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听妖的故事么?大部分古风,讲述一个有妖物出没的红尘人间》
第7节作者:
灬发条 栀子忍着满眼的泪水,将枕头抓紧了,颤声道:“快,快将法术施上啊……”
少年摇头,将一些青绿的澄澈液体撒入那盆水中,打湿手巾在她伤口上轻蘸:“那你方才所受的痛就白白去了,我会快些洗的,待好了将药膏涂上,会舒服许多。”
“你……”栀子含泪忍痛,半晌实在是受不住了,想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只得又颤着声问:“你叫什么名儿啊?”
“暮拂。”
“噢……啊,下手轻点儿啊喂。”
“好了,我这就给你上药。”暮拂将沾满了血的手巾放入水盆,伸手朝他之前拿来的盘中一探,摸了枚瓷碗出来,里头有些透明的药膏,还有只材质古怪的小棍。
他边用那小棍搅了些药膏往栀子的伤处涂,边时不时看她几眼,温声说:“之前你说自己并非除妖者,那么是做什么的?”
日期:2013-09-30 10:29:00
那药膏涂上来后将疼痛减轻了许多,栀子好受了大半,眼下也舒服下来,有气无力答道:“我家世代都是打造武器的师匠,但会将武器之中混入妖物的骨头鲜血。因含着妖力,所以那些武林中人用其与对手打斗时,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力量蕴含其中,要战胜很容易。但我家这技艺是祖传且保密的,外人无法学去,得到了我家武器的人也鲜少有将武器秘密泄露的,所以在江湖中并无甚名头。”
“那你上山来的目的,便是寻找死去的妖物尸骨么?”
她沉默片刻,忽然叹了口气:“我是追寻着一只狐妖过来的,她就快死了,却不甘心将骨头让我砍去,就撑着口气硬是逃入了山中。”眉眼间浮现出些懊恼与不服:“大约是我太贪心吧,这才因小失大,成了这样。”
暮拂却是笑了:“别这么说,你这伤势若是放着给人族大夫瞧,估摸是要治上个两年的。但在我这处,二十日上下便能好了。”
“二十……”栀子思索着,忽然皱起眉头:“啊,我爹还在家中等我,这可怎么是好?”
涂药的人将手中动作停下了:“嗯?”
“帮我一个忙可好?”她将暮拂的手抓着,认真道:“我爹若是见我天黑还未回家定会焦急,而他本就有顽疾缠身,若是再一担忧,我怕……”
说着,不自觉将下唇咬紧了。
“你要如何?”
栀子眉头紧锁,像是做了个很严谨的决定:“用法术将我的伤痛暂且蔽住,让我下山与老爹说一声……”
暮拂失笑道:“说你受伤了要在山上住二十多天?”
她愣着,忽然红了脸:“是哦,不妥……”
“待我将药膏上完了,帮你进城带个信吧。”暮拂又低头将那小棍细细朝着她伤处涂抹:“你身上有什么小件,是你爹能够一眼看出的么?我怕他到时不信我说的话。”
“有啊有啊。”伸手就将头上钗子取了下来,材质不贵重,是枚铜钗,但花样却是别致新鲜:“你将这个带给他,说出实情就好了,不过……”将他一头雪白长发打量片刻:“你的头发与眼瞳,恐怕要变化一下的。”
暮拂抬眸,将她细细看了一眼,眼睛好似清泉般澄澈,带了几分认真:“自然,我还怕吓着人呢。”
日期:2013-09-30 17:01:00
他手中药膏带着微微芳香,闻入鼻中带着温暖意味。栀子将家中住处说与了暮拂后,因之前失了血,困意也上来了,又闻着那药物的香味,长睫眨动数下,蝶翼般缓缓扇动,便睡着了。
连涂药的人是何时收工也不知晓。
她在这山中的房屋中做了个短暂的梦,梦境中是月洒银辉,风吹林涛,连耳畔都回响着沙沙叶声。
睁眼时,房中空无一人。
窗子是开着的,有清冽山风从外头徐徐吹来。
栀子躺在床上思索半晌,忽想起暮拂是下山去给她爹报信了,但那时似乎也只是未时上下,眼下看月光位置已是戌时,怎的这样久了还没回来?
瞪着窗外夜色多时,她忽觉着自己饿了,往房中桌上一瞧却是什么都没有。
但这一看,栀子就猛然想起暮拂是个妖。
都说妖物狡猾又邪恶,他倒是很纯良的模样……
可……
不禁心中惶惶,想着暮拂会不会是装作很好的样子,却是套出了她家的住处,去将她那独自一人在家的老爹给吃了?
她被自己这想法给吓到,一边惊慌,一边责怪自己将救命恩人想成这般。可眼下时辰愈发的晚了,暮拂还未归来,委实是让栀子矛盾无比。
不多时,只听得外头一阵不太自然的风声,像是有人凭空冒了出来,双脚落地极轻,手臂一挥便将门缓缓打开。
白衣似被月光洗出了玉色,他立在门口见栀子已醒,神色间的从容却乱了一乱,红晕若有似无浮上双颊,开口道:“你何时醒来的?”
“有些时候了。”栀子因是躺着的,眼珠子只得翻着看他:“你……去哪儿啦?找不着我家么?”
暮拂摇头,从手中掏出个玲珑剔透的事物,吹口气便落地化作一扇屏风,将这只有一单间的房子隔成两半:“你爹那里我已交代好,而后去集市买了个屏风,还在这山中寻了些药材回来,故慢了些……”
日期:2013-09-30 17:04:00
“屏风?”栀子顿了顿,稍慢些地反应过来他买屏风作甚,双颊也发烧起来,点点头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啊,是要买一个……咦,这是什么?”
只见她说话的时刻,暮拂就从外头弄了块大石板,在屏风的另一面放着,正用湿布擦着上头的细土木屑,边道:“晚上我便睡这个。”
栀子晓得是自己占了他的床,很不好意思:“怎么能睡石板?又凉又硬的东西,睡着会不舒服啊。”
他却是不在意,笑了:“我从前是株草的时候,还睡土里呢。”
这夜被月色洗得带了凉意,栀子费了许多口舌劝暮拂不要睡石板,无果,也只好一个人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发愣,时不时与还未睡着的暮拂闲聊两句。这么有一搭没一搭,也是渐渐入眠了。
第二日,是被一阵捶捣声从梦中拉扯醒来的。
还未睁眼就能闻到阵阵草药味儿,烟雾似的散不去。
她小时候因体质不大好,喝了许多药汤调养身体,因此对它们不太友好。这会儿满脑子都是那气味,免不了就打了个喷嚏。
外头暮拂听见了,道:“你醒啦?”声随人动,他已进房来,将栀子缓缓扶起,也不知从何处弄来一盆温热的水,拧好手巾递给她。
动作异常细腻。
栀子素日里是个粗枝大叶的姑娘,并没什么文静柔弱的气质,眼下却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白肤下隐隐现出些粉色:“哎,你还真是个好妖精。”
见暮拂比她还要害羞的样子,又失笑:“夸你一句就害臊了么?你可是男孩子家啊。”
暮拂后退一步:“你先洗着,我出去捣药。”说着就要走人。
栀子将他衣角拉住:“为何对我这样好?我爹说,妖都不喜欢人。”
背对她的人似乎沉默了,呼吸却还是平稳的,半晌,低声说:“残忍不起来,见到命就想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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