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扶桑—日本自神代至1911年的流水账》
第51节

作者: 薛枫隆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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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切磋”的结果自然而知,拿着木刀的出云建对垒手执钢刀的倭建命,跟拿大刀跟英国人的机关枪对攻的祖鲁族人一样,只有死路一条。
  日期:2013-10-29 10:41:04
  景行四十年,“东夷多叛,边境骚动”,天皇急得火烧火燎,召集诸臣来商量。倭建命老兄这会大概是二十八岁左右,正值由愤青变精英的岁数,思想有波动,不肯出马,只推荐他的双胞胎兄弟大碓命——这位哥哥打成的包裹可能写错地址,没人接收给退回来了(事实上,《纪》上面根本没有倭建命轼兄的事件)。
  大碓命听说要派他打仗,吓得两腿直打哆嗦。他的长处只是喝酒作乐玩女人,在打仗方面却是绝对的外行中的外行。一急之下,他收拾些细软,离家出走,躲在山里不肯出来了,就象不肯参加高考离家出走的高三学生一样。
  景行天皇很不高兴:不愿意参加高考就不参加了,躲起来象什么话,徒招别人取笑。
  他向大碓命派来说项的使者发了一通脾气:“不愿意打仗就不打嘛,你不愿意打仗就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想打仗呢?虽然你派了个使者来见我,但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不想打仗的不是?没有可能你不愿意打仗我偏偏要迫你去打仗,也没有可能你愿意打仗我偏偏不给你去打仗。你真的不愿意去打仗吗?”——老天皇气糊涂了。
  倭建命看此情形,知道自己不出马是不行的了,心想干脆还是发扬一下风格吧,便自动请缨道:“熊袭既平,还未经几年,现在又有东夷的虾夷族作乱,何时天下才能太平呢?臣虽然疲惫,但愿意前去征伐。当年西征之时,靠吾皇威风,提三尺之剑,贼酋授首;今日也将赖祖宗神灵保佑,借天皇之威,前往东夷,示以德教。还有不服的,再举兵伐之。”小伙儿满口仁义道德,牛皮吹得梆梆作响,可当年他诛杀熊建曾兄弟、出云建兄弟时,德在何处?

  不过,联想到他做兄弟思想工作的方式,那教化别人的“德”是啥个子模样咱们也不太难理解了。
  景行天皇听闻倭建命愿意为将,还不需一兵一卒,高兴得连他身上臭味都忘记了,握着他的手说了一大通过了半个小时就忘记了的肺腑之言,授予其斧钺,派吉备武彦和大伴武日连为其副手,令其马上出征。为了体现老爸对儿子生活的关怀倍至,天皇甚至还特意在队伍里配上一个叫七掬胫的厨子,偏偏是打仗最需要的军队却一兵一卒也没派给他。

  小伙儿的大话说得过满了,也不好收回,又跑去倭比卖命姑妈家,看看姑妈还有什么好宝贝能给他防身。他哭诉道:“天皇不是想我死吧?为什么刚西征完又叫我去东征?这次还不派军队,如保能征服东方十二道呢?”——怪了,这不是你吹牛惹的祸吗。
  倭比卖命姑妈还是比较疼这位侄子的,便把世代相传的天丛云剑送给倭建命,还送他一个锦囊,吩咐道:“若是有危难无法脱身时就打开来看,必能打救你一命。”——好么,这位姑妈改姓诸葛了。
  倭建命一行数人从伊势入尾张,住在尾张国造之祖美夜受比卖家里,一边打探东方诸道的消息以制定政策,一边顺便跟人家家里的小姑娘谈谈恋爱啥的。两人谈到入巷处,便想就地结婚。倭建命后想自己此行前途未卜,生死未知,遂决定先定货,等活着回来返京时再来取货。
  日期:2013-10-29 10:41:23
  十六 日本武尊(二)
  过了不久,东方情况明了,倭建命洒泪别离未婚妻,继续东行,来到造反多发地区,跟人家的首领一边蹲茅厕一边做思想工作。混了那么多年的江湖,可能已经拿到高级政工师资质的他起初的开始还是挺顺利的,各地纷纷响应他的号召,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
  到了相模国,当地的头头在接风宴上介绍情况时说:“这里的原野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沼泽,里面住的土著很能打仗,可也是顽固,坚决不肯服从政府的指示,我们拿他们也没办法。御子不妨前去探视一下,若是能把他们收归已用,对今后的事业可是有大大的帮助啊”
  倭建命不知有诈,自以为凭自己舌头拳头双头齐下,任你顽石也会变豆腐,便雄纠纠气昂昂地踏进了那个沼泽。没成想,几个人在泥水里趟来走去,四处寻找,传说中那些土著人,却连个影子都没能找着。
  那相模国国造在外边见得倭建命一行入得沼泽,哈哈大笑:“什么狗屁御子,今日让你喝一口咱家的洗脚水!小的们,给咱烧!”
  沼泽中诸人见火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毫无突出的可能,皆云今日必死。倭建命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姑妈的话,打开锦囊一看,原来是块火石,恍然大悟,喜道:“我等有救了”,遂拿天丛云剑把周边的草割个干净(由此之故,天丛云剑也叫草薙剑),然后点起火来,把边上的草烧光,大火再也漫延不到自己身边。一行人虽然熏得象矿工,又象烤鸭,却保下了一条命。
  被烤得焦糊的倭建命逃得出来,立即杀了那个国造,并学了姑苏慕容氏的那一招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一把火将当地不伏者烧得一干二净,这地方因此之故,起名叫做烧津。(相似的事《纪》中记载发生在骏河。)
  在相模国以火宣化一番和族的道德之后,一行人众渡海东行(从陆路行走并不太远,还可以“宣化”,他们舍近求远选海路,大概是故事情节需要吧)。突然间狂风大作,巨浪涛天,船只受损,岌岌可危。人们疯狂地把所有的行李、重物都扔到海里,仍未能阻止小舟的下沉之势。
  这时,倭建命一个名叫弟桔比卖妃子道:“如此狂风巨浪,必定是神灵作祟。就让我去跟海神宣化宣化,劝他平息风浪,让御子可以完成自己的使命吧。”
  日期:2013-10-29 15:19:09
  带在身边一起出行的妃子自然是宠妃,倭建命很是舍不得,但执拗不过弟桔比卖为夫殉身的决心,也不能看见哪位不顺眼的将就把他推下海,只好含着泪同意了。
  从人用草、皮、绢席铺成一条不可靠的小船,放入海中。那位勇敢的女士踏了上去,端坐于上,高唱道:“模津烧原焰中,问妾安否相公矣!”。
  在惊涛骇浪之下,这样的一艘小船自然支撑不了多久,没飘多远,就打着旋沉没入海中,连个泡都没有冒出来,只留下个倭建命眼泪汪汪的看着席船沉没之处。弟桔比卖如其所愿,去找海神做思想工作去了,于是,风浪嘎然而止,一行人众得以顺利上岸。
  倭建命在岸边等着奇迹的出现,一等就是七天,看得眼睛都成了老花眼了,却再也没有见到弟桔比卖的倩影,只找到插在她头上的一把梳子(栉)。倭建命只好把梳子捞了上来,做了个衣冠墓,算是弟桔比卖香魂所归之处。
  处理完弟桔比卖的后事,一行人秉着她的遗志,忍泪前行,化悲奋为力量,努力工作,先后教化、平定了虾蛮及各路凶神,最远挺进到筑波山,才折返回来,扫荡西海岸一边的心怀不轨者,还在足柄的板本(今神奈川县)杀死了一个据说是神的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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