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峰探案系列——之十四、十五及二十 完美谋杀案》
第57节作者:
范青_2006 他当时哭笑不得:
“你这是什么逻辑呀。”
“什么逻辑?”云宝反问一句,接着立刻撒娇地搂着他的脖子:“你疼我的逻辑,要是你疼我,那你就会理解,就会答应,你说,你理不理解,答应不答应?”
他立刻想也没想就表示理解了,表示答应了。
但是——
日期:2014-07-04 21:20:00
坐在那里的人抬起了头,怯怯地望着他,带着孩子般的可怜和期待。
正尴尬摇头的郭小峰连忙又改而尴尬地笑了下,然而刚张开口还未解释出声,却又被云宝一段急促的话语打断了。
只是,郭小峰不知道是什么,为刚才那语言,不是他能听得懂的一类。
“哦——”
话又是只发出了一个单音,接着便是看到云宝急切地伸手拉过茶盘上那艘“云宝的小船”,然后又将他那个小小的六出莲花杯叠在了小船上“云宝”的上面,再接着,这艘“郭小峰和云宝的小船”,又被推到了那个插着两支橘色太阳花的橄榄绿的酒器旁。然后刚才那段不能懂的语言又响了起来。
可惜,这于郭小峰如天书般的异域语言依旧令他隔膜到恍若未闻,如果说有什么进步,那就是因为茶盘上的小船,他好像觉得听懂了一个单词——“boat”。
不过这一次郭小峰没有再试图开口解释,而是移开了目光,避开去看那仿佛等待判决的囚犯般的眼神。
窗外的电视声依然隐隐传来,讲述着那些正辗转于生死间的人们,还有那些正奋力救援的,来自四面八方的,素不相识的人们,素不相识、素不相识……
自己是真心抱歉,愿意补偿吗?郭小峰突然无声地问自己。
是的!他又在心里回答了自己。
所以其实暂时的误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人的尊严。
电视声继续隐隐传来,依旧是乐观的,昂扬的,但郭小峰的心却突然又少有地苍凉一沉。
尊严?这真是太自大奢侈的想法了,能有安全就不错了,生命是多么脆弱啊,佳慧不就是猝然走了?现在不是又有这么多人不及告别地走了?也许他明天也会走了,谁能说得准呢?就像谁又能说这灾难一定是暂时的?
想想当喜马拉雅造山运动开始的时候,那些曾在大海里怡然摆尾的鱼儿们一定不会意识到种族灭顶之灾已然到来;还有,那些在河南西峡发现的大量恐龙蛋,不是清清楚楚的说明,恐龙,这个曾在地球上生活了一亿多年的庞然大物,一度的地球霸主,就在悠游的觅食、孵蛋,传承生命时,突然遭了灭顶之灾了吗?而又岂止是恐龙,事实上生物学家不是早已经揭示给人类,这个星球已经有几种生命分别一度成为地球的霸主了?
所以也许每一类生命于地球,都只是一个过程,一个无所谓吧?它根本就不在乎是什么样的生命——微生物、恐龙、鸟或是人,跑过它的土地,飞过他的天空,游过它的海洋。地球就是那么随意。高兴,就给这些生命以富饶;不高兴,便翻天覆地,彻底终结。然后再开始一段新的生命的进化与发展……
因此,这已经让人们深感震撼敬畏的地震,于地球,大概只是最轻微的一个喷嚏罢了!
那假如地球明天就要抬一抬肩膀,那么——人——这个眼下暂时的地球之主,以现在的科技力量,除了等死,还能做什么?
而假如这就是人类的最后之夜,难道自己还要……
郭小峰突然又移回目光,唇边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然后,他坐了下来,带着不介意,也带着抚慰,随手端起那飘着白菊花的冰裂碗,轻轻喝了两口,又漫不经心地放了回去。
几秒的僵滞之后,云宝突然俯下身,拉过郭小峰的双手,将她的脸埋了进去!
窗外,重复的电视播报声继续重复地飘荡在城市的夜空中……
默默地感受着手心里的渐渐潮湿,郭小峰目光投向了墙与墙约会的地方,带着杳然静静聆听起那由徐徐吹入的晚风带来的新闻声,声音已经越发遥远,越发隐隐,隐隐地渐渐宛若配乐,仿佛要为此刻的他们做个伴奏,唱个和声,融一融截然不同的思与想,好配成一段同步的旋律……
许久,郭小峰垂下眼睛,望着云宝依然抖动的双肩,忽然又想起自己刚才那最后的一问——假如这就是人类的最后之夜……
突然,郭小峰又果决地摇了摇头。
不,他不要云宝这样,尽管他并不知道该怎样度过,但相信绝不该是歉疚与悲伤。
日期:2014-07-04 21:35:00
郭小峰又突然挺直了身体,然后轻轻,但坚定地将此刻犹如浸到了水中的手慢慢反转。
云宝终于又抬起了头。
郭小峰又温和地笑了笑。
“云宝”
这一次郭小峰依旧没有讲完,因为对面那个刚刚还伤心的人突然长身而起,一伸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开始在他的耳边不断气地说了起来。
依然是异域语言,更多的异域语言。
但这一次,郭小峰听懂了,每一句都听懂了,因为他曾骗她说过,说过好几遍。
此刻,云宝正按照原来的顺序一遍遍重复着:英文、法文、日文、俄文、西班牙文;英文、法文、日文、俄文、西班牙文;英文、法文、日文、俄文、西班牙文;英文、法文、日文、俄文、西班牙文;英文、法文、日文、俄文、西班牙文……
初夏的晚风在越来越沉的深夜中更加有力的扑身而入,带着声音的力量,将那碗刚刚因为饮用而荡起水波的茶,越发卷出不断的轻颤,使那朵朵冰裂花,随着这皱起舒展间的茶波,越发幻化出似梦似真,似溶似解的魔幻感觉。
郭小峰突然猛地抱紧了这个拥紧了自己的这个女人,然后,仿佛一直蓄在心底的那滴眼泪,终于从他的眼角无声地滴落下来。
假如这真的是生命最后的夜,那他不想要眼泪与悲伤,宁愿握住可以握住的手,一起轻颂这句人类最原始又最现代的心声作为远行的安魂曲,这样,他就可以安详地和所有生命一起化为这星球中的尘埃与空气,并愿在未来生命的周围,继续带着祝福为他们永远欢唱着这首一直伴随着人类的,亘古不变的幸福之歌——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日期:2014-07-07 19:52:00
九
夕阳公允地普照着这个城市里祂每天都照耀到每个角落,包括眼前这个黯淡破败的房间,只是这阳光并没有能象抚平大多人抑郁那样令房间里一老一年轻两个女人显出一点点温和来。
“那个贱货!”年轻的女孩儿真么咬牙切齿地说,而她的模样也如她的口气,因为仇恨和缺乏教养而毁掉了她本应青春动人的地方。所以尽管并不算难看,但却是不讨大多人喜欢的类型。但她自己似乎并未觉察,依旧被嫉恨牵引得愈发扭曲着五官:“真奸呐!没想到居然这么毒?差点儿把我们坑死,幸亏她的证人漏了口风。”
一直目光呆滞盯着天花板的那个年老的女人依然一动不动,只是鼻子里发出意味复杂的声音。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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