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回头,见一青年男子笑嘻嘻地看着自己:“难怪请了几天假乐不思蜀地不回来,机关哪有这儿快活啊?”周复闻声愕然,见他目色清朗,面容俊逸,瞧来年岁也并不是很大,全身华服锦绣,表情虽然嬉笑轻松,言辞间却颇有责怪之意。周复暗想中国果然人杰地灵,连日来已见识多了这儿的能人之士,眼见这男子丰姿神采,翩翩风度,自己隐然间已颇有一些自惭形秽之感。
周复见他如此一问,随即明白对方定是将自己误认为是那位丁颜房内的储为民了。
而此时,周复身后的房门却已经轻轻合上,只听得咔哧一声轻微声响,门锁的保险似乎也被悄悄拧上。
屋内,丁颜勾着储为民长长的脖颈轻轻倚靠在门上,柔声道:“别气了好么,我在想……”说着凑近储为民耳边腻声问他,“我在猜你这些天一定没想我?”
储为民揽腰抱住她柔软的身体:“你真没良心,我浑身到下都在想你!”低下头来,吻向她火热的脸颊,慢慢移到滚烫的双唇。丁颜顿时肩膀颤动起来,转而身子一软,立时便陶醉在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气息之中,脑海中却恍惚中想起白天在火车上时那个傻小子问自己他和储为民是不是“浑身上下一个样子”的情形,脸微微发热,稍微抬起头来,又仔细凝视着情郎左耳边上的浅浅疤痕。
储为民见她双颊绯红,容色更显娇艳无比,一手扶着她温软的身躯,右手将自己在疆西带回的白玉珠花从外侧衣袋中掏出,帮她缓缓插在发髻上,心念忽然微微一动,随口道:“你先前说回来时碰到一个人,长得很像我?”
“嗯,很像的,连我一开始都差点分不出来……”丁颜低着头,任由情郎的手触摸自己的发丝。
储为民笑问道:“那后来怎么又分清楚了?”
丁颜听他看似随意,语声却是微微有异,心中顿时轻微有些不舒服,转念便又释然,格格轻笑道:“呵呵,你浑身上下的哪一颗痣我都知道在哪儿,更别说……”丁颜说到一半觉得不妥,立时住口不语,脸色更见羞红。
储为民却是故作一脸惊讶状:“啊?我浑身上下的哪一颗痣你都知道在哪儿!什么时候被你看得这么仔细?”随即一本正经道,“嘻嘻,那今天我倒也要仔细来看看咱颜姐姐浑身到下的痣都分别长在了哪里,省得以后有不知名的臭丫头来冒充你,说不得我也只好脱光了去认她了喽……”
丁颜俏脸一整:“你敢?”
储为民嬉皮笑脸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哈哈,我今天就要好好来看看……”说着,嬉笑着扑向跑到床边的丁颜,笑骂声中,两人随着滑落床下的被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温柔的夜色中月光如水,斜斜地照进窗内。屋内温意如春,欲望的浪涛层层推进,迎面扑向快感的浪尖上,永无止尽的翻仰与起伏中,两人的喘息声越发急促,在彼此的屈意承欢中融为一体,在一次又一次地向欢愉颠峰的冲刺里彻底化为灰烬。终于,彼此间的热情又一次在无尽的快意中融化在了一起。
良久,丁颜发髻中的白玉珠花掉到了身边的地上,储为民侧过身来轻轻地为她拾起,温柔无限地替她插入发中,白玉分外明净,珠花的瓣儿却在灯光的映照下有些刺眼,丁颜转身看他,头上的珠花便开始微微颤动,不知是为他,还是为了自己。
日期:2012-05-21 01:17:51
屋内云雨缠绵,一片旖旎风光,自是销魂无尽。而门外,周复却被这位衣着华服的青年男子错当成了储为民。
连日来,这种误认频频出现,周复内心原本颇为不满,但经过适才在门外与那储为民的稍一照面之后,连自己也觉得这种相像确是神似,心中仅有的一点不满也已释然。周复刚准备应声解释,华服男子身后传来一声叫唤:“萧余,快过来,快来见过你言伯伯!”语声颇为急促,这位叫萧余的青年男子闻声回头,边朝周复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开。
