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亡国皇后的风流韵事——有狐妺喜》
第20节

作者: 渠清几许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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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12-10 12:40:35
  田家老三不待施莫回答,两眼发亮,激动地回道:“施女子黄发若金,实则美矣!”
  族长笑看着施莫,问道:“不知施女子可否容老夫一观?”
  这儿你最大,我能说不吗?施莫心里暗算腹诽,可又心虚起来,自己的头发还是湿的呢,不知他们会不会多想。
  见施莫迟疑不决,伊挚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河伯乃仙灵矣。”

  施莫顿时了然,河伯是神仙,能掌握着凡夫俗子的生死,谁敢劫他的新娘子,不是找死吗?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遂放下心来,伸手摘下帽子,解下盘在头顶的包子头,说道:“晚间洗发,尚未干燥,因忙于送别河伯妇,生怕吓了乡邻,故戴了此帽,只怕发丝不整污了族长慧眼。”这一解释,湿润的头发和她的迟疑都显得合理了。
  日期:2013-12-10 12:57:39
  黄色的发丝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得光泽如金。稍稍拢了拢长发,又用手随便抓了几下,波浪卷就有了大概的形状,只是比起干燥时少了几分灵动,但这看在众人眼中已是惊奇不已,族长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脸色开始严肃起来,沉默了片刻,说道:“伯农且早歇息,我等告辞。”率先起身向门外走去,身后的奴仆一左一右紧随着,众人见族长离去,也都纷纷告辞。

  伯农早已心急如焚,见众人主动辞去,求之不得,将众人送到门外寒暄几句,就合上院门,转身向青牙房中跑去。
  施莫本来以为那族长会再发言几句,没想到看了之后一声不吭地走了,想起他所说的福祸难料,心里一阵猜测,难道他看出什么了?不会吧,古代不可能遍地神棍吧。
  青牙坐在黑暗里,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听见众人离去的动静,起身趴着门缝偷偷地向外望去,就见父亲一路小跑过来,一把拉开房门迎了上去,口中叫道:“阿父……”就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日期:2013-12-10 13:37:14
  伯农一把抱住女儿,失而复得的心情令他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紧紧地,紧紧地把青牙揉在怀里,压抑的低泣声传来,断断续续,好像随时可能接不上气一样。

  虽知道不合时宜,可伊挚仍是忍不住开口道:“大叔,此地不妥,且先回屋。”
  施莫虽不满他打断父女二人的团聚,却也明白他顾虑,院墙低矮,难掩眼耳,若是有风声漏出去,全得玩完。
  伯农放开青牙,用袖子擦了擦泪,不好意思地说道:“甚是甚是,我一时高兴得无状了。”一只手拉着青牙,另一手示意施莫伊挚二人先走。
  进了屋,伯农拉着青牙噗通一声跪在二人面前,倒头就拜,施莫吓得慌忙侧身让过,让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给她磕头,她真怕折寿。
  伊挚大大方方地受了他一拜,却发现施莫侧身躲过,有些尴尬地笑笑:“大叔一拜,我们两不相欠,如此甚好!”
  施莫有些鄙视他的行为,不过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救命之恩大于天,受了一礼后,伯农心里或许也轻松些,要知道世上最沉重的莫过于背负着无以为报的人情债。
  日期:2013-12-10 14:02:15
  伯农闻言一楞,赶紧摆手分说道:“非也,救命之恩岂是一拜可报?然我身贱家贫,唯以一拜相谢,慰我心安。”
  施莫上前扶起二人,认真地说道:“所谓善有善报,想我当日孤苦无依,大叔善意收留,今日我救青牙,乃大叔福报,因果循环,正是此理。”
  “善有善报?因果循环?”伊挚重复着施莫的话,继而展颜一笑,略有羞愧地坦言道:“一语惊人,我之胸怀不及施莫。”又转向伯农,说道:“天佑善者,大叔必是义善行多,才有今日之报。”

  伯农感激地答道:“救命之恩唯以命还,我将时时铭记于心,以期来日还报之机。”
  施莫见他固执,也不再劝,青牙单薄的身子紧紧依偎着父亲,眼泪汪汪,楚楚可怜,心里暗骂这该死的世道!
  “大叔,你父女二人暂且话别,趁夜深人静,我必须尽快带青牙离开。”施莫残忍地提醒道,骨肉相聚,畅享天伦确是人间美事,若非性命攸关,她也希望这样的美好永远继续下去。
  日期:2013-12-10 14:13:51

  伯农脸色一黯,无奈地点了点头。
  施莫和伊挚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依依惜别的父女二人。
  “你可要与我一同离去?”施莫停驻脚步,问向落她身后半步的伊挚,关于是走是留,他一直没有主动表态。
  “你们两位弱女子孤身夜行,我怎能安心?自是与你同道。”伊挚理所当然地答道,“而且我仍要继续游历。”

