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惊悚------------从民间收到一个物件开始说起》
第15节作者:
琥珀藏愁 这些都不是悔掉肠子的事儿，记得那些头发水草不？里面冒出来一只鞋。
黑中显灰的水草，醒目的艳红绣花鞋，沿着鞋往上看，一架干枯的腿骨，凸出的膝盖骨，明显的胯骨，一根根肋骨，架起的那颗俯视我们的头颅，佝偻的颈椎骨告诉我那是驼背。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穿着方老太的绣花鞋还恰好佝偻着骨架的尸骨了吧！
瑜彪猛地抽离了身子，整个人蹦跶起来，我沉浸在顶上方老太的世界里一时没反应过来。
本能的跟着眼前的身影蹦跶。
就彪子刚才挖了一只眼重新扔掉的死蛇，被那只少了一对眼的蛇最头一层的蛇头叼了起来。
我不知道蛇的生命力究竟强大到什么程度，唯一经历的就是小时候我二大爷用小油锅炒过切成一节一节的蛇段，绝对是大火炒了两分钟都不死的。
那一个蛇头是最先被吞下的好不，怎么这么久还活着，还有强悍的力量重新吞下另外一个同类？
以往很多东西都是不屑的，如今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单纯的从生奔到死，中间的夹层也不只有病与老，文字的发明最早如是象形的起始，那么神秘二字的笔画应该繁琐�**痪 �
日期：2015-01-06 21:24:00
蛇吞下了死蛇，明显一只孤眼，透着别扭。
我看着别扭不要紧，就怕那些蛇觉的别扭。
不到半分钟，蛇有了动作，重新盯上我们，从整齐的一列，到围拢上我俩，数量没有了先前的满当压迫，但蚂蚱串子一样的蛇头每一双眼睛都活灵活鲜提溜转。
我跟彪子连连后退，头顶传来踩踏的震动，每一下都震的顶上的河道皮子浮动。
上是方老太阴魂不散，旁是哆哆逼我的蛇群，前无逃路，后没出口。
这次即使彪子让我活，我都活腻了。
早知道这么死，还不如上一步的死法好！
就在我俩连连退后的时候，猛的瓢泼水瀑从头到脚的冲了下来，灌了个饱。
“方老太要下来跟蛇合起伙来收拾咱俩了！”我狠狠的擦了一脸的水，重新睁开眼。
眼前冒出来一架骨骼，无疑那是方老太，但约会这么多次，我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一丝不挂的真容，连皮都没有的裸容。
眼窝子里跟该死的牙鱼一样透着没有眼珠子的眼神，能把人活活盯的见阎王。
方老太一手抓起我的手臂，另外一只抓起彪子的，我俩仿佛过年前被砍杀的鸡子，没了反抗光剩下跟从。
手臂上传来手指骨硌得慌的紧握。
“彪子，快，快喊娘-----------”
“娘----------，打小过村口马路崖子的时候，你就这么死死的抓着儿子的手！”
我本来是死前调侃彪子的话，没想到彪子动了真格，我鼻子酸。
方老太的头骨转向彪子那面，我看去，彪子也转过脸看方老太，眼里的水花闪着依恋的光韵，余光中蛇群仿佛害怕方老太身上的某个东西，我发现蛇的眼神都盯着方老太的脚，我想是鞋？还是鞋里有某种东西？
方老太戳进来的口子立马被牙鱼缝上，涌进来的一滩水在地上留下一抹水痕。
“彪子，我有个发现！咱俩不是下来的时候也有一片水吗，那会蛇盖了地，看不到水溜走的方向，你看你娘下来的这些水，往那边流了！”
彪子恍然大悟，水痕通向我们右前方，正冲着龟壳的洞壁跟地面的交接处。
方老太领着我们正往那里走，身后是无数的蛇眼，不甘心的盯着我们的背影。
被方老太领走，结局无非是两个，一是活，二是换个地儿换个死法。
可以选择生或者死，总比单纯的死值得尝试。
这会我对方老太的褒贬立场开始徘徊。
日期：2015-01-06 22:07:00
往前走的时候，我猛地狠抓昨夜的记忆，方老太昨夜不是光着右脚吗，怎么这会脚上是一双鞋？我低头验证，这么一看，我傻眼了，右脚根本就是光的，那就是左脚一只鞋子啦，那蛇怕的是左脚的绣花鞋还是别的东西？方老太被我收购上来后来出幺蛾子的都是右脚的那只，我从没有上手过左脚的那只呀，我乱了，脑子乱了，仿佛隔了一夜的事情是上个世纪发生的一样，久远的让我捕捉不到！
彪子的煽情战术就没听过“娘，你有啥想交代的，家里的豆子，我找到了，你瞅瞅，这模样多不吉利，你说你老一辈子，怎么末了想着给儿子留下这么个念想物呢？”彪子从贴身的袄子兜里掏出来棺材豆。
我心说，我说我咋这么点背，从下来就没见过值钱的稀罕物光跟死神擦肩到底过不过还说不准，敢情是你身上一直带着这么个不吉利的玩意，我真想抢了扔了喂蛇。
方老太的手就跟个铁钳子一样，我一个汉子都抗拒不了那力度。
就在我们三人，不对，两人一个不是人的走到我说的水流溜走的地儿时，我发现真有出口，很隐蔽，不宽，长长的一道，但是黑，我目测彪子的腚，要是那块能过去，我们三都没问题。
我回头掂量彪子腚大小的时候，余光中有一条黑影子。
转过眼瞳看黑影子，竟然是那条吞下死蛇缺了一只眼的蛇，尾随着彪子，这会竟然顺着裤腿往上探头探脑。
我一个大喊，彪子没反应过来，那蛇倒是猛的窜向彪子的脸部，直对着眼就要下口，我啊的哇哇大叫。
方老太的手臂架子嗖的就奔向蛇，一个转掕起来，就见我们眼前半空中那被绕转的蛇呀，一串的蓝眼在急速的转动中连成线，仿佛蓝色的火焰，跃动着鬼魅的痕。
身后的群蛇这会的集体力量体现出来，疯了般的涌过来。
方老太的骷髅架子长大了嘴，吼着，无声，但夸张的让我感觉她怒了。
腾出另外抓我的那只手就推着彪子往出口搡，我好像懂点她要救我俩，就揣了彪子卡在出口的肉腚，随即我也跳了下去。
黑暗中，耳边彪子疯狂的吼着“娘-----------真是你吗”
上面传来搏斗开打的动静，我不知道结局，如果老天有眼，会看到黑暗中我满脸的泪痕。
不为别的，只为了一声娘。
娘，
妈妈，
母亲，
我突然醒悟，母爱被世代传颂的无私是世人多么浅陋的评判，
娘的爱----即使化作灰烬，也会残烬中紧紧裹住自己的骨肉，
娘的爱----即使剩下骨架，也会灵魂深刻在上守候儿女平安！
娘的爱----即使天隔阴阳，不是还有人鬼爱未了的刻骨铭魂？
日期：2015-01-07 13:09:00
吸烟是个好习惯，因为吸烟的男人裤兜里随时装着打火机。
彪子就是这种好男人。
上面的声音平静过后许久，彪子卡的擦了打火机。
指头大小的火光一下填满了崭新的容身之地，彪子眼角下两行痕迹，鼻子下人中沟壑的泪涕继续往嘴里引。
“为了我娘，我俩必须活着出去！”有感情的人未必都感性。
“打火机就这一个吗？气不多了！”我看了打火机里面三分之二的气，感觉跟倒计时一样。
“知道火不多了，还看我，找找能点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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