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春有关的日子》
第44节

作者: 沈依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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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1-2 20:42:00
  新生报到简直是一场噩梦。你能想象到的年度脏乱差都在这一天出现了。不过小鱼相当满意宿舍环境,四人一间,一楼7号,上床下桌,屋内空间并不小,只不过由于窗外树木的遮蔽光线不太好。秦风没回自己宿舍,一直在女生宿舍帮小鱼整理。以秦风的洁癖程度,小鱼完全不担心他会弄乱自己的东西,只担心他矫枉过正,偏执地要求整齐和归纳。小鱼忙着跟各位新室友自我介绍。宿舍一共四人,赵,蒋文文和韩予。四个人中只有赵是南方人,其他人都是北方人。如果说蒋文文和韩予从外表看来都是正常女生,赵就属于那种很飒但是很冷冰的性格。如果你看很多漫画书或者很多郭某4,这样性格的人一定有着流川枫般帅到让人窒息的精致的脸,不过赵偏偏不是,虽然性格很飒,头发很像流川枫,小眼睛也很像流川枫,不过脸有些嘟嘟的,带着婴儿肥。这么一拼起来,就和流川枫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这位是你哥哥?”蒋文文同学最先对秦风的存在提出问题。她看上去没什么心机,笑起来眼睛颇有些勾人的媚气。只不过染黄的头发有些俗。
  “不是。”小鱼微笑着回答。
  “那是你男朋友?”蒋文文还不死心。
  “也不是。”小鱼好性子地说。
  “哇哦,帮忙介绍一下。”
  小鱼抿嘴笑了一下,拉着蒋文文来到秦风身边。
  “这位是秦风,我最好的朋友。这位是蒋文文。”秦风正跪在小鱼的上铺挂蚊帐,腾不开手,于是就低头跟蒋文文打了个招呼。小鱼几乎能在蒋文文脸上看到秦风的亲切产生的化学反应,心想:“你还没见到可中……”。如果说秦风身上的英气更吸引人的话,那么可中就是彻头彻尾的备受女生追捧的温柔混蛋,电视剧里的浪漫男主角什么样,可中就是什么样。
  2013-1-4 21:21:00
  “秦风,我这儿收拾差不多了,”小鱼指指已经整理得可以等待检阅的书桌,“我跟你去你宿舍吧。”
  秦风点点头,把床单的一角展平,小心翼翼地从小鱼的上铺爬下来。
  “秦风,以后我有钱了能不能包养你?”小鱼开始打趣秦风。

  “怎么讲?”秦风饶有兴致地问。
  “你做二房,我就不用收拾家务了。”小鱼故意用一只手指挑着秦风的下巴,端详他的脸色。
  秦风笑眯眯地用小鱼递过来的湿巾擦手,说:“二房不成,什么时候扶正再说。”
  “我都想好了,以后包养你和可中,你主内,他主外。”小鱼正说得开心,秦风补上一句:“你煮饭。”
  小鱼被逗乐了,“说到可中,我们什么时候回市区看看可中和媛媛?”

  “两周不见你就这么想他,真不公平。”秦风装作愤愤的表情,“我想至少要等我们结束军训,这样他俩来或者我们回去都方便。”
  小鱼点点头,没再说话。
  2013-1-5 20:41:00
  军训
  如果说林小鱼打从心底痛恨什么,那就是军训。讨厌军训并不是因为怕累娇气,而是她觉得学生军训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为了强健身体,可以加大体育课的力度;如果为了提高学生组织纪律性,军训一结束,大家回到学习岗位,仿佛军训从没发生过。如果是为了多收费,嗯,这个有道理……
  试想学生不是军人,两周的训练就如同加长数倍的体能测试。军训这样的过程除了让好些小学或者初中文化的教官们有机会耀武扬威地统帅一帮未来文凭必然高于他们的大学生以外,还有另一个恶心之处——命令高于一切。而林小鱼偏偏是个天生的怀疑主义者,想让她在太阳底下晒成“林小鱼干”没问题,问题是这么做的动机——如果是为了保卫祖国、保卫首都,那心甘情愿;如果是为了测试你能不能服从命令,那教官只能被质疑为斩尾巴猴。

  斩尾巴猴的故事无人不晓。一群猴子被关在笼子,他们都被实验人员残忍地斩了尾巴。但是一旦有新猴子被关入笼子,被斩了尾巴的猴子们就会一拥而上,把新猴子尾巴斩掉——所谓我受过的苦你也必须经历一次才行。
  简言之,军训有把人训练成军犬的嫌疑。
  2013-1-8 20:44:00
  这些其实都是表象,林小鱼反感的根源在于军训和部队灌输的大团体精神高于一切的概念。林小鱼信奉志同道合、有共同信念的人才能惺惺相惜,互为牺牲,而一个随便拉出来的草头班子非要团结一致,步调统一,明明就是强人所难。比如她可以为秦风、媛媛、或者可中任意一个人付出所有、不求回报,但是要让她在什么拓展训练里和一帮陌生人同进退,她还是有很大顾虑的。
  她虽然看不起军训,军训的两个学分她还是很需要的。林小鱼最大的好是抱怨归抱怨,如果必须做,那也无所谓。轻蔑的态度和不屑的想法都可以被无懈可击的微笑和专注倾听隐藏起来,于是在教官面前的是一个腰板笔直、严肃训练的林小鱼。

  九月中旬的下午一点,阳光几乎能把皮肤下薄薄的那层脂肪烤出来。虽然有一层粗布的搓澡巾一般不透气的军装隔着也无济于事。教官们不是不能把队伍挪到不远处的柳树下进行操练。他们就是想让这帮在他们心中无组织无纪律的未来大学生们找到一些军营的感觉,让他们体会一次自己还是新兵时训练的辛苦。
  “稍息!休息十五分钟。”在指挥台上的猴子营营长用一口标准的山东口音发出了命令。小鱼像散了架一般地往树荫下走,刚走了两步,秦风就从后面追上来扶住她。
  “你还能行吗?”秦风无不担心地问。小鱼只是虚弱地点点头,过了半响才说:“不行也得行。”
  “我怎么觉得你……”秦风犹豫地说了一半,突然恍然大悟,“你是不是穿了很多层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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