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情绪稍微平稳之后,森十分清楚没有人会救助自己,她只能靠自己,要么她被老鼠咬死,要被她将老鼠撕成碎片。这种想法给予了森无限的勇气和动力,让森浑身充满了力量,恐惧被生存的渴望吞噬,心绪被杀戮的快感填满,她一手握住其中一只老鼠的身子,一手掐住其脖子,狠狠地一拧,一声轻微的骨头断裂声响起,老鼠失去了呼吸。
其他老鼠如法炮制,逐一将其的脖子拧断,随着一只只老鼠被森夺取性命,森的嘴角勾起一丝连她自己都不察觉的微笑,令人心惊胆战的可怖的微笑,仿佛是从地狱派来的死神,负责夺取眼前的每一条生命。她还把每一只老鼠的头部硬生生地拧掉,鲜血喷涌而出,沾在森的皮肤和衣服。
森已经感知不到身上的伤口的痛楚,杀戮和鲜血的快感如飓风席卷她的意识,操控性命的满足感,将伤害自己的生物踩在脚下碾碎的兴奋,令这个十五岁的女孩感到前所未有的无畏和喜悦。没有人可以伤害她,伤害她的人全都会被她置诸死地。
箱子被打开,乔看到伤痕累累和沾满鲜血的森与身首异处的老鼠,森毫不怯弱地迎上乔的目光,站起身来,走到对方的前面,乔深深地看了一会森的脸,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随后转身离开。
尽管最终的结果是她杀死了老鼠,可那次之后她患上了幽闭恐惧症,她绝对不能呆在一个没有一条空隙的漆黑的空间,否则她会感到无比痛苦。再者,那次事件如弃之不去的噩梦般紧紧附着于她的脑际,即使她强硬地将其压在最深底层的地方,它依然会清晰无比地浮上森的脑海,把那一幕的场景展现在森的面前,连最微小的细节也不放过,森曾有几次从噩梦中惊醒,每一次的噩梦的情景都毫无二致——她如何一步一步地杀死老鼠。
从那以后,乔再也没有对她做出这种事,但却做了其他比这件事更令她疯狂十倍的事。
唐放下购物袋,事到如今,他亦不能管不管紧张和害怕之类的玩意,甚至将三个星期前的事亦抛到脑后。对方现在需要帮助,而能帮助她的人只有他一个人,他必须要稳妥地减轻对方的心理负担。在人员抢修成功之前,他们只能呆在这个小小的空间。
唐坐在对方身边,柔声道:“你不要害怕,我会尽我的能力帮你。”
男孩的声音敲响鼓膜,森转过头望着旁边的唐,第一次消除了之前对男孩的讨厌和烦腻,而且她还发现了一个她自己都不相信的事实,她现在需要对方,需要这个男孩,需要这个之前被自己掐住脖子而哭的小学生。她需要他的陪伴,他的声音使她明白自己不是一个人呆在这个可怕至极的幽闭空间。
以往幽闭恐惧症发作,她都是独自度过那段痛苦漫长的时间,仿佛要过一百个世纪才能离开,而每次四处总会传来老鼠的叫声,即使她知道那是幻觉,她也无能为力,她能听到老鼠靠近的脚步声,即便她周围是无一物,她还是清楚地感知到老鼠的存在。
但这一次,周围没有传来老鼠的声音,时间似乎没有那么漫长,这个变化的原因是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她的身边有一个长着一双漂亮的绿眼睛的男孩,纵使身处黑暗,森好似能见到对方的绿眼眸正闪着光亮。
“我已经叫人维修了,电梯很快就能运作了,我们只要冷静地等待就好了。”唐安慰对方,他的手臂正挨着对方的手臂,相信对方亦发觉到这点,可森没有推开他。
男孩手臂的肌肤的和煦传入森的体内,流入森的心房,减去了森些许恐惧,森已经记不起有多久没有和他人肌肤接触,犹如发生在远古时期的事,她几乎要忘记与人皮肤相触的感觉了。
男孩手臂的皮肤如脖子的皮肤般柔软细腻,让森觉得挨着一块棉花糖。原先的她是非常讨厌与他人有身体接触,可男孩传过来的暖流却打消了她这种感觉,她发现自己开始没那么讨厌这种行为,或许更准确地说她没那么讨厌与男孩有这种行为。
日期:2014-07-22 16:08
第十七章:
家惠抱着被子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今天是一个匪夷所思的日子,男友因醉酒和其他人女人发生关系,自己得知后勃然大怒,立即从公司请假飞到定州,男人不停地向她解释这完全不是出自他个人意愿,当时喝得酩酊大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莫名其妙地被带到不知名的宾馆,莫名其妙地与不知名的女人睡觉,事后醒来的时候女人已经离开,他连那个女人长着一副什么样的脸都不清楚。他恳求家惠不要因为这意外而与他分手,俩人十年的感情绝对不能因此而结束,情绪十分激烈的家惠无暇听取男人的解释,她当时的念头只有一个:离开定安。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男友与其他女人发生关系,即便是在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亦不能原谅。
家惠深吸一口气,胸口的压抑一直没有消去,苦涩在心里蔓延开来,流遍她的四肢,愤怒比几个小时前多少减退了一些,取代而之的是无限的悲哀,如果当时男友听她的话不去酒吧,事情根本不会落到如此地步!这完完全全是他咎由自取!一切解释都是借口!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听到男人的声音,她需要与对方分开一段时间,好让她不那么痛苦,双方都需要冷静,唯有冷静才能更好地处理问题。
家惠拿过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来电显示四十个未接电话和二十条短信,全是男友打来和发来的,将所有电话和信息全部删掉,关掉手机,不再思索这个问题。她是来放松,不是换一个地方继续苦恼。
三道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家惠道了一句“请进”,门被轻轻推开。
“房间的一切都合适吗?”司徒楠问道。
“非常合适。”家惠道,“无可挑剔。”
“你之前来过定州吗?”司徒楠在梳妆台前的椅子坐下,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原来空空如也的梳妆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和护肤品,还有不少的首饰盒。
“来过两次。”家惠用食指尖挠了挠脑袋发痒的部位,“不过都是出差来的。”
“这么说这是第一次因私人性质来的。”司徒楠微笑道。
“没错。”
“有想去的地方?”司徒楠将左腿搭在右腿上。
“暂时没有。”家惠起身来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支润手霜,在手背上涂了适合的分量,用另一只手背搓揉,“你有介绍吗?”
“其实很多旅客都是冲着酒吧街来的。”司徒楠把头发拢到右边,“似乎除了这个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太大旅游价值。”
“把你的手给我好吗?”司徒楠伸出右手,对方把润手霜涂在司徒楠的手背,然后用食指均匀地涂抹。
“我从来只有在冬天才会用润手霜。”
“夏天的阳光很猛烈,水分很容易流逝的,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可能会出现斑点,所以润手霜是一年四季必备的,不过我这个是清爽的,可以避免皮肤油腻。”涂完对方的右手,执起司徒楠的左手开始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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