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爷,啥事儿能不管?”老汉嚷嚷着。
刘春远听了,不再吱声。
春远娘也着急地说:“你说这孩子!啥事儿你说出个理由来,老是自个心里明。”
见儿子不再搭话,老汉就地转着圈子,一个劲儿地直嘬嘴,表示着惋惜与无奈。
日期:2014-07-16 05:40:15
下午,刘春远在家闲散着觉得难受,就骑车去了一趟乡里。他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想探听一下,上边对辞退的老师有没有安排或其他政策,有补助没有?不管怎么说,有枣没枣打一竿,问道问道也好让人放心,到时候早作打算。
到了乡上,他直接找到了主管教育的乡领导,问道了自己的情况后,也没有得到什么明确答复,只好悻悻地出了乡大院。
刘春远骑车刚上公路不久,便开始起风了。地面上的尘土、纸片随风飞扬。刘春远抬头望望天空,只见一些浮云急匆匆地向南飞窜,后边气势汹汹的乌云翻滚着紧逼上来;再往西北方向看,那边的天空已经呈现出一种铅灰色,并且开始向东南方向漫延过来。他知道天气要变,从乡上到自己的村子,还有五六里的路程,于是赶紧蹬车赶路。
这时,风刮得越来越猛,公路两旁的大树被风吹得呜呜作响,树梢都被风扯向了东南方;整个树冠随着风势起伏摇荡,仿佛在向大风乞求着什么,而大风似乎并不领情,反倒更加肆虐起来。伴随着清脆的断裂声,不少的枝条被风扯了下来;偶尔还有胳膊粗的树枝被风折断,重重地摔在路面上。由于是逆风行驶,面对如此强劲的大风,刘春远的自行车已经无法骑行,只好跳下车艰难地推车前行。
雨哗的一声便开始急促地倾泻下来,路面上很快就有了积水。大风也一阵紧似一阵,夹裹着大雨扑扫着大地,整个世界似乎都充满了风雨的喧嚣。刘春远在风雨中艰难地挪动着脚步,狂风裹着的雨点击打在他的脸上,他感到又疼又麻,睁不开眼睛;迎面的大风吹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只能低着头、两眼看着脚下的路更加吃力地往前赶。雨水从头上流下来,迷住了他的双眼,流进了他的衣领里。他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浇透了,雨水顺着他的袖口、衣角、裤管向下流淌,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此刻,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了,整个人只是机械地推着车,不停地向前走,向前走……好在这是一条砂石路,他的自行车才没有被粘住……
刘春远好容易回到了家,感觉浑身发冷。他把自行车往一旁一丢,就赶紧逃进了自己的屋子,把衣服全脱了下来,用毛巾把身体擦干了,又连忙拿过一条被子,往床上一铺,钻了进去。他冷得浑身发抖。吃晚饭时,他父亲来敲他的屋门。他有气无力地说:“今晚我不想吃饭了,我只想睡觉歇歇。”他父亲只好走了。半夜里,刘春远发起了高烧,头里也感到又晕又涨,迷迷糊糊的。
第二天早上,他父亲推开春远的房门,见儿子还在床上睡觉,就走过来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父亲吓了一跳:他的额头热得烫手!老汉刚想给他掖被子,他的手却被儿子抓住了,听到儿子迷迷糊糊地叫着:“小慧、小慧”,他看到儿子的嘴角抽动了几下,红红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刘老汉叹了一口气,自语道:“这孩子,病得不轻。”他端来一碗白开水,把儿子唤醒了,让他喝下去。刘春远浑身酸痛,头也晕得厉害。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艰难地翻起了身,喝下了那碗白开水。
不多一会儿,春远娘端来一碗刚煮好的荷包蛋,里边放上了姜片、红糖,告诉春远说,你这是让雨水给激着了,红糖能驱寒,叮嘱他赶紧喝下去。刘春远看着碗里的两个鸡蛋,明白父母是疼爱自己的,他知道母亲常年有病,也很少能吃上鸡蛋。想到这里,他的喉头就有些哽咽。
