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冰啥时会好起来呢?金兰感到一片茫然,每每此时她的眼神就黯淡下来。
再一次把网撒开,金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拍击、收网。如果这是镶嵌着的海景画,那么金兰就是画中一朵美丽的出水芙蓉:如果是作家笔下那她就是勤劳善良的海南女子的缩影。当人们总是怀疑女人不会放网赶渔时金兰用汗水和力气也换来了跟男人一样的收获。也不知啥时候,望望天,太阳已经移到头顶,该回去了。
第一次收获并不多 ,两斤?三斤?金兰也瞄不准,但足可以让他们吃上一两天了。
“二婶,你也来赶鱼啊!”村里的男人都很佩服,不由地跟金兰打招呼。
“是啊,阿叔赶了多少啊?”
“不多啦,现在鱼不好打。要是以前随便撒个网就能有得吃的。”阿伯回答。
“是啊,现在市场上的鱼价格贵啊!”金兰说。
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爱吃这种浅海赶鱼的人越来越多,这些鱼味道鲜美,于是成了抢手货,打鱼的渔民一般都舍不得吃,一般拿来卖钱赚点生活费。
渔民脚一刚跨上海滩,一群做买卖等候收购的小贩就会一涌而上。金兰扛着竹竿背着渔蒌摇摇晃晃地走上来。贩子们都有些惊讶,有人在窃窃私语。
“你瞧,那女人的老公现在瘫了,她要照顾老公和孩子,还要赚钱!”
“是啊,真惨啊!”
“嗯,一个女人真不容易!”
“听说她还欠信用社一笔买船的钱。”
“那船不是做了保险吗?保险公司应该有赔偿呀!”
“据说她做的不是全额保险,几十万的船只赔偿几万钱呢。”
“哦,那保险费都拿去还债了吧。真惨!”
……
2012-05-02 20:39:20
人们的议论其实都传到金兰的耳朵里,话长在人嘴里难道不要人家说话吗?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其实他们说的一点没错,亚冰的船只能得到几万的保险,并且这笔钱已经还给信用社了。从手续上亚冰可能被起诉,但从人道上讲,出了这样的事情银行也只好做罢。每次他们来催款时,看到亚冰和幼小的孩子,连个大男人都忍不住掉泪啊。但这也是他们的工作,他们只在执行任务。
有个大概四十来岁,身材不高一米六左右,留着平头看起来比较精明的小贩靠近金兰,询问金兰打鱼的情况。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直盯着鱼蒌里看,“这鱼也有两三斤,也得卖个二十多块呢,阿妹要不要卖呀?”
金兰没想过卖鱼,她没多想一把抓过渔蒌倒在沙滩上,鱼儿活泼乱跳蹦得好高,在日光的照射下粼光闪闪像一块一块的银片,而在金兰的眼里是一张一张的钞票。女儿不是喜欢吃肉吗?金兰决定把钞票换成女儿爱吃的肉。
“阿妹,你看,有三斤二两呢!”贩子把称提得老高,称尾翘得快要打到他的头了。
因为是第一次卖鱼金兰也不做计较,“嗯,多少就多少。”
“一斤给你十块钱算,三斤二两就是三十二块”贩子迅速地掏出钱给金兰。
金兰拽过钱紧紧握在手心,她自己也没想到男人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今后她就是家里的脊柱是主心骨,就是男人!
