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会再遇见第二个她[GL]》
第9节

作者: 亲爱的绯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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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例会结束,茜茜跑来拉住小夕的手,嘟着嘴说她们宿舍参加了宿舍文化节的舍歌比赛,课后她得和舍友准备比赛,有段时间不能找小夕了。我正等着茜茜结束话题,没想到小夕一边和茜茜聊着,一边往外走。我就这样看着小夕和茜茜走出会议室,顿时感觉自己被抛弃了,也没有跑上前去追上她。和部门学姐聊了几句后,我拎起挎包走出了会议室,直接就往宿舍楼的方向走,等走到宿舍楼下准备刷卡时,收到了小夕的来电。

  “喂?小逸,你在哪里?”
  自己一个人先跑掉居然还敢问我在哪里。我没好气地说:“回宿舍,怎么了。”

  “你没有收到我短信吗?我想约你去人工湖那边走走。”
  “你不是和茜茜在一起吗?”一想到刚才她连招呼都没和我打就和茜茜有说有笑地走掉,我就来气。
  “茜茜啊,你懂的,比较难缠啦。刚刚我们在会议室外面聊了一下天,顺便等你走出来。”
  “我已经走到宿舍楼了,很累,不想再走回去。”我态度很决绝,想让她知道我生气了。小夕电话那头“啊?”了一下,然后又开始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
  或许是我脾气真的不好吧,误会了她,可是我实在做不到她和别人一起走开了,我还从后面追上去找她。如果她“认错”态度良好,我就再回去找她好了。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茜茜让我过去看她们宿舍的节目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们再约吧。”小夕回答得很干脆。我一时语塞,只说了句“嗯,拜拜。”,挂掉了电话,才用手里的卡刷开了门,我的步伐很慢,路过三楼时还看了眼小夕的寝室,小A刚好在晾衣服,朝我打了招呼。我勉强给了她一个微笑,继续往我的寝室走。
  寝室里的气氛则全然不同,几个舍友正挤在电脑看着剧讨论得正热烈,小冰抬起眼来看到我便和我打招呼,“老婆,你回来啦。”“老婆你回来啦。”小五调皮地学着小冰的语音语调,被小冰打了一下,“你不要乱喊,小逸是我老婆不是你的。”相比于宿舍里的节日气氛,我这边简直就是冷空气。她们的热能量似乎传达不到我这里。宿舍一角,莹自己一个人安静地玩着电脑,看到我回来对我微微笑着,说:“你回来啦。”看到莹的笑容,刚才的情绪忽然有了宣泄点,我放下包走过去坐在莹的身边,就这样安静地和莹一起看着电影。

  莹是个善良稳重的女生,年龄是我们寝室最大的,行事作风也像邻家大姐姐,平时很喜欢自己一个人。五一放假的那时候寝室的人都回去了,只剩下我和莹,我们两个寂寞的人互相聊起了心事,那次对话也增进了我对莹的了解,也明白了莹为何那么“孤僻”,父母离异让她很早就学会了独立,但是因家庭的不完美她内心始终感到自卑,她不敢融入集体。莹说觉得我人很好,列举了一些生活的细节,然后提了上次我把自己的伞让给她撑回宿舍,我自己留在教学楼里的事情。我告诉她那个时候有个同学说要接我一起回去的。莹问起了那个人,我告诉她是小夕。因为小冰的闹腾,莹在宿舍里对小夕有点印象,她说:“就是那个你老公整天说的要抢走你的那个女生?”寝室里很热衷于我和小冰的CP组合,莹说每次看到你和小冰出双入对就觉得你们两个人很搭。看到我双眼瞪圆了看她,她才又解释了一句:“看过去就觉得你们两个是很好的朋友。”

