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血凤凰之剑甲鹰花——党项儿女恢宏奋斗史诗》
第9节作者:
北地轩辕 一名内侍跑进场内,在紫玉大师耳边说了句话,紫玉大师再次来到场中,高举起手道:“大家静一静。”这句话压倒了锣鼓声和喧闹声,听在人们耳中如钟鸣一般,全场顷刻安静下来,人人惊服紫玉大师的功力竟如此之强。
紫玉大师接着道:“现在请皇宫内侍宣皇上口谕。”
那名内侍将嗓音提至极致,尖声宣道:“皇上口谕,籍辣思义日前孤身解救沙洲官兵,使得沙洲百姓免受涂炭之苦,英雄壮举,堪称楷模,皇上破例特封籍辣思义为大夏国亮银甲将领!”
内侍宣毕,场上又是一片惊叹声,人们再一次纵情地欢呼着这位夏国英雄的名字。
籍辣思义并未从军,却被封为亮银甲将领,确实是前所未有之举。
西夏的亮银甲是冷锻铠甲,坚滑光莹,硬度极高,强弓劲弩不可入。因为甲面凸起部分类似皮肤上的瘊子又称“瘊子甲”。宋朝博学多才、成就显著的“科学家”沈括在《梦溪笔谈》中描写此甲“铁色青黑,莹彻可见毛发,以皮为旅之,柔薄而韧”。宋朝名将韩琦曾让士兵穿着它立于五十步之处,连续发射强弩,竟无法射穿。后来偶然一箭射入,近前一查,只不过射入甲片之间缀合的穿孔,且箭头被钻孔刮卷了一层铁皮,韩琦及众兵士都惊叹得翘舌不下。
由于造甲的黑石铁矿产量有限,因而亮银甲起初只配给精锐之师“铁鹞子军”,后来则配给立有赫赫战功的将领穿用,穿此铠甲的人便被封为亮银甲将领。所以,当浑身是胆、武功高强、经验丰富的亮银甲将领出现在战场,他们披坚执锐、所向披靡,己方为之欢声雷动、士气就会大增,敌方为之心惊胆寒、士气就会大挫,因而往往会给战局发展带来关键性影响。
冲锋陷阵、所向无敌的亮银甲将领和由精装骑士、精良战马组成的神出鬼没的“铁鹞子军”,一直是西夏战场制胜的两张王牌,在西夏建国初期曾立下赫赫战功。
日期:2012-12-28 16:46:04
然而,今日的西夏历经多年和平之后,“铁鹞子军”名虽存实已衰,已不可能再覆昔日的凛凛威风,多年不战也使军中的亮银甲将领人数锐减,不足以振奋军威。
为此,今天皇上特封籍辣思义为亮银甲将领,就是要借此提振士气。对于西夏人来说,也堪称是一件令人惊叹而又振奋的大喜事。
籍辣思义单骑救沙洲的事就发生在几天之前。
当时籍辣思义告假去甘州接阿绰来入选质子军,由于时间充裕,到甘州后他独自去了相离不远的沙洲游览敦煌莫高窟。
敦煌莫高窟位于沙洲东南鸣沙山的岩壁上。在五百丈宽的横面上共上下凿有五层计七百多个石窟。籍辣思义去时,正有数十名工匠在修缮前朝的洞窟。一个带队的僧人主动上前和他打招呼,听说他是一品堂的弟子专门来此游览,更是热情地为他讲解起来。
他讲到,大约六百多年前,一个名叫法乐尊的僧人云游到此,看到山上金光万道,状如千佛拱立,认定这里必是佛家圣地,就在崖壁上凿出了第一个佛窟。之后有一个法良禅师在这里建洞修禅,给佛窟起名“漠高窟”,意为沙漠高处的佛窟。后来被人们叫白了,称为“莫高窟”。
他告诉籍辣思义,这七百多个佛窟,是历时数百年逐渐凿建而成的
他先带籍辣思义参观了最早的佛窟,只见壁画上多为神像、佛经故事、神怪等,塑像有飞天、佛、菩萨。塑像人物体态健硕,神情端庄宁静。壁画多以土红色为底色,再以青绿褚白等颜色敷彩。之后的佛窟底色多为白色,色调趋于雅致。再后来,人物造型变得浓丽丰肥。壁画则题材丰富、场面宏伟。
有一个佛窟中竟绘有一副《五台山图》,长四丈,高一丈五,绘出了五台山周边的山川形胜、城池寺院、亭台楼阁等,场面开阔,恢宏壮美,令籍辣思义久久不忍离去。
离开莫高窟时,日已西斜。他正一边走一边回味慨叹着敦煌莫高窟的宏大壮丽,忽然隐约听到阵阵喊杀声,远远望去,只见一队蒙古骑兵正在追杀夏国官兵,他急忙催马疾驰过去。