2012-05-02 20:40:16
四十一
渔家人有个习惯就是把晚饭做得丰盛些,午饭一般都比较简单。热天就煮一些稀饭,就饭的菜也显得简单。往常早饭和午饭差不多一样,干完活已经是晌午了,累得也懒得动,随便吃碗稀饭一饱就往村头的小卖部凑热闹。
金兰打鱼回来上了趟街,也就是去小镇买回了女儿渴望的猪肉,往墙上一挂,然后胡乱地扒了几口饭,扛起锄头就出去了。
冬季是海南菜椒价格较高的时候。前段时间金兰就种了几亩菜椒,菜椒长势良好,再不到一个月就可以开花结果了。她全部的指望都在这几亩菜椒上,要是价格还跟去年一样她就可以赚到一两万块钱,那钱是她一年的生活费,也是维持丈夫生命的希望。想到亚冰,金兰的眼神就会黯淡下来,她把目光投向田野,望了望田野的另外一端,茫茫一片碧绿哪里有尽头。
晌午的日头好毒,干农活的妇女陆陆续续地返家。金兰蹲在地头低头拔草,这几亩地杂草长得特别快,从田头拔到田尾,没几天又得从头拔,庄稼人一年到头都有干不完的农活。咄咄逼人的日头也把人逼得汗水淋漓,让人的头发湿漉漉得像一条条的麻绳拧在一起,这人呀像是从浴缸里捞出来的模样,不过浴缸出来那才叫爽快,而现在这是叫煎熬!空气像窒息了,连打个喷嚏都像是冒烟的。热呀!
干了一会活,金兰不得不停下来歇会,躲在那条大水渠边一棵大树的阴影下,水渠的水从上游哗哗地往下流,水不深但水渠很高水也很清澈,可以看到河底的鱼儿。
现在是晌午干农活的妇女都回家了。金兰望望四周没有一个人。她慢慢地挪到水渠里,水草很滑一不留神就会掉下来。金兰紧紧地抓住水草慢慢地往下滑,脚一触水蓦然有股凉气从脚底慢慢地遍布全身,真爽快!她把外面的大衣脱掉随手一挂在水草边,然后再往深一点趟,她恨不得马上扑到水里泡个痛快。
金兰望望两头,水渠边没有一人。然后慢慢地解开上衣的钮扣,用水泼在胸口,水在她身上肆意地流动,她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这快意的凉爽。
“妹子,好性感哦!”一男人的声音忽然打破这哗啦的水流声。
她心里一紧赶紧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捂住打开钮扣的衣服,大声问,“谁?”
“我呀!妹子!”
2012-05-03 07:54:13
金兰抬头一看是全公社让人讨厌的痞子李向前,脑子迅速地翻到好多年前的旧事。那个冬夜,她和莲子去海边跟涯冰约会,就是这痞子前来调戏,结果被亚冰砸伤了脑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妹子,别紧张!大叔给你按摩按摩!”痞子站在水渠上一双色眼直盯着金兰的胸口瞟,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暴露着两颗被烟草熏黄的门牙。说话间就把自己的衣服哗啦拉地脱掉,只剩下丨内丨裤,扑通扑通就往下跳。
金兰看到痞子往下跳着实吃了一惊,赶紧把衣服扣好,这痞子耍起赖来谁人不怕。现在荒山野岭的谁人又来救?只要他靠近就跟他拼了!金兰做好了跟他拼一命的准备,要说力气金兰还是有的,这些年的劳动已经壮实了身骨子,跟姑娘时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金兰的力气不比男人差,就眼前这个痞子也未必能占金兰的便宜。
“你……你想做什么?”金兰即害怕又愤怒地喝道。
“做什么?妹子你别装了,你男人是个死人,还守着那死人有意思吗?还不如跟着叔。”李向前伸出手就想去抱金兰,“来!让叔亲一口。”
“呸呸呸!你敢上前一步就撕烂你的嘴!”金兰真的张牙舞爪 。
“怎么了?妹子别假惺惺的了,你不想男人吗?”说着又靠前一步。
“呸!你做的缺德事还少吗?几年前阿冰就该把你砸死!”
“啥?是阿冰打我的!哈哈活该!今天我非得报这个仇不可!”那痞子也是咬牙切齿地一付赖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架势不顾一切地冲过来。
“你敢来!”金兰迅速地从水里捡了几块石头,挥舞着手里的武器。
痞子果真勇敢地冲上去,两个人相互撕打拧在一块,金兰的手指死往痞子的眼睛,眉头,额头处抓,抓得鲜血淋淋。那痞子只顾双手去抱金兰,眼看自己吃亏了,双手就去掐金兰的脖子,掐得金兰喘不过气,白眼珠直翻。毕竟金兰是个女人,力气再大也顶不住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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