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恩怨2

　　老五再次逮住俩欠债的女人，心里十分欢喜，因为这不仅很可能狠赚一笔佣金，还可以从老板那里讨回面子，在兄弟中树立。
　　但被老五按在面包车里的艳艳和文青不免有些底虚地想着，虽然自己现在抱上了大树，回头细细盘算，这十二万可不是小数目，尽管几个人救了刘大娘的命，却也并没尽太多力，肯定是值不上这十二万块钱的。
　　如果讲艳艳和文青底虚，那是怕刘总食言，而再说老五底虚，完全是因为他有些不太相信俩个出来乱混的女人会高攀上大酒店的老板，当然也有些害怕再次被耍。尽管如此，老五为了在自己在圈中的地位，还是愿意试一试的，毕竟欠债的女人在自己手上，即使被骗了也不怕有什么恶果。
　　老五几个，在城南的确很吃得开，但是来到城北就多少有些胆怯了。其中原因，也说来话长，此下按住不提。
　　浩瀚大酒店，在城北很是出名，艳艳和文青讲过之后，老五几个人便开着面包车左拐右拐地冲撞开去。
　　车子很快停在了浩瀚大酒店门前。老五站在台阶上，伸出手指抓了抓额头，又挖了挖头皮，仰首看着那“浩瀚酒店”四个大字，顿感失落，想想自己在江湖上跌跌撞撞十几年，到头来干的还是打架斗殴的营生，如果差事办不好了，还有可能被老板赶走，倘若自己有一份产业，即使坐吃山空那也后顾无忧。
　　想到这里，冲着被扔下来的女人大喝了一声，便大踏步向前进去。
　　“刘总，在不在，我们找他有事，”艳艳碰见一个服务员，便向前催问道。
　　“哦，小姐，你找刘总啊，你们是要用餐吗，”服务员小姑娘，愣头愣脑的回答着。
　　“不不不，我是来找刘总的，他在吗”艳艳忙着去解释。
　　“刘总啊，好像看到他出去了，”服务员顺口答道。
　　“那，那，小钉子在不在，”越是听到服务员这样讲，艳艳心里越是着急紧张。
　　“小钉子？谁是小钉子，我们这里好像没有这个人，”服务员有些摸不着头脑，说着就要离开去干活了，要不然又要挨经理的骂了。

　　“唉唉，你别走，不不，不是小钉子，是，是秘书，哦不，是刘总的秘书，姓鲁，”艳艳有些慌乱。
　　“哦，你说新来的鲁秘书啊，我瞅了他一上午也没看到，”服务员小脸微红，说着，就着急的离开了。
　　怎么办，刘总不在，小钉子也不见人，要是今天还不了钱，这可真的没命了，艳艳心里极具痛苦。“艳艳，我说什么来着，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好心的人，咱只不过是帮了他点小忙，人家怎么会帮咱还那么大一笔钱呢，”身后的文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讲着。
　　“你们两个臭娘们，还敢骗老子，你说的人呢，看我不收拾你，”随即一个耳光响过整个大厅。
　　艳艳侧身瘫坐在地上，挽在身后的头发忽的散乱了，嘴角似乎渗出些血迹。
　　三楼办公区的窝囊废，一个个缩头龟脑，不敢做声，大厅里的服务员更是吓破了胆，其他吃饭的客人自是不必说，三三俩俩相跟着先后离开。
　　“你干什么，快给我从这里滚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只看那人穿着油腻发亮的白褂子，短发平头，满面红光，约莫四十岁年纪，手里提溜着把菜刀，领了一群年轻的白褂子从大厅里侧冲将出来。
　　没错，这人就是总厨的厨师长，老刘。别看这人委身酒店干的都是炒菜做饭伺候人的活儿，想当年在城北，老刘的名头那是十分之响亮，他单凭着一把破菜刀在社会上打打杀杀威风了好些年，只不过后来成了家有了孩子，这才改邪归正，做起了正经事情。说起来，这厨师老刘和总经理刘总还是亲戚，老刘没别的手艺，就是菜炒得好。刘总开了酒店后便收留了他，没过几年就给他升了厨师长。

　　这天，老刘正在后厨吆喝着年轻白褂子们加紧操练，忽听到外头大厅有人吵闹，问过服务员才知道，有一群无赖模样的人在大厅闹事，还打了同行的女伴。那所谓的刘总可对他不薄，而且加上亲戚关系，当他听说有人在这里闹事，那火爆脾气腾的冒了出来，随即吆喝一声，领着那些切菜的、打点儿的、洗碗的提溜起家伙向大厅跑去。
　　老五逮住了艳艳，却拿不到钱，心里本来就又急又气，可现在竟然有人向他挑衅，那狠劲里的坏脾气，确实有些无名的恼火，恨不得把眼前这个油头满面的人给撕碎了才解气。
　　“你管得着嘛，老子是来拿钱的，”老五恶狠狠瞪向老刘，“你举把菜刀就了不起啊，你知道我是干啥的不，”这人也有些穷得瑟，接着转向艳艳，“你个臭娘们，是不又想骗老子，你说的那个还钱的刘总呢，让他出来呀你，会不会给你还钱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个缩头乌龟，”叫嚣着，抬脚朝着两女人身上招呼，接着又哈哈大笑几声，“不出来也就算了，还支了一个臭胖子出来挡事儿。”

　　此时的艳艳已经没有指望，而文青已作出了最坏的打算。
　　“你嘴巴放干净点，少在这里闹事，要不然对你不客气了，”厨师老刘有些气急败坏，虽然他搞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听说与刘总有关，自然是不能放软的。
　　“今天我就在这儿闹了，你能怎么着，难不成还要动手，就你这把破菜刀，还想吓唬人，”故意眯着眼睛，身体前倾，脑袋偏侧着向前挑衅，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他最大的样子，老五根本没把胖厨师放在眼里。
　　只听，桄榔——，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入众人耳膜，老刘手里的那把菜刀掉落在地上。
　　蹲坐在地上的艳艳和文青，被这声音，惊得看似狼狈，瞪大了眼睛向上看去。
　　而厨师老刘身后的白褂子们，更是惊讶这突如其来的声响。
　　回看，老五身后的混子们，确实没想到会是如此之结果。
　　再听，啊——，一声惨叫，老五摔倒在地，这样的结果即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厨师老刘被那老五的嚣张气焰彻底激怒了，他忍受的了别人对他的侮辱，却始终接受不了其他人对刘总的轻蔑，伸手就往老五身上招呼。尽管他曾经混迹于江湖，但想到家庭终究还是有所顾忌的。老刘扔掉菜刀，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打在老五的眼珠子上，跟着一脚踹在老五的肚子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伸展出来的胳膊肘硬生生将他撂在了地上。
　　老刘，是个胖子，但是个灵活的胖子。这一连串的动作，也仅持续了数秒。
　　老五带来的弟兄，刚要伸手帮忙，老刘一个挺身，抓起身旁的椅子，稳稳地落在老五左腿上。
　　但听，啊——哎呦——这老五捂着左腿只能在地上嚎叫。
　　老五的帮手与老刘的年轻白褂子们不约而同地对峙起来，每一方都想先动，可是两方谁都动不了，各有各的打算，各有各的目的。
　　再说老五，至始至终都是个挨打虎，鼻青脸肿的他，心里怒火不化，可也没有了脾气。

　　“快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以后少来浩瀚酒店闹事，”老刘三招致胜后便停下了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