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5-23 10:39:00
小叔子的婚事
第一章:“三个和尚”
1、公公为小叔子的婚事犯愁
一所华北农村常见的院子里,老掌柜张老兴正拾起一个树枝,把一只斗架的大公鸡赶出街门。早上的太阳光越过东边邻家的院子,隔着几棵光秃秃的老榆树枝丫,射了过来!大公鸡被赶出院门,不服输似的张开翅膀,抖擞了几下,把一个夹着包裹的中年妇女吓得喊了起来!
“哥——,哥——,快出来!你们家的大公鸡还叨人呢!”
一声惊恐的喊叫, 张老兴赶快走了过来,是嫁到同村的妹妹来了!
“不叨人。它是吓唬你呢!看看你,一个大活人被一个公鸡吓成这样!”
张老兴看着妹妹笑道:“大早上就过来了?吃过早饭没有?没吃的话在这里吃吧!”
张老兴的妹妹黑妮是一个粗粗胖胖的女人,正如她的名字一样,黑黑壮壮,且心直口快。她听到哥哥让她吃饭,“嘿嘿”一笑道:“吃你们的饭?你们几个光棍能做出什么样的好饭?我还是回俺家吃去!我把饭已经做好了偎在火边,他姑父下地还没回来,我瞅了个空儿把给你们做的几双鞋送过来!”
张老兴接过包裹把妹妹往里让,黑妮走进了院子,来回看了看说:“哥,我嫂子也走了几年了,这家里没个女人真不行啊!我说哥,赶快给咱们老二娶个媳妇吧!老大子两口不在家,帮不上什么忙。如果老二结了婚,你们家也有个女人照应不是?我也不用经常过来照顾你们了!”
“谁说不是呢?可是我托了几个人给咱老二说媒,人家一听说家里四个光棍,都吓跑了!”张老兴说。
日期:2014-05-24 19:25:39
2、一听她哥提起她娘家这四个光棍,黑妮的头皮就发麻。她这个娘家哥哥带着三个未成婚的侄子生活不易,她一想起来就头疼。做姑姑的对娘家侄儿亲,胜过娘舅。可眼看着三个成年的侄子成不了亲,她却没有一点办法。
“哥,我倒有个主意!你看吧,你也五六十岁的人了,我的这几个侄儿都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凭你的能力,要想给他们成家,确实是不容易!这样好不好?啥时候你到镇上走一趟,找找我那大侄子,这个家以后就让他领。常言说‘常兄如父’,以后这几个小子的婚事就交给他来办,你清净等着养老。”
妹妹黑妮灵光一现,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办法,给哥哥支招。岁月不饶人,强壮如牛的哥哥经不起岁月的折磨,已经满脸皱褶,腰也有些弯了,她疼侄子,可更心疼她哥。
“你说的这个主意是不错,我也试过。可那小子不接招!我前些时到他那里拿生活费,曾经给他商量过,以后家中的事就由他来管,每月他给我的二十块生活费我也不要了,可他就是不同意!”
张老兴把个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表示他早就想到过这个主意,没有用!
“哥,我说你糊涂。你就是糊涂!这哪里是你儿子不同意,依我看,是你儿媳妇刘杏的主意,她不同意!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谁还会为小叔子操那份心?除非她昏了头了!”
作为女人,黑妮认为自己最了解侄媳妇刘杏。
“你说那是刘杏的问题?”张老兴挠着头问。
“当然是。常言说‘娶个媳妇嫁个儿’,你说上一万句,晚上枕头风一吹,就统统白费了!”黑妮肯定地说。
日期:2014-05-26 10:34:25
3、张老兴立在院子里听妹妹分析原委,感到丝丝凉风往领子、袖口里钻,直凉到心里。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过来,把手里的包裹往妹子手里一送,道:“你说得有道理!我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今天又是我到老大那里拿生活费的日子,我去找找刘杏。我这次不找儿子,专门找她问问,看她怎么应付我!”
张老兴是个急性子,说完就要走,等不得豆烂。妹妹黑妮心里一翻个儿,急忙阻拦道:“哥,你看你这脾气,说风就是雨。你现在就去啊?”
“咋啦?现在去咋啦?”张老兴瞪着眼珠问。
“你先不要慌着走!先想想到了那里见了刘杏怎么开口?”
“我想什么想?我当老的还怕了她不成?”
看哥哥不听招呼,执意现在要去,黑妮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好、好。你愿意去你就去,我拦不了你。可到了那里,可千万记着别把我给卖出去!说是我挑唆的你。”
作为张家的老姑娘,黑妮不愿意担下这个名声。
“哪能呢?我又不糊涂!你把我当小孩子看啊?办事那么没把握?”
张老兴说着走出了街门,二儿子张跃进从屋里走出来,看着姑姑问:“姑,我们还没吃饭。我爹他这是要上哪去呢?”
“你别问了!给,这是我给你们几个做的几双鞋,拿回去试试。我家里还有事,得赶快回去了!”
张黑妮不愿告诉侄儿实情,转身往自己家走,心里还直犯嘀咕。自己想出的这一招是不是起作用?如果她这个哥哥到了那里,和刘杏闹翻了怎么办?自己这不是帮了倒忙了吗?
张跃进看着姑姑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疑惑地摇了摇头。
日期:2014-05-27 19:12:11
4、从镇上到张家湾,几里地的路程,张老兴一路走来身上微微地出汗。进大街过小巷,眼看就要到了!张老兴想起妹妹黑妮的话,心里面暗暗地筹划,怎么和儿媳妇开这个口?脚步也放慢了起来。
乡政府的一个小家属院内,张老兴的大儿媳妇刘杏正坐在墙根下面纳鞋垫。难得过一个星期日,两口子又都在家,刘杏搬了一张小椅子,坐在厨房一旁的围墙底下,一面晒太阳一面干活儿,红扑扑的圆脸上,一双大眼睛正专注地把一根红线在鞋垫上攀过来攀过去!
已经是初冬了,院子另一边墙角种的丝瓜叶子已经变黄,几根干了皮的长丝瓜耷拉在那里,还没有采摘,微风吹得来回地晃悠。
丈夫张公粮从屋里出来,胳膊窝儿夹着报纸,右手端着一杯茶叶水,左手提着一个小凳子,忙活活地坐在刘杏的身旁。张公粮长着与他父亲一样的络腮胡子,人们都说,这父子俩长得最像!只不过那刘老根满嘴胡子不剃,像野草似的疯长,张公粮则是把每天刮胡子当成功课做,脸上被刮得青哇哇地一片。
“去、去、去,离我远点!看针扎了你。”刘杏看了一眼丈夫道。
张公粮把凳子往一边挪了挪,喝了口水,然后伸长两腿,一只腿压在另一只小腿上,很悠闲地看起报纸来!
“你下那么大的功夫干嘛?再好脚下一踩就不像个样子了!”,张公粮一面心不在焉地看报,一面逗妻子道。
“我这不是让你穿的,是让你挂在额头上让人看的!”
刘杏一面飞针走线一面说,手并没有停下来!
“挂在额头上?”
张公粮把眼睛从报纸上挪过来,笑着说,“那是不可能的!倒是咱们谈恋爱那时,我们在部队老乡一聚会,大家就脱鞋子,看哪个人的媳妇鞋垫纳得好,每一回,我都把他们给比了下去!没办法,谁叫咱媳妇手艺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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