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点十五分,俩人各自挽着一个环保袋回到唐的家,嘉美率先把所有的食材拿到厨房,将番茄、吞拿鱼、生菜、鳗鱼、鸡蛋、一瓶威士忌统统拿出,然后把威士忌放进冰箱。
唐也加入烹饪,戴上浅蓝色的围裙,首先做的第一道菜是嘉美垂涎欲滴的吞拿鱼沙拉。
嘉美双手合十,嘴角扬起最大的弧度,以观看庄严神圣的仪式般观看唐做沙拉的每一个步骤,并不是自己不会做吞拿鱼沙拉,而是她更喜欢唐亲手做给自己吃。
唐将生菜洗净,然后切成小片,嘉美从橱柜拿出一个专门放沙拉的白色盘子,唐将做好的生菜放在里面,转而动手将番茄切成六瓣,嘉美把番茄片一瓣一瓣地放在生菜上面,左右各三瓣。
唐把平底锅放在炉上,拧开煤气开关,调到小火,放进两汤匙的油,接过嘉美递来的两个鸡蛋,打碎,放进锅里,发出令人惬意的劈啪声。
把煮好的两块荷包蛋放在番茄片的中间,俩人曾争议关于鸡蛋的做法,唐喜欢熟鸡蛋,嘉美则坚持荷包蛋,最后唐服从嘉美的意愿,只要俩人每次做吞拿鱼沙拉,就选择荷包蛋。
嘉美把吞拿鱼放在荷包蛋上方,淋上沙拉酱,在唐看来倒的沙拉酱未免过多,但嘉美却觉得恰到好处。
完毕,嘉美迫不及待地享受沙拉,就像干涸的沙漠久逢甘露,当吞拿鱼进入腹中,嘉美露出一个小孩得到期待已久的礼物的满足表情。
唐被对方的情绪感染,咬住对方递过来的沾着沙拉酱的番茄片,准备进行下一道菜——鳗鱼炒饭。
晚饭准备完毕后,时间不过是七点四十五,嘉美取出两个玻璃杯和威士忌,把其中一个放在唐的前面,倒上半杯的威士忌,自己的却倒上七分满。
“真想每天都是这样吃晚饭。”嘉美把一羹炒饭送进口中,慢慢地咀嚼。
“万一有天你腻了怎么办?”唐眨眨眼睛,喝了一口威士忌,酒量不胜的他只能喝半杯的威士忌。虽然俩人皆是十一岁的小学生,可在两年前早已接触威士忌,第一次品尝的时候唐不到十分钟昏睡了过去,毫无醉意的嘉美只能将唐背在身上,打出租车送其回家。经过此事之后,唐坚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以后绝不碰一滴威士忌。可过了三个星期之后,在嘉美的软磨硬泡下,唐打破了自认为坚固不已的防线,再次喝下了威士忌,但第二次的情况比第一次多少好了一些,起码是在一个小时后才昏睡了过去。自此,每隔三个星期,俩人便买一瓶威士忌共享,这个习惯成了俩人不可或缺的日常部分。
“那是一百三十年之后的事。”嘉美肯定道,用小刀将荷包蛋切开一半,其中的一半放在唐的碗里。
“伯母的病……。”唐咬了一口荷包蛋,“还是没有好转吗?”
愉快的神情从嘉美的脸上一扫而光,四周的气氛一点点地凝固起来,令人感到沉重,嘉美放下餐具,用拇指搓去嘴角的酱汁。在唐要说出抱歉的话的一秒前,抢先了开口:
“没有好转。”嘉美的声音异常平静,似乎早已作将这一事实完完全全地接受并释怀,“医生说她这个病没法治。”
眼前的嘉美不像一位11岁的女孩,更像一位31岁的女人,每次说到关于母亲的事,嘉美宛如一个稳重沉着的成年女性,至少她现在的表情和眼神不是一个11岁的小女孩应该有的。
“药物早已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相反会让她陷入更加疯狂的境地。”嘉美啜了一口威士忌,“她曾经在深夜吞进四瓶精神药品,幸好抢救过过来。”
唐不可相信地瞪大双眼,这件事嘉美从来没跟她提及过。
料到对方的反应,嘉美投以一个淡淡的微笑,握住唐的手,拇指在对方的手背摩擦,“不告诉你的原因很简单,不想让你担心来着,当时是深夜三点半,总不能让你从睡梦中叫到医院来吧,何况第二天是期末考。”
唐想起那天嘉美顶着深深的黑眼圈和异常憔悴的面容出现在考场,当时的嘉美跟自己说是母亲深夜的时候又发作,所以没有睡好,原来是在医院呆了一夜。
“糟糕透顶的事情。”嘉美笑了一声,继续吃沙拉,“她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和意识。”
唐咬着下唇,无形的块状物将他的胸口堵得不留一条缝隙,压迫者他的气管和心脏,喉咙如灌满了铅般丧失了语言功能,握在手里的勺子变得沉重无比。
“呐,别摆出这副模样嘛。”嘉美拍了拍对方的肩,“我已经习惯了,一点事都没有。”
唐依旧不能发声,难过、悲哀、无奈与无助如四条毒蛇缠在唐的心上,向里面滴入毒液,腐蚀血肉,使血液变成黑紫色,唐甚至能听到自己体内被毒液侵蚀的声音。
少卿,唐反手握住嘉美的手,翡翠绿的眼眸闪烁坚定的光芒,一字一顿道:“听着,嘉美,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只要是你处在困难之地,请务必叫上我,尽管我们俩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呆着好。”
唐说的每一个字以放大两倍的声音震动嘉美的鼓膜,一股热气冲上眼眶,喉咙一阵哽咽,但嘉美很好地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另一只手搭在唐的手上,黑亮的眼瞳直视对方的绿眸。
“好,我答应你。”
日期:2014-07-08 16:44
第五章: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我最亲爱的妹妹。”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
“我承认我乔不是善男信女,没有道德底线,藐视法律,鄙视道德,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乔一手按着后脑,闭起一只眼睛,“不过我不是一个伪君子,起码我不会像那些经常把道德法律挂在嘴边却毫无实际行动的胆小鬼们。该出手的时候我必定会出手,虽然手法会令人有点接受不了,但我敢担保不采取这种手段永远都不能达到斩草除根的效果。”
乔说的话森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内容几乎千遍一律,只要每次完事后回来这里,乔必定会讲这样一番话,仿佛是一项必须履行的公事。总之,乔没有一次承认过她的手段是错误的、不能付诸于实际行动的,她永远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她认为理所当然的话,做她认为理所当然的事。
对于乔这一行为,森早就在几百年前将其作为事实接纳下来,乔把她作为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人性、良知、道德、感情一点一点地消磨殆尽,她成了一个冷冰冰的杀人机器,服从乔的命令,没有半点违抗,即便乔要她明天去刺杀总统,她也是面无表情地履行这项任务。
“跟你说说另一件事。”乔起身来到森的面前,俩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对方呼出的气息打在森的脸上,乔用食指点住对方的两边锁骨中间的位置,“我前一段时间出去走了一圈,遇到一个因为感情而哭得眼睛肿得跟鸡蛋一样,在考虑要不要跟她的小情夫分手,我这个人最看不得漂亮的姑娘在我面前眼泪潸潸。”手指摩擦森柔顺的发丝,“何况我一向乐于助人,于是充当起了一名知心姐姐,至于那位小姐是否接受我的意见我自是管不着,但我猜……。”乔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他们现在应该复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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