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8-23 12:18:49
10
易飞成了皮某城内一家小工厂负责包装的工人,700元底薪每月,工资计件,计件的意思是每天起码要完成200只的工作量,不足量将克扣工钱,不定时工作制的意思是可能12小时,可能16小时,可能20小时,本来这种工种的员人可以拿到1200元每月,因为他不明朗的身份,老板马上表明由于工厂要承担招聘黑工的风险,必须扣掉400元,400元中的一半,老板托人送给了黑龙。包装工序是这样的,易飞必须蹲在小仓库里,往已完工的皮包内塞进纸团,然后再用塑料袋包紧。工作看似简单,纸团的碎屑在仓库里飘飞,人一进去就想打喷嚏,为了不影响工作,在炎热的天气里工人也必须戴着口罩,皮包的纸团必须塞得均匀,否则容易撑坏皮包,塑料袋大小刚刚好,必须平平整整地装进其中。每天下午监工会走进仓库检查他的工作成果,把看不顺眼的一只只地扔出来,用了一个上午工作成果往往有一小半要重来。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必须得蹲下来,把塑料袋内的皮包抽出,将皮包内的纸团拿出,重新再装。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包装工人还要充当临时的搬运工,将原材料从高大的集装箱车上卸下来,搬到厂里。当然,这是义务劳动,不能谈收入,否则,就请你立即离去,反正在皮革城里想谋生的黑工有得是。第一天开工,易飞感觉腰酸背痛,一层又一层的冷汗附在背上像数条虫子慢慢往下爬。一起进厂工作的春明第二天便不见了踪影,易飞咬咬牙坚持了下来,他细心观察老工人包装的手法,再对比一个自己手法,发现其中有不少窍门,既可以省力,还可以提高效率,易飞偷偷地画了几张草图,细致研究了纸团的角度与方位,再研究手臂的弯曲度与使力的方向,过了几天,他包装效率已提高了一倍,再过几天,工作量已超过其他工人的一半有多。当月月底算下来,他可以拿到1000多元,老板眼珠子一转,只拿出900。易飞沉吟了一下,老板解释,多出来的部分只能计划工作量内的半价算。他不再作声,拿起工资就跑。
每月1号是皮革城放假日,这群在皮革、边油、胶水、机器旁挣扎求存的人们,脑里没有任何关于劳动法与法定假日的观念,有订单的话他们能10天半月的日夜不休不眠地赶货,订单做完了老板会给他们几天休息,直到第二张订单的到来。在他们心里,宁愿没有休假,也不宁愿没有订单,如果得到了长时间的休假就意味着饭碗可能被打破。只有1号,是皮革城里约定俗成的假日,一般老板会在月底给员工发工资,然后给他们1天休假用以游玩消费。春燕在废旧房子里像个小妻子般等着易飞,她也有努力地去找工作,可惜不是被嫌弃瘦弱没力气,就是被嫌弃笨,几乎没有一份工作可以干超过3天。易飞将一叠红色的钞票递到她掌心时,她凝视良久,继而捂住嘴巴,一滴滴眼泪从眼角沁出。
“傻瓜,哭什么呀?”
“我们有钱了,我们有钱了!”
“对,我们有钱了,我们可以住好一点,吃好一点,穿好一点。”
“可是——”春燕捧过他的手,用手指细细抚摸手心一个个发红的肉茧,“你干得这么辛苦。”
“不要紧,到哪里都是要工作的。”
“都怪我。”
“怎么能怪你呢?”
“我没用,我想去赚钱,但人家都嫌我,我又笨又丑。”
“笨是很笨,但丑嘛。不丑,你蛮可爱的。”他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地摇了几下,春燕笑了,不好意思地轻轻依偎在他怀里。
“对了,春明呢?”易飞突然想起来,他没看见春明好久了。
“哥那次从工厂回来,就收拾了东西,不见了。可能他也找到工作了吧。”
“希望是,但是找到了工作,这一两天放假,也应该回来找我们呀。不过哥那人一向都不靠谱的。你想,他不会惹出什么祸来吧。”
“不会的,别乱想。”易飞的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但愿春明真不要惹出什么祸来。
日期:2012-08-28 13:36:05
11
春明这一刻正快活得紧,一位美女骑在他身上摇晃着腰肢,这极销魂极浪荡的片刻让他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为什么碰上这种幸运他自己也不能解释,大概是因为自己上辈子做了太多的好事了。一个月前,他失魂落魄地逃出工厂,在那个闷热得几乎窒息的仓库里打包装,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带着妹妹逃出家乡就是不想干那些辛苦的农活,离乡别井到工业区却要做比农活更重的活,他干脆回家乡得了。他不敢回去找春燕,春燕还好说话,易飞那小子一脸的暴戾,要知道他想游手好闲地等饭吃,说不定要剥了自己的皮。他到处游游荡荡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市场,市场人来人往,叫卖声,汽车声响成一片,市场边连续几家发廊门口几个浓妆艳抹妖娆多姿的美女不停地向他招手,放着眼风,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一个短发美女走了过来,抓起他的手。
“帅哥,进来洗个头吧。”滑腻腻的皮肤握在手里,心痒得难受。
“不洗不洗!”他低声无力地抗拒着,却舍不得放开短发美女的手。美女瞅他一眼,心里便有底了。
“进来吧。”
“我没钱。”
“洗得不好不要钱。”
短发美女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以为这个男人没钱只是个托辞,没想到他竟是真的没钱,而这个没钱的穷光蛋竟真够胆量的把她发廊里的小姐给上了,现在还光着屁股睡在床上一副任凭处置的无赖样。她一拍桌子,柳眉倒竖,正准备叫人把这个无赖打一顿,然后脱光衣服扔到大街上丢人现眼。电话响了,是鸡笼的头子阿彪打来的。阿彪是本地帮派的一个主要头目,市场里有5、6家发廊是他的,另外10多家也仗他罩着。阿彪对本地风月行情无比熟悉,手下美女无数,大部分时候他游手好闲巡巡店收收保护费,有大人物降临时他就帮忙拉皮条拿好处。短发美女叫陈娟,几年前到卧虎镇时投靠了阿彪,成了阿彪的情人,阿彪也大方,拨了一家发廊和几个靓妹给她管。很快她发廊的生意便做得红红火火了。用阿彪的话说,三分颜色上大红,陈娟跩起来了,居然要求阿彪专心一意只对她好。阿彪虽对陈娟也有几分情意,但把鸭蛋变咸蛋可以,把咸蛋变回鸭蛋却不怎么可能。两人好时,陈娟逼着阿彪发誓以后也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阿彪也虚与委蛇,背地里继续寻花问柳,偷欢作乐。这不,带着小情人准备坐火车北上找乐子,突然想起还是该给老情人去个电话。
“娟!”
“死哪里去了?赶快给我死回来!”
“要去湖南办点事。”
“和哪个死婊子去鬼混啊?!”
“没有!就去个把月。”
“你死去吧你!别回来了!”陈娟把手机扔在沙发上,雪白的胸口猛烈地起伏着。这个臭男人,拿自己辛苦赚的皮肉钱去贴其他婊子,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吞不下,却也想不出更好的报复这个臭男人的办法。
几个大汉子冲进门“娟姐,谁敢玩了赖账啊,我们来对付他!”陈娟指指床上光着屁股的春明。春明早吓得面无人色,身子抖得像筛糠。几个汉子冲上前按住春明,举起拳头正要往死里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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