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1-01 11:18:45
第十七章 邂逅重庆女孩(2)
王佐想起自己身上有一张德芳酒楼的名片,于是掏出来递给女孩看,说:“这是德芳酒楼卡片,住店的客人都有一张,是为了客人出酒店后有事联系方便。我就是住在这酒店里。我想了解你们的国家和社会,我发现火车站有很多人拿着牌子,后来才搞清楚是一些招待所为了拉生意,是招待所的工作人员。于是我就搞了一张招待所的牌子,本意不在拉客,而是想同在社会流动的这些人聊聊天,理解了解社会上各种各样的人呢。”
女孩一直笑着,听王佐乱侃。王佐心想,不管你信不信,既然吹开了,就继续吹吧,于是说:“我马上回北京上学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出门打工的姑娘,在我们国家还没有打工这些事情,也就是没有改革开放,你把你打工的经历写出来,好吗?写出来寄给我,我把你的故事整理整理,发表在朝鲜的报刊杂志上。”
王佐看见女孩没有反对的意思,还真的掏出一个电话本递给他,于是他就装模作样在她的本子上写了这样一行字:北京大学亚洲学院哲学系9307班,王佐。胡写了这一行字后,他心里不由为自己的荒唐而感到好笑。
王佐和女孩聊了好久好久,足有二个小时,打电话没找到人的气也就消了,心中的郁闷也消减了许多。他几次欲走,几次又回到女孩身边,继续聊继续吹。他心里始终这样想,不管她信不信,反正我心情不好,今天碰在一起明天就不认识了,我的聊天和傻逼吹牛,就当作是你日后的笑料吧。
离开省汽车站,已快到十一点了,王佐的心情略带愉快,他迈开大步向火车站走去。
走着走着,他忽然想起了小弟。自从认识了小弟,他们谁也没有约定,但几乎在每晚的十点钟会在火车站广场大树下碰面,这也许是心灵感应吧。特别是那晚他们在越秀公园聊天至通宵后,小弟明显已把王佐当作男朋友了,这一点王佐明显感觉得到。虽然在没有明天的无聊寂寞的盲流生涯中,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上,王佐的心灵沙漠有一种对女性的强烈渴望,现在小弟已经润湿了他的这片沙漠,但他却不想害了小弟。因为,凭他目前的情况,他是没有办法去履行一个男人的义务和责任的,他不能光顾自己的及时行乐而害了别人。人生在世,更多的是责任,人之所以活着,就是为别人而活,不然,这个世界也就成不了世界了。他以前之所以缕缕受挫,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也许就是不懂这个道理吧。
所以,王佐和小弟的交往,始终把握一点,既不在小弟这堆干柴上添火,也不浇水。也就是说他既不想冷了小弟如火之心,也不想去点燃那堆干柴。虽然从内心来讲,他挺喜欢小弟的活泼可爱,天真清纯,但他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情感。在人生的长河中,几年前他已经错了一次,他不能一错再错。
王佐急匆匆走到大树下,小弟已站在大树下东张西望呢。
看见王佐来了,小弟又开心又委屈,惊叫一声“佐哥”,接着用小手在王佐有胸膛狠狠打了几下,嗔怪地说:“人家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你咋这么不守信用呢!”
王佐心想,我什么时候和你约定每天在大树下见面了?什么时候约定十点钟不见不散了?但他嘴上没说,他怕伤了小弟那冰雪般的纯情纯心,于是说:“来梅花园几天了,我一直没完成任务,今天想多拉几个客人,一直到处乱转,哎,就是没拉到......哎!我给人的感觉是骗子吗?怎么就拉不到客呢?”
小弟装模作样认真地盯着王佐的脸看了多时,说:“有点,我看你就是骗子,大大的骗子,把一个女孩子的心都骗去了,不是骗子是什么!”
虽然小弟的这种略带风趣的表白,让处于热恋中打情骂俏的少男少女听了,如饮蜂蜜,王佐也一样,但他还是转移话题,说:“看来我在火车站呆不下去了,小弟,拉不到客,哪个老板也不会留你白吃白住的。”
小弟这才着急起来,说:“那怎么办?明天你把牌子给我,我帮你拉客吧。”
王佐说:“那怎么行呢!让你老板知道了,岂不是要炒掉你,不行不行,这是下下之策。”
“是呀!”小弟自言自语,“我能在招待所做,最少还可以让你可以在火车站不饿着......你本来就不是拉客的人嘛,你是做大事的,你是读书人,你将来是工程师设计师,佐哥,在这火车站真是委屈你了,看到你受苦,我也里不是滋味......”
说着说着,小弟竟然眼睛红红的,王佐也不免感动,说:“小弟,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办法的。来,我讲故事给你听,讲美女西施的故事给你听,那西施啊,是越国的一个聪明美丽的少女,她在河边洗衣服,鱼儿看到她的像貌,感觉自己太丑了,全部沉到水底去了,这叫‘沉鱼落雁’。落雁嘛,是讲王昭君......”
小弟打断王佐的话,说:“我不听这些,我要你讲你自己的故事,离开温州后,你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
王佐说:“讲就讲吧,我可是一丝不挂在你面前呢。”
小弟又狠狠打了王佐了两下,说:“说什么呢,不害羞!”
接着,王佐开始讲自己盲流的经历,把自己自1993年端午节离开温州后,盲流了大半个南中国的事简略讲了一遍。
王佐娓娓道来,小弟专注地听着,一直到各招待所下班了,小弟才恋恋不舍地和王佐分开,向各自招待所中巴车走去。
下班回到宿舍,大家说出各自找招待所的情况,不免气愤,五个人竟然没有一个找到招待所。看来,他们明天只能提包到火车站再说了。
毛毛等三人年轻气盛,说什么屁招待所,不干了,我们有一帮人,干什么做不成!?东北说行是行,只是对火车站的各种势力不了解,把握不大,还是先找个招待所住下来再说,以后有机会再相机行事。在冲凉时,东北对王佐说了一些话,大意是毛毛等三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不能和他们搅在一起,明天找招待所要特别注意。
躺在床上,王佐辗转反侧,没有睡着。他想着广州,想着这些年的流浪,失眠了。为了生存,为了未来,为了这纷乱繁华的尘世,王佐这些天里却要做他所不愿做的事而不眠,他为明天的流离失所而失眠。
是啊!明天又是什么样的际遇在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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