到了近前,他认出被追杀的是沙洲防御使乃令思刚。乃令思刚在桓宗时曾任殿前太尉,籍辣思义和他很熟。今天他带兵出巡,没想到遇见了过境抢掠的蒙古兵,接战中他身负箭伤只得带队逃回。此时重伤的乃令思刚趴伏马上,马后跟着仓皇奔逃的兵士们,蒙古骑兵如狼似虎地在后追逐,眼看他们都要成为刀下之鬼。
籍辣思义身任一品堂甲字剑门门主,尽晓天下剑法,一身武功加上一副忠肝侠胆,岂容蒙古兵在夏国境内横行无忌,于是拔剑在手,一声大喝拍马冲上前去,拦住了蒙古追兵。
来势汹汹的蒙古兵将见他孤身一人,哪将他放在眼里,两人持刀一左一右向他砍来,一人挥舞狼牙棒向他当头击落,其他人继续向乃令思刚追去。
籍辣思义算准时机,夏国剑从左向右挥出一式“长虹经天”,两刀一棒同被斩断。他接着使出“乱点鸳鸯”,三剑点中三人眉心的攒竹穴,三人同时栽下马来。
籍辣思义折转马头向跑在最前边的蒙古兵首领追去,恰巧这时身左一个蒙古兵举刀向他砍下,他轻舒猿臂,将那把蒙古弯刀夺在手中,使劲向前甩出,正中那蒙古兵首领的后背,他晃了两晃栽落马下。
跑在前边的蒙古兵当时都怔住了,一时弄不清首领怎会落马。籍辣思义已飞赶上前,几次冲杀就将前边的这几名兵士斩于马下。
籍辣思义的大喝使夏国兵士止住奔逃,乃令思刚认出是籍辣思义后,便命令兵士们回转击敌。狐疑中的兵士们看到籍辣思义连斩敌兵,士气大振,便折回身跟随着籍辣思义冲向敌群。很快,群龙无首的蒙古兵支持不住而溃散奔败。籍辣思义带着兵士一直追出老远才凯旋而归。
乃令思刚受伤甚重,将养数日后直到今天才将奏报上达皇上。他在信件中大赞籍辣思义是难得的英才,鉴于自己的箭伤一时难于痊愈,他力荐籍辣思义接替他守御沙洲,并说沙洲的官兵百姓都视籍辣思义为救星,有他统帅,这个经常遭到蒙古侵袭的边境城市一定会上下一心,固若金汤。
皇上接报时,恰逢籍辣思义赢得黄河英豪称号,皇上心中一喜,看来今天尽管冒了点风险,也有所收获。这个籍辣思义武功卓绝,在江湖上影响很大,又受到沙洲官兵拥戴,真是个将帅之才,将来可为朕保境御敌。于是,他立即颁旨赐封籍辣思义为亮银甲将领,这也是为让他出任沙洲防御使做个铺垫。
此时皇上考虑的,是必须让籍辣思义脱离开嵬名英。这样既可剪除嵬名英的一条臂膀,也使自己有了一个新的依靠力量。今后他可以在籍辣思义和嵬名英之间玩平衡策略,最好使他们相互掣肘,都能服服帖帖地为己所用。
全场最应当开心的阿绰,此时却甚不开心。按说,老叔摘下“黄河英豪”桂冠,又得皇上亲封“亮银甲将领”的殊荣,阿绰本应一跳三尺高才对,可他就是跳不起来。
阿绰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叫花子的身影,尽管仅相处了不到一个时辰,此时却充满了对他的挂念。
阿绰有些粗心、有些懒散,还有点不够灵活,但他绝不傻,否则在甘州时他不会成为“四小天王”之首,不会成为甘州几十个玩伴儿的头领,甘州的姑娘们不会发狂地爱他。
所以,刚才那个大臣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现在有着好几个搅在一起的疙瘩:
小叫花子是男是女?想到他虽然破衣滥衫、满脸污垢,可一双眼睛俊美有神,想到他那瘦弱的身子、尖细的嗓音和软软的胸脯,想到他忽而娇嗔忽而伤感的神情,他觉得十有八九是个女孩子。
小叫花子是不是公主?想到他对朝野大事的熟悉,想到他纵谈天下的侃侃神态,他觉得十有八九是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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