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州黑道那些事》
第25节

作者: 回忆那些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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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顺子长到一岁的时候,不堪忍受生活压力的顺子母亲离家出走了,在一家人的彻夜泪水中走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有人愿意跟一个高度截瘫的人过一辈子,毕竟同甘共苦的话说着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顺子的母亲一走,这个家庭的重担就落在了已经七十多岁且体弱多病的顺子奶奶身上,就是那个坚强的老年人用自己晚年无力的双手支起了将倾大厦。那个看似体弱多病、羸羸弱弱的老奶奶用自己每天捡起的破烂和一针一脚的针线活养活了这个家。
  从顺子记事儿起,他从来就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什么是童年的快乐,这个在顺子的童年中有但是很少。
  日期:2013-12-11 16:03:32

  顺子记得,他小时候唯一一次可以称为童年的快乐,就是有一天奶奶捡的破烂多卖了两毛钱后给他买的那支塑料红缨枪,两毛钱一根的红缨枪。
  得到自己平生第一件玩具的顺子当时欣喜若狂,学着在村里小卖部电视中看到的潘冬子(闪闪的红星主角),舞动着红缨枪就跑了出去。
  “顺子,你从哪儿偷得红缨枪?”在周围小孩子的眼里,顺子家根本没钱给他买玩具。
  “我没偷,这是我奶奶给我买的。”顺子流着快到嘴边的鼻涕说道。
  “你胡说,肯定是你偷的,你奶奶一个捡破烂的,从哪来这么多钱给你买玩具?”那时候的小孩儿认为捡破烂是最邋遢的职业。
  “我没胡说。”顺子感到很委屈。
  “打他,让他偷东西。”七八个小孩儿,把顺子按在了地上……
  这并不是顺子小时候最坏的回忆,比这个坏的还有更多,多的数不清。
  尽管奶奶可着劲儿供顺子上学,但从顺子本身来说他并不想读书。他不愿意跟那些同学们在一起,在他们眼中自己永远是个异类,模样不好看,穿的破破烂烂又不爱干净,他不想听到同学们对他诸如此类的评价。
  终于,在顺子刚过完十二岁生日的第二天,顺子的奶奶去世了,顺子家最后的柱子倒了。七天后,顺子的爸爸用一把并不锋利的剪刀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从此顺子成了孤儿。
  顺子的吉他是从哪学的,没有人会知道。从他流浪到衡州后,认识他的人就知道他会弹吉他会唱歌了,大家都知道他总爱唱一首叫做《酒干倘卖无》的歌。
  日期:2013-12-11 16:06:56

  杜天磊等人见到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恰好正在唱那首歌,而是另一首:
  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  
  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
  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  
  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中国印  
  长江 长城/黄山 黄河  
  在我心中重千斤  

  无论何时 无论何地/心中一样亲  
  流在心里的血/澎湃着中华的声音  
  就算身在他乡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
  顺子这一首歌唱完,围观的人纷纷叫好。
  被顺子沙哑而激昂扬深情的嗓音所感染的围观者,纷纷掏出自己口袋中的零钱放进他面前的破饭盆中。
  据当时在场的大胖说,杜天磊肯定也被这首歌给电到了,因为他也有想掏钱出来的动作,但后来被涛涛给制止了。
  “擦,小磊你干嘛啊,咱们是来收保护费的,现在人家没给咱钱,你反倒给人家?”涛涛说道。
  “擦,对啊。”猛然回过神来的杜天磊回了一句。
  然后这五个不太懂事的孩子就干了一见非常不人道的事情——找顺子要钱。
  “喂,哥们儿,你新来的吧。”杜天磊向前走了一步问道。
  日期:2013-12-11 16:10:16
  顺子理都没有理杜天磊一伙,依旧在深情的为观众演唱,这次他唱的真的是传说中的《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唔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  

  没有天那有地/没有地那有家  
  没有家那有你/没有你那有我  
  假如你不曾养育我/给我温暖的生活  
  假如你不曾保护我/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是你抚养我长大/陪我说第一句话  

  是你给我一个家/让我与你共同拥有它  
  虽然你不能开口说一句话/却更能明白人世间的黑白与真假  
  虽然你不会表达你的真情/却付出了热忱的生命  
  远处传来你多么熟悉的声音/让我想起你多么慈祥的心灵  
  什么时候你再回到我身旁/让我再和你一起唱  
  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顺子刚唱到**,被无视的杜天磊等几个小哥们就开始发作了。但并不是用武力。
  “酒干倘卖无……”这句是顺子唱的,非常富有感情。
  “有废旧瓶子卖吗……”这句则是小军唱的,他把顺子唱的这句歌词翻译过来唱了,再有就是他所唱语调滑稽的好比前阵子大红大紫的神曲《忐忑》。
  就这样,顺子唱一句,小军唱一句。
  一句是深情刻骨的凄凉,一句是滑稽可笑的喧嚣;
  一个是身世凄惨的孤儿,一个是玩世不恭的纨绔;
  悲伤,喜悦,不同的人怀着几份心情,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走吧,这个保护费咱们不收了!”有点看不过眼的杜天磊拉了拉前面的小军。
  “有废酒瓶子卖吗……”正投入其中的小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如果那一天,杜天磊几个小兄弟从台球馆出来直接回家,再如果杜天磊几个小兄弟可以不看见顺子的话,那么顺子这个纯真朴实的孩子就不会不明不白陷入本不应该属于他的世界。
  但是,事实没有如果。一切都是这么巧合,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该发生的永远都会发生,不会因为某一个人或者某几个人而改变。
  关于顺子的情节,在写与不写期间,笔者权衡了好长时间,毕竟那段往事太过心酸。但我还是决定要写了,正如该发生的迟早都会发生一样,该写的还是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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