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李刚同志理解。门帘子和你素不相识,也无仇无怨,实无讽刺挖苦之意,也没那必要。当“我爸是李刚”成为网络热语的时候,这个名字代表的已经不是你个人,而是一个庞大的群体。这个群体孳生于腐败的温床,正像恶性肿瘤一般扩散,如果不有效扼杀,迟早会动摇我们这个社会的根。
路勇从没说过,我爸是谁谁。可好多人都知道,他爸是谁谁。总有人亲切地拍着他的脑袋说,这就是路市长的儿子。
这也没什么。
解放后到文丨革丨前,是中国社会最纯净的一个阶段。市长的儿子没啥可牛逼的,掏大粪的儿子也没啥不可以牛逼的。不管走到哪儿,不管你爸妈干啥,都会被一视同仁。
哪像现在,人眼儿都他妈变狗眼儿了。
别的不说,就说现在的老师。新生报到,作为班主任,是不是该先了解一下孩子本身基本情况?他们才不呢,首先就要掌握你父母是谁,干啥的。彼此炫耀的资本也是:谁谁的儿子在我班上。要真淘着一个市长的公子,保准当小活爹供起来。
所有人对路勇好,不是因为他爸是官儿,而是因为他爸是个好官儿。那时候的官儿普遍都好,他爸就算不是最好,也是更好。辽城谁不知道,当年年轻有为、意气风发的路市长,后来大刀阔斧、魄力十足的路书记呢?
从市长到书记,只有一步之遥,路勇爸却走了十二年。而这十二年,他基本是被关在牛棚里。
也正是这十二年,让一个天真善良、积极向上的好孩子,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疯狂暴虐的黑道枭雄……
日期:2012-12-09 10:13:20
鲁迅有篇著名的《狂人日记》。
狂人在过去是贬义,多指精神不正常者,或疯狂、狂妄自大的人。现今则多用作褒义,如“狂人”穆里尼奥,就是目前最优秀的足球主教练之一。
其实,《狂人日记》中的狂人,只是一个臆想症患者,还不完全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和疯狂、狂妄自大也不贴边,更别提什么褒义了。
说路勇是狂人,主要是指他的狂妄。
他曾经说过这样的狂话:“就他妈辽城,老爷子绝对是第一棍儿,我路勇就他妈是第二棍儿!”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爸已经平反了,而且被任命为辽城市委书记。
经过这十年动乱,在中国社会,权力已经开始变得敏感了。你想想,曾经都是手握重权的人,突然就被拿下,经历一次生死沉浮,一旦复出,那还不把权力抓得牢牢的?
门帘子认为,正是十年动乱,让中国官员们普遍认识到,权力原来和生命一样重要,一旦失去了,就要任人宰割。所以,他们一复出,执掌中国大权,自然就会看牢手中大权,想尽办法延续下去,官场上的裙带关系、近亲繁殖现象也就随之出现了。当权力日趋被私有化,腐败也就不可避免了。
门帘子说这些,并不是在影射路书记。
路书记的一生,不论做人,还是为官,都无可挑剔。唯一的败笔,就是生下了路勇这个儿子。
如果,把路书记比作一位勤劳敬业的清洁工。那么,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辽城,就出现了这样一幕滑稽的情景。清洁工每扫过一条街,路勇就会提着裤子跑过来,拉泼屎撒泡尿,每扫过一条街,他就跑过来拉泡屎撒泡尿,也不知他哪儿来那么多屎尿。
就去年,路勇还拉了一泡著名的屎,轰动了整个辽城,也把他正召开市委常委会的父亲当场气吐血了。
那天下午,喝得醉醺醺的他,搂着媳妇儿大洋马,带着十几个兄弟,去东方红影剧院看电影《赤橙红绿青蓝紫》。值得一提的是,这部电影中厂长儿子祝小康的扮演者就是后来唱《铁窗泪》的迟志强。路勇和迟志强同在1983年的全国性严打中受到法办。不同的是,迟志强被判四年,而路勇吃了枪子儿。
当时,看电影是老百姓最大的娱乐。所以,每当有新片儿上映,票往往早早就卖光了。
路勇当然不会买票,也没人敢拦他进去。可问题是,进是进去了,他们十几人却没放屁股的地方,楼上楼下早就座无虚席了。
路勇就火了,突然下令清场,指挥着手下十几把刀,硬是把满电影院七八百人都撵了出去,然后让工作人员锁上门儿,就他们一伙人看了一场专场。
你说他狂不狂?
