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猎物们-那些被刺杀的人和他们的故事》
第38节作者:
德尔塔1
第二个方面是管仲和鲍叔牙都曾经当过兵。前面说过,士可以从军做军官,因此很可能在生意失败之后,二人选择了到部队这所大学校继续成长。但管仲作战不力,经常开小差当逃兵,而鲍叔牙却没有这样的不良记录。管仲的解释还是为了老娘落跑,而鲍叔牙大人有大量,不计较管仲这些不光彩的往事。笔者的理解却是,管仲与鲍叔牙应当不在一个部队服役,要不然就管仲这种跑法,部队肯定打不了胜仗,能不全军覆没就算是姜太公在天之灵保佑了,鲍叔牙早就要么战死要么沦入险境,而不会如此从容地继续欣赏老相好管仲了。
第三个方面是兄弟二人不同的政治选择。从部队退役之后,二人继续在人生道路上前行。不知什么样的狗屎运从天而降,二人分别有了给国君公子当师傅的机会。春秋时期的国君公子师傅可不好当,除了教书育人,辅佐从政,还是要拿命却跟随到底的。最终管仲跟了齐僖公的儿子姜纠,鲍叔牙跟了姜纠的弟弟姜小白。尽管各为其主,政见也不见得相合,但二人的私人关系应当还是说得过去的。
日期:2013-11-25 12:21:15
小白其人
管仲和鲍叔牙分别教着自己的公子徒弟。本来,如果历史就这样子演下去,两个人与自己的徒弟一样,都不会有什么青史留名的机会,因为国君姜诸儿是他俩的哥哥,齐国虽然没有鲁国“一继一及,鲁之常也”的惯例,历史上也发生过兄弟争位的惨剧,但父死子继的基本规律还是存在的。所以,二位公子原则上没有当国君的希望,两位师傅也就只能默默无闻了。
不过,随着姜诸儿治齐时间延长,形势似乎在发生着某种变化。两位公子的政治生命,也面临着新的变数。
第一个变化,是姜诸儿先生治国更加狂放不羁,主要是言而无信,为政轻佻,“人莫知其所为”,完全变成了一个神经病。国君权威已经丧失殆尽。除了朝令夕改,姜诸儿还依靠个人好恶做事,他老叔夷仲年只有一个宝贝儿子,取名叫无知(此后的齐国历史表明,此人确实有点人如其名),与姜诸儿是堂兄弟关系。夷仲年死在了齐僖公之前,齐僖公痛心小弟英年早逝,就特别关照无知,让大侄子享受齐国太子的待遇。姜诸儿对此十分不满,当上国君之后,就把无知的待遇全取消,并且时不时找点碴整整无知,以得到心理上的巨大满足。姜诸儿为此人心进一步丧失。
再一个变化,是姜诸儿虽然自诩英武,但似乎生不出儿子来。继位后,他攀上周王的高枝,缔结了一份政治婚姻,但被他娶到齐国的王姬只生了一个女儿就死了。其实姜诸儿根本没有时间造小人,他忙着恋爱――跟自己的妹妹文姜恋爱。这段惊世畸恋,我们已经在猎物家族的鲁国一章中介绍过了。除此之外,姜诸儿还领风气之先,当上了GAY佬。他跟一个叫孟阳的小白脸搞在一起,分攻受,秀基情,一时之间连美女也不再感兴趣了。如此不务正经,哪里有时间生儿子呢?而姜诸儿没有儿子,那就意味着他的弟弟们继位可能大增,姜纠和小白行情看涨。
最后一个变化,是不管国内民心、民意如何,姜诸儿一味感觉良好。打了几个不大不小的胜仗之后,他自以为功成名就,完全沉迷于豪华娱乐设施,醉心于游玩打猎,“高台广池,湛乐饮酒”,醉生梦死,彻底成为腐化堕落的一代昏君。齐国上下,从有识之士到田野村人,都意识到国君出了大问题,而这也就意味着国家也要出大问题了。暗流开始涌动。
作为公子,姜小白与齐国世袭的上卿高、国两家私交都很好,这一宝贵的人脉,将来会给小白带来无穷的助力。作为受周王中央任命的上卿,高国二位大佬也感觉到山雨欲来,他们为此忧心忡忡。这样的情绪也感染到了姜小白。