  的确,小冰性格还是很可爱的,她有点依赖症和选择恐惧症,所以总是我拉着她占座,平时买东西也都是跟着我一起,小冰人也很直接,有什么就说什么,和小冰相处得很轻松,她没有参加社团活动,生活圈子很单一,所以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和其他舍友去自习室自习,不然就在宿舍玩电脑。我忙的时候不能陪她只要和她说一声就好了。
  看了一会电影,莹悄悄转头过来问我,“你今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感觉你不对劲。”
  当时千头万绪我不知道怎么告诉莹,在隔天也就是周末的午后,宿舍只剩下我和莹两个人,我才和莹仔细说起。我告诉莹关于小夕的一些事,告诉她小夕经常约我一起吃饭,约我去操场散步聊天,约我去看电影,会和我讲她的心事,会耐心地听我抱怨,会在我自习的时候送热茶给我,告诉她小夕跟我说的一些话,告诉她小夕说很在乎我,但是我不知道“她说的在乎”是什么意思,而且好几次在别人面前就变得好陌生。莹就这样安静地听我把话说完,建议我告诉小夕我心里的想法。

  可是我不敢。一直以来就算我心里对小夕的行为有多么不满,我心里有多少关于她的疑惑,我都没有想过告诉她。我会主动约小冰我今天要和她一起吃饭,可以毫无顾忌地牵着小冰的手,在别人面前也可以和小冰谈笑自如,可是这些普通的小事到了我和小夕这里,就仿佛是不能坦率的事情。就算平时邀约都需要通过短信不让别人知道,认识那么久了牵手只有一次,而在别人面前的小夕,眼里总是没有我的身影……

  我到走廊吹风,想起上次因为唐菲和小夕冷战,小夕说的“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从来没有朋友对我说过这句话,所以我不明白她说的在乎的含义,更想不明白我对她来说“谈何重要?”
  我用了比较消极的态度,把心里的矛盾一直往后拖延,告诉自己是我想太多了,小夕可能表达方式如此吧。直到有一天,我和小夕坐在人工湖边的长椅上,小夕看着湖面沉默了良久,慢慢地问我,如果以后她老了生病了,我会不会照顾她……

  日期:2014-12-08 01:44:03
  (十五)
  大学四年,其实我并不怎么留恋那些人,反正朋友圈里大家都在发近况、发照片,只不过见不到面而已。不过也可能如小夕所说的,我这个人本来就比较冷淡吧。这个毛病也被小夕念了好几次,她每次都怕我不主动跟人家来往,以后会吃亏什么的,社团里几个关系较好的干部建了个好友群的时候,她还特地提醒我要记得加进去。不过虽然我嘴上一直嫌她管太多,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很感动。从小父母就把我保护得很好,因此我不怎么习惯接触外界,我本身喜静,也乐得清闲,于是便过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生活。以前在居住的小镇上周末同学会约我出来玩,但基本上父母都不允许我出门,那时候没事做就是在家看书,我喜欢画画,便每周末画一幅,偶尔也练练毛笔字,连亲戚都很少接触。以至于后来很多老师对我的评价都是“性格太安静了”甚至是“天真乐观”和“浪漫主义”。小夕也知道我这个人神经大条,涉世未深,感慨说还好遇到她不然我大学这几年在外都不知道要怎么生存下来。尽管有夸张的成分在,但是我相信如果没有小夕,现在的我还是一个不懂人心复杂的愣头青,活在自己的理想国中。

  而我唯一留恋的,也是我所抛弃的。我留恋教学楼的一角,我和小夕听着校园广播在走廊上看着楼下的行人聊着天;我留恋操场的看台,我和小夕依偎在一起说着心事;我留恋在人工湖畔的长椅,我们心事重重,说着一些暧昧横生的话语;我留恋校园里的那条洒满白桦树叶的林荫小道,走过她,走过我;我留恋那座美丽的五层楼高的欧式风格图书馆,我在看书,她在找我,我在找她,她在看我;我留恋那阵晚风,曾经轻轻将她的发香送到我面前;我留恋那冬日的寒冷,我终日冰冷的双手在她的外衣口袋找到了温暖……前几日有事回到了校园,夜幕低垂,我站在人工湖边,看着那条我和小夕坐过的长椅,如今已是他人的位置。想起那时候小夕问我的“她以后生病了会不会跑去她那边照顾她”的问题,我好像回答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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