的繁华大都市,连我这个地道的重庆人都感觉有点陌生了。
我从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见到紫,无数个思念的夜晚,折磨得我几近疯狂。回重庆之前,为安全起见,我没有通知杜平,但等我回到重庆时,拨打杜平的电话却怎么也拨不通了。我完全急眼了,杜平现在可是我唯一能找到紫的线索啊!
我悄悄的到姐姐单位约了她出来,很久没见到姐姐了,见到她的第一眼,我竟然有想哭的冲动。
仔细的问过姐姐,得知姐夫和孩子都挺好,我安心不少,问起紫,姐姐却摇了摇头,只说紫曾经来找她借过两次钱,但已经很久没见到过她了,也不清楚她现在住哪里。
听见这话,我又开始担心起来了,我在紫那里还放着不少钱呢,紫到底怎么啦?为什么会找姐姐借钱啊?
从姐姐那里没得到紫的任何消息,杜平的电话依然一直不通,没法,我只有联系空军了。
见到空军的时候,我很吃惊,一时竟然有点没认出是他。空军的脸肿得就像个猪头,门牙也不在了,说话有点漏风,左手挂着绷带,右手还拄着一支拐杖。
失手被打啦?我相当理解的问道。做贼被打是家常便饭,但被打得像空军这般还是比较罕见。
空军苦笑着点了点头,反问我道,你怎么回来啦?现在回来得可不是时候啊!
我回来找杜平有事,可是一直找不到他,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我好奇的问道。
重庆直辖了,最近重庆警方有个‘迅雷行动’,抓了好几千人了,杜平也被抓进去了。空军答道。
怪不得这次回来街面上看不见我以前熟悉的那些面目哟,原来都被抓走了。
那你怎么没事啊?
我是托了这次受伤的福才没事的,要不然我恐怕也得在里面呆段时间了。万万,要是你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劝你还是去外地吧!重庆最近真的风声很紧呢!
空军看来还真挺关心我,我感动的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杜平现在关在哪里吗?我不死心,继续追问。
听前几天一个刚出来的兄弟说,好象在松山看守所见到过杜平。
又闲聊了会,我辞别了空军。
我的心好乱!这次回来,我是下定了决心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无论如何要带紫走的,杜平是我能找到紫的唯一希望,没想到他居然栽了进去。杜平是紫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在我的内心里,也早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大哥,接下来我可该怎么办呢?
我被自己脑海中突然闪出的一个念头吓了一大跳。
日期:2007-5-27 12:3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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