  “接下来你要游历何处?”施莫继续问道,她一个初来乍到的菜鸟,让她孤胆行走在夏朝这片陌生的江湖,她真有点打怵。
  “兴之所至,即足之所向。”伊挚说得洒脱。
  日期:2013-12-10 14:25:25
  “既如此,我们可结伴同行,也好相互照应。”施莫高兴地提议道,反正她们的逃亡也是漫无目的,正好大家结成驴友好了。
  伊挚见她高兴,自然没有异议。
  施莫回房收拾了自己的衣物,换下的湿衣也一并带上,为了掩人耳目,她已经在背包外面缝了一块麻布,把华美的背包遮得严严实实。
  伊挚不知何时已经带来了一个包袱和一把青铜剑,剑背在身后,迎风而立,衣衫飞扬,英姿飒然,很有大侠风范。
  施莫摸着下巴,不禁点头赞道:“很风*嘛。”如果再戴个斗笠啥的,会显得更神秘。
  伊挚听不懂这个词,但凭着直觉认为这一定是个赞美之词,很高兴地笑纳了。
  伯农回房,搜出自己仅有的一些钱物,又收拾了牙儿了两套换洗衣物,用一块麻布包裹成包袱,围在牙儿的背后。
  日期:2013-12-10 14:41:22
  牙儿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默默流泪。此时与父亲分别在即,再也控制不住,扑到伯农怀里呜呜地痛哭起来,伯农也是老泪纵横,自己孤苦一生,时至中年,却要与女儿生生别离,此去外乡千万里,生死茫茫两不知,再见亦不知几时。可除此再无他法,若被村人发现,唯有一死。
  施莫见状也是眼圈红红的,心酸感伤不已。眼见时日不早,早一刻离开就早一刻安全,提醒道:“大叔,我定会护青牙周全,你且宽心便是。来时方长,自有再见之日。时候不早,莫再延误。”
  伯农深深要凝视着青牙,柔声叮嘱道:“阿父无法伴随同去,此去外乡万事定要听从姐姐之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青牙仍是紧抱着父亲,呜呜哭道:“阿父,不若我等一道离去,青牙实不愿与父别离。”
  “阿父亦有此想,然外出谋生不易,家中农田亦需看顾,阿父在此守有根基,来日若有天幸,吾女便时时可归。”伯农哽咽着解释道,“祖上本薄有基业,到我父手中已是颓败无几,却也不忍弃之而去。再则我若离去,乡邻必然起疑。”
  日期:2013-12-10 15:02:40
  施莫本来也是想让他父女二人一同离开的,但需要他在此打掩护,所以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才明白,他们祖辈都生活在这里,根基便是这里,守得一寸土,便是不至于断了后路,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会背井离乡呢?
  伊挚在旁忍不住地劝道:“大叔,财不如命,青牙恐终生难归故土,来日若得安稳之处,还请前往与青牙共同居住。”
  “财不如命确是实理,也罢,此生唯有青牙一女,视若心肝珍宝,来日青牙有安身之处,定会前往,只是青牙远去,今年河伯新妇逃脱,河伯定会怪罪,不知我是否有命再见吾女。”施莫说到河伯脸上敬畏之色顿起。
  施莫保证道:“大叔,今年定会平安无事,莫多忧虑。”

  伯农点头:“我不忧虑,只求你三人在外安好,我已知足。”
  施莫知他不过安慰青牙和自己,心里苦笑,她救得了他的人,却救不了他的心,他的惊惶只有自己承受了。
  日期:2013-12-10 15:09:04
  再三催促之下,青牙才在施莫的拉扯中,盈着泪依依不舍地迈步,虽然暗夜之中难以视物,却仍是一步三回头,回望着家门,此情此景令施莫心酸不已,但眼下绝不是伤别离的时候,一出伯农的视线,就拉着青牙,三人一路狂奔往官道而去。
  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这对此时的官道做了最好的解释。虽是官道。却并非朝廷所修的驰道,只是人行渐多,天长日久自然而成,所以坑坑洼洼并不平坦,若是下雨更是泥泞不堪行走艰难。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摸着黑一路疾走。
  两旁是浓密的黑洞洞的树林,散发着噬人的寒气,令人毛骨悚然。参天古树若庞然大物耸立,粗壮的树叶斜逸旁出,遮住天光,使得官道更加阴森幽暗。
  这时代人烟稀少,道路并不通达,除了官道外,多是树林和深草地,时值初夏,万物复苏,蛇啊虫啊估计都出来活动了,这些树林中古树林立,都是没有经过人工破坏的原生态,谁知道里面栖息着多少蟒蛇毒虫。

  此时已是夜间九十点钟的样子,林间除了夏虫的低鸣和风吹树叶的声响外,偶尔还会传来不明动物的低嘶,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异常凄厉。
  深夜行路,本是大忌。这注定了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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