此时的姜小白青春年少,完全是一个不知忧愁的公子哥儿。他跟他的哥哥诸儿一样,为人轻佻没个正形,好泡妞,喜饮酒,愿打猎,爱游玩。他还是一个古代行为艺术的实践者,据记载,他曾经多次光着PP坐车,车上是袒胸露乳的美女,小白趁着酒兴跟女孩们在车上OO××,车子就这样招摇过市。看来,当初齐僖公之所以选择鲍叔牙当小白的师傅,看中的很可能就是鲍叔牙为人严肃持正的特点,想对小白矫枉过正。
鲍叔牙有没有纠正小白的缺点我们不得而知。能推测到的是,鲍叔牙应当对自己的宝贝徒弟有深入的了解,他应当看得出来,在小白嬉皮笑脸的表象下面,是一颗沉稳有主见,大气能远谋的心。作为好朋友兼同行,鲍叔牙的这个意见很可能也得到了管仲的赞同。
日期:2013-11-25 13:24:13
第三章 齐襄之乱
小白出奔
国内的乱相,触动着鲍叔牙那敏感的神经。他与高傒、国懿仲两位上卿交换了一下意见,最终三人一致认为:齐国将乱,国君下场不一定乐观,小白出国,待价而沽。一个字:走!
小白根本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安乐窝,这里有他迷恋的新鲜肉体,有他喜欢的美酒佳肴,出了国,这些就离他远去了。不过,当他看到师傅鲍叔牙那坚毅果决的眼神时,他心里明白了,目前,这是对他姜小白最有利的一条路。他默默地跟着师傅出了门。
夜很黑。姜小白坐上车。他回头最后看了自己的寝宫一眼。Ade,我的美女们!Ade,我的美酒杯!Ade,我的奇形八怪好玩的物事们!我姜小白会回来的。等我。
目的地是姜小白的姥姥家――卫国。姜小白的母亲是卫国人,卫国是当时的中原大国之一,小白跑到那里,有各位舅舅们撑腰,可算是高枕无忧了。
谁知天不遂人愿。他们夜行晓宿,风尘仆仆赶到谭国(中心在今天山东省章丘市龙山镇一带)时,谭国国君以没有接到齐侯通关命令为借口,死活不放姜小白一行过境。任凭鲍叔牙磨破了嘴皮子,谭国人就是一句话:不行!不仅不在护照上盖章,谭国人还根本不拿姜小白当回事,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什么粮食、开水,一概不予供应,更要命的是不给提供车辆换件维修。春秋时期的车为木构件,去卫国跑升任,车轴维修保养至关重要。眼看着破车没处维修,鲍叔牙怎么算都到不了小白他姥姥家,只得另做打算。
姜小白一行离开了满怀敌意的谭国,他们折而向南,奔向了鲍叔牙私交不错的莒国。车子出了谭国都城,小白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让你谭国国君在老子脚下磕头认错!
短短两年之后,他就实现了自己的誓言。不过,谭国国君没有给他磕头,而是沿着小白往莒国的旧路,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了。
姜小白的出走并没有在齐国造成多大影响。毕竟,齐国大佬们多,媒体聚焦的兴趣点还轮不到他姜小白。管仲得知情况后,心里并不怎么着急,他知道,姜纠人在国内有在国内的好处,可以及时得到情报,及时采取有力措施,不过,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大哥姜诸儿现在已经近似于神经错乱,谁知道哪一天他犯了病,把亲弟弟杀了也未可知。当年傻大个公子彭生替他卖命,将鲁桓公姬轨拉杀,鲁国人一来上访,姜诸儿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把彭生砍了,由此看来,还真没有他姜诸儿不能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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