周复远远望见走廊北端一中年男子站在房间门口,抬望眼,两人目光交个正着,中年男子眸色一顿,随即向自己招手:“你也过来!”见中年男子语势间颇有威严,周复不由自主地走近跟前。
中年男子向着身旁的萧余使了个眼色,见萧余缓缓点头,方才转顾周复,眼光如利刃般在他脸上四下打量了一番,突然眼中精光一闪,低声问道:“你们处长不是说你请假回家探亲的么,你怎么会在这里?”见周复木呆呆地不吱声,他眼光一闪,回头望了望门内,转头道,“小储,我和你们郑处长陪个重要领导谈点事情,过会儿如果还有人来,你在这里帮着引导和通报一声,机灵点,未经我同意谁也不许擅自进来。”说完,转身进了房间。
周复见他颐指气使,也不先征询下自己的意见就这样说完就走了,听他这话明摆着就是让自己替他看门,心中不觉微微有气:“好大的架子!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到底什么样的重要客人用得着深更半夜的还得这样鬼鬼祟祟?瞧这态势好像生怕别人看到似的,好稀罕么!”但听这中年男子的语态口气,料想必是那位储为民的上司,于是耐住性子默不作声,见他肥肥胖胖地钻进门内,不禁好奇之心油然而生。于是,周复便屏住气息,悄望门里。
只见他和郑萧余进屋后,沙发上一四十余岁男子随即起身迎立:“郑主委,多时不见,丰采如故啊!”虽年岁相仿,但较之方才让自己守门的肥胖官员,应声男子却显得瘦削英挺,豪健剽悍,虽然粗布简衣,难言华贵,却周身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气度与威严。
“哪里哪里,清水衙门清闲得紧,哪里有你言部长春风得意啊?”干笑两声,肥胖男子引过身侧的郑萧余:“言部长,这是舍侄郑萧余。”转顾身旁,“快来见过言伯伯!”
郑萧余躬身道:“言伯伯您好!早就听叔叔谈起您,一直无暇拜望,小侄见过言伯伯。”
言崇岭细看郑萧余,上下端详打量,笑而颔首:“不用客气。”转顾道:“郑主委,令侄在药监委高就吧?早有耳闻,今日得见,果然年少才俊,后生有望。”
郑萧余尴尬地笑笑,郑恪接话道:“言兄讲的是药监委的郑筱萸司长,舍侄在国家经济改革委员会任职,名字同音不同字,倒是巧了。言兄跟郑司长也相熟么?”
言崇岭仰面打了个哈哈:“你真是老糊涂了!很熟还会认错人么?年前他编修族谱时,打电话请我替他题几个字打过一次交道。后来好像因故没来,东西是派人递过来的,电话里客套过几句,人倒是一直没能照面,适才听你介绍令侄的名字忽然想起他来了。”
郑恪啧啧称道:“不认识的年轻后辈你都能如此大方,改天我也去找个由头来,也请你给我留下几幅真迹。”转顾郑萧余道,“你言伯伯不仅统率千军、杀敌打仗是一代帅才,丹青翰墨同样是造诣非凡,独步京城。”顿了一下,继续道:“说到郑筱萸,倒也认识。不过与他同宗不同支,他是浙东宁绍系的郑,我们是是浙西湖州这一支的。”
听到郑恪提到“湖州”,悄立门口的周复不由感到一阵熟悉和温暖,忍不住想起母亲来,更想着自己没来由地在这瞎听算作什么。虽然很高兴在北京遇见穆罕叔叔,但毕竟事隔多年,人心是否有变也非自己所能料。京城虽好,却未必是自己应该久留之地,还是回去休息一宿,尽快筹措南赴湖州寻找自己的亲人方为正理。心念所动,正要撤步离开。怎知声响既出,郑恪叔侄早知他在门口,自是不以为意。言崇岭微微侧身,瞧向门外,与回头转顾的周复目光碰个正着。周复正自惊悸,言崇岭纵声道:“小伙子,傻站在门口干什么?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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