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有些东西,我只想给你。”春燕的嘴唇贴近了他的脸,轻轻地摩擦着他的皮肤,直至,直至他的嘴唇,一股强烈的热力猛然灼烧着他的心,他伸出手紧紧抱着春燕,吸吮着她幼嫩的双唇,猛烈的焚原之火熊熊燃烧,努力地寻找出口,他的右手从她的背后移至女孩的胸前,女孩娇喘微微,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要死了!”
那猛烈的火焰吞噬着他的理智,他要揉碎她,他的左手移到了她的脖子,刺痛,锋利的刀刃,女孩干瘦的锁骨,诉说着贫穷、饥饿、屈辱的干瘦的锁骨,鋺进了易飞的心,痛得钻心。他用力推开春燕,移到墙角。
“我不可以的,春燕。”
黑暗中传来女孩轻轻的啜泣声。那天晚上易飞做了许多梦,每个梦都颠三倒四。醒来时太阳已经吊在窗前了。他猛然跳下床,暗暗埋怨春燕没有把他叫醒,误了上班怎么办?他匆匆梳洗完毕正要开门上班,门突然开了,小四搀扶着满身伤痕的春明走了进来。
小四把春明放在床上,春明似乎羞于见人,拉上被子把头盖住。易飞莫明其妙,他拉住小四。
“怎么回事?”
“阿彪把他给放了,我刚好在附近,就把他送回来了。”
“怎么会这么轻易把他给放了,我还没交钱给他呢。”
“你不用交了,这事已经了了。”
“为什么了了?
“你不知道吗?春燕答应去阿彪那边上班了,阿彪就把春明给放了。”
“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阿彪是鸡笼,春燕到他那里去上班,就是……接客嘛!”
易飞突然明白了,明白了一切,明白了春明为什么能回来,春燕昨晚为什么要那样做,他的心仿佛被重物压得发痛,痛得几乎不能呼吸,他举起拳头,用力打在了镜子上,镜面发出压抑的爆烈声,镜面中央片刻勾勒出猩红色的蛛网,蔓延至整个镜面,然后沿着边缘往下滴。小四吓得目瞪口呆,眼前的易飞似乎变成了一头受伤的野兽,发红的双眼死命地盯着他,小四心发寒,他觉得自己好像该说点什么,又不知怎么说。
“那个,那个……”突然,易飞向着他冲了过来。
“别别——”他举高双手遮住头,易飞冲到他面前,用力把他推开,冲出门外,像阵风,片刻消失不见。
日期:2012-08-29 13:55:33
4
那是阳光猛烈的正午,经历初次人事的春燕已学会对着镜子为自己描上桃红柳绿,她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面容,觉得这化妆品真是个好东西,掩饰的不仅仅是憔悴,还有羞耻,内疚和卑微的自尊心。她从小就在大人诲莫如深的语气中认识了“**”一词,在女人的口中,那是与畜牲等同的,但在男人的口中,却隐藏着向往和兴奋的因子,无论是畜牲还是向往和兴奋的代名词,都不离一个字——“贱“。自古以来,“贱“这个字都具有莫名其妙杀伤力。很多中国女人是可以为了这个字而拼命的,以往的春燕想到这个字都会脸红,但对现在的春燕来说,这个字却具有了非凡的价值,换取了生存中若干种的不可缺少物质,如食物,如钱,如哥哥的命。她觉得值,镜面反射着大街,镜面映照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反射在白色金属屋角的太阳光让她感到有点刺眼。她正要转过视线,突然凝滞了,空气凝滞了,时间凝滞了,她的呼吸也凝滞了。镜子反射的大街的人群中站着一个少年,他直直地站在大街的中央,任凭人潮来往推搡,只是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倔强地和镜里的她对视,他面对着她的背影,狠狠地盯着她镜子里的面容,那是一张令他感到陌生和冰冷的面容,雪白的脸,艳红的胭脂,描得细细的猩红的嘴唇,那么地刻薄,那么地“贱”,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惊讶,没有悔疚,没有羞耻,她居然能坦然地与他对视,坦然得像他那风*无情的母亲。这是谁?他还认识她吗?她还是他曾经想要共渡一生的朋友、恋人、妻子、亲人吗?热浪汹涌,他却浑身冰冷,从指尖与心底,都结了冰。