至于疯子这标签,他也当之无愧。
他的疯主要表现在喜怒无常上。酒桌上,刚刚还和你有说有笑,突然就可能一酒瓶把你削桌底下。他身边这些兄弟,哪个没在桌底下躺过呢?所以陪他这位大哥喝酒,绝对是一件胆战心惊的事儿。更出奇的是,他睡女人也这样,家伙什儿还在里面卖力呢,突然哪根筋不对,噼里啪啦就几个耳光,然后不管你穿没穿衣服,一脚把你踹出门。
你说他疯不疯?
就身边这些人,他唯一没动过一指头的,只有媳妇儿大洋马。
路勇再狂,再疯,也不动媳妇儿一指头,不仅是因为夫妻感情好,更重要的是有恩在里面。
大洋马的父亲,文丨革丨前,是路市长的司机。路市长夫妻被关牛棚后,他就把流落街头的路勇接回家,视作亲儿子。他两个女儿,也就是大洋马姐妹俩,也视路勇如亲兄弟,大洋马甚至在那时候,就已经献身于他了。
你说这恩重不重?
写到这儿,相信友们也读明白了,二地主得逼砍的那瘦子,就是大洋马的亲外甥,北片儿小有名气的小二虎……
日期:2012-12-11 00:04:32
路勇自己就有三个亲外甥,五个表外甥,可他最喜欢的却是媳妇儿大洋马的这个外甥小二虎。
因为他觉得这个小二虎很像自己,有刚,也够狠。
路勇别看又狂又疯,却很喜欢小孩子,可他喜欢的方式却让人受不了,简直就是磋磨。磋磨是东北话,折腾、折磨、玩弄的意思。而路勇的磋磨就是打,当然不是真打,但也够那些小孩子的戗。他所有亲属家的孩子,以及左邻右舍家的孩子,都是打小被他磋磨出来的。他磋磨起这些小孩子,总是兴致勃勃,没完没了,非把他们磋磨得哭哭啼啼不可。
只有这个小二虎,打小就有股劲儿,咋磋磨不哭,也不服,被他这个姨夫一气儿摔十几个跟头了,爬起来,鼻涕一甩,照样虎了吧唧地往上扑。
那时候,路勇就说过:“操,这小子,有种儿,是块儿混的料儿!”
还真让他说准了,这小子十三岁就敢照脑袋砍人,很快就在北片儿混出了名气,也拉起了一伙如狼似虎的小兄弟。他这些小兄弟,正是被路勇磋磨出来的那批小嘎达豆,一晃都是少年了。
路勇每见小二虎一伙就逗:“操,你们这帮小逼崽子!小时候,我竟他妈磋磨你们了!说!是不是记着仇呢?琢磨没琢磨过干我?”
小二虎就会撇着嘴说:“操,一山不容二虎!你要不是我姨夫,我早就干趴下你北山虎了!”说完,一声唿哨,带头就跑。
路勇作势要追,却不追,只是在后面笑骂。
有这样一个强大的靠山,小二虎就算再没能耐,也能混出点儿名堂。可他真就带种儿,混有三四年了,愣是没麻烦过这个姨夫。
就这次,被二地主砍了三刀,他也没想过去找姨夫路勇,而是去医院简单包扎一下,马上召集二十几号兄弟,带上家伙,杀奔纸厂宿舍大院儿。
也赶巧,刚到大院儿西撇,迎面正碰上嘴里都嚼着大块儿糖的二地主、地雷一伙人。
小二虎二话没说,马上就带头开砍了。
他们是有备而来,手上都有长家伙。可怜二地主一伙人,就外国造有根儿三节棍,勉强算是长家伙,其他人不是菜刀就是匕首,地雷甚至还赤手空拳。刚一个照面,就被砍得稀里哗啦,抱头鼠窜。
外国造有少林功夫,却是第一个被干趴下的,抱头蜷在地上,被三四根角铁打得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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