他父亲拿了两片儿“发汗散”进来,催他趁热把鸡蛋吃了,服下药片,好好睡一觉,病也就好了。
春远吃下了一个荷包蛋,给母亲留了一个。他又把药片喝了,昏昏沉沉地睡去。
日期:2014-07-16 05:44:13
刘老汉见春远睡了,草草地吃了几口饭,就匆忙地去了自家的玉米地。昨天的风雨来得太猛了,他一直担心地里的庄稼。
雨已经在昨天夜里停下了,但土路上依旧很泥泞,不少的坑洼里积满了雨水。刘老汉在土路上绕着坑洼儿走。他们家种庄稼的那片地属于粘土地,被雨水浸过之后,又滑又粘,老汉还没有走出多远,他的两只鞋子就糊满了泥巴。他只好把裤管挽到了膝盖,把鞋子提在手里,赤着脚一步一滑地向自家的庄稼地走去。
路两旁的庄稼看上去东倒西歪,一付惨不忍睹的样子。刘老汉望着眼前的场景,心里焦急,更加担心着自家的庄稼。终于到了自家的庄稼地,他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本来好端端的四亩玉米,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是直立的,大部分是朝着东南方向倒伏在地里,还有不少的玉米已经被大风拦腰折断。老汉望着眼前的这幅惨景,心疼得直咧嘴!今年这收成减产已成定局,唉,本来还指望着这季玉米换钱使,这下算完了。把他娘的,这老天爷也不长眼,专门跟庄户人过不去,往后这日子还咋过呀!
老汉把鞋子往地上一扔,他围着庄稼地转了半圈,查看着地里的灾情。他看了看满地倒伏的玉米,心想:看样子它们自个儿是无法站立起来的,要想减少损失,只能把它们一棵一棵扶起来。老汉顾不上多想,立马蹚着泥水进了自家的玉米地,从西北角开始,按照玉米倒伏的方向,按次序一棵一棵的把玉米扶起来,用手在根部培土,用脚踏实。这活儿做起来很辛苦,老汉做得很认真、仔细。那些拦腰折断的玉米棵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只能连根拔起扔到了一旁。
等刘老汉扶了两垄玉米之后,地里的人多了起来,都是来查看灾情的庄户人。他们也纷纷仿效着刘老汉的样子,开始为自家的玉米扶正、培土。刘老汉开始将折断的玉米棵集中起来,向路边抱去。
刘春远睡了一觉醒来,已是接近中午。他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此刻,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头脑里非常清醒。他听到父亲回到家的声音,接着又听到了母亲的说话声:“看你身上弄的,像个泥猴,浑身是泥。”
他父亲唉声叹气:“地里的庄稼让风糟踏得不成样子,本来还指望着这季粮食换钱使呢,这下全泡汤咧。”
日期:2014-07-16 20:00:15
终于到了自家的庄稼地,他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本来好端端的四亩玉米,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是直立的,大部分是朝着东南方向倒伏在地里,还有不少的玉米已经被大风拦腰折断。老汉望着眼前的这幅惨景,心疼得直咧嘴!今年这收成减产已成定局,唉,本来还指望着这季玉米换钱使,这下算完了。把他娘的,这老天爷也不长眼,专门跟庄户人过不去,往后这日子还咋过呀!
老汉把鞋子往地上一扔,他围着庄稼地转了半圈,查看着地里的灾情。他看了看满地倒伏的玉米,心想:看样子它们自个儿是无法站立起来的,要想减少损失,只能把它们一棵一棵扶起来。老汉顾不上多想,立马蹚着泥水进了自家的玉米地,从西北角开始,按照玉米倒伏的方向,按次序一棵一棵的把玉米扶起来,用手在根部培土,用脚踏实。这活儿做起来很辛苦,老汉做得很认真、仔细。那些拦腰折断的玉米棵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只能连根拔起扔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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