她直视他镜中的双眼,他失望吗?他后悔吗?他在乎那廉价的纯洁与贞节吗?那是多么滑稽的想法,这一刻的他看来就像个傻瓜。她睁大了她那被脂粉渲染得妖艳的双眼,用力地和他对视。不知过了多久,他败下阵来,转身离去。她摊坐在椅子上,鼻子发酸,立刻意识到不能流泪融化了妆容。拿起一张纸巾按按眼睛,把眼泪生生地按了回去。
易飞来到工厂报到,这是他第一次迟到。老板坐在门口,似笑非笑。
“身体没事了吧!工作嘛,又不是赌气,何必那么认真。”
易飞苦笑一下,换上工作服,正要进仓库。
“还要借钱吗?估计不用了吧,让你女朋友勤奋点你也不用出来工作了。“
”你怎么知道?“
”工业区有多大的地方,混得久点的都认识。知道不。老弟你可够老实的,女朋友居然是处丨女丨,是我朋友帮她开的苞,他说你女朋友虽然是处丨女丨,但身材相貌都不昨地,2000的初夜价实在不划算!“
易飞转身冲上前揪住老板的前胸的衣服。
“啊呀呀,说说而已,凶什么凶?不想混了?!”一个老工人连忙上前把易飞拉住。
“小伙子,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还要混饭吃的。”
易飞强忍怒气,回到仓库,喘几口粗气,双手飞速的装起皮包。那天,易飞装了250个包,相当于其他工人一天半的工作量。
日期:2012-08-30 16:13:06
5
次日凌晕2点,X工厂仓库发生火灾,包装好的几百个皮包全部被火焚成灰烬。支局到场了解情况,无论是观看录像还是询问周围的人,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这场莫名其妙的火灾至今没有调查出起火原因。对于老板提出的犯罪嫌疑人易飞,具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据,这不在场证据,还是支局民警提交的,这名民警叫刘启民,8年后被任命为卧虎镇支局副局长,刚满32岁,是该地区最年轻的支局所长。
但200X年的刘启民是刚毕业分配到卧虎镇的大学生丨警丨察。他第一眼看见易飞,便感觉到缘份的微妙。刘启民是个附带的名人。之所以称之为“附带”,是因为他记忆中一段不愿提起却终身不能回避的往事。6岁时的刘启民是个调皮的小男孩,和小伙伴们在水库边玩水嬉戏,在和小伙伴推搡间,脚底一滑,便滑进了水库的深处,刘启民并不会游泳,在深水处浮浮沉沉,他还记得那几近窒息惊心的恐惧,突然,有只手抓住了他的身体,他本能地紧抱着这只手,接着抱紧了这个身体,这个身体被他的拖曵得只能在水中浮浮沉沉,浮浮沉沉中突然他的脚碰到地了,接着几只手把他揪出了水面。他瘫倒在地,惊魂未定,耳边爆发出几声尖叫。
他才惊觉看看水库,水库一片寂静,水面平整如镜。6岁的刘启明就体会到,死亡前无论多惊心动魄,死后都是寂静的。几小时后刘启民才看见那个救他的人的面容,他也不过是个大男孩,长着一张英俊的面庞,国字脸,浓眉高鼻,这个男孩为了他,永沉死寂,这张面庞注定永远的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又痛又悔又恨了一辈子。事情还远比刘启民想的复杂,当天夜里刘启民被父亲打了一顿,母亲上次抢父亲的棍 子,父亲大恸“这死人,我宁愿死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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