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的夏天》
第39节

作者: 等在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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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一想,这么多年来竟没有在上班时间做过任何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做得最好,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早晨起来提前去办公室打扫卫生,替领导端茶送水,而这些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回想起来的确令人有些后怕。倘使我就这么死去,也许我就成了一本从未没人翻开过的书,虽然封面完好无缺,看上去很体面,可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

  对于文学我完全一窍不通。所以你不要和我谈莎士比亚,莎士比亚对我来说,就像笑话里的那个老和尚感叹“啥是逼呀!”。所以那些张口闭口满嘴莎士比亚的人,谈的才是文学,对此我近乎白痴。我老实的告诉你,我根本不喜欢莎士比亚,就连莎士比亚是干什么的,我几乎都不太清楚。
  十个喜欢莎士比亚的人里面,要有九个都是装逼。孙红雷和林熙蕾演过一部电影,名字却是记不起来,故事十分老套,讲的是孙红雷演的那个俗男,为了泡妞冒充高雅,冒充喜欢莎士比亚,结果只突击了那么几天便成功了,如此的轻而易举,说白了还不是因为大家都不了解,都是在装逼,所以容易蒙混过关。剩下的那一个是装逼装上了隐,导致最后可能真喜欢上了。如同抽烟喝酒的人,第一二次香烟的味道总是那么令人恶心,酒精也总是那么刺鼻,可久而久之,不但是喜欢上,简直就是不可或缺。就这一点看来,莎士比亚对人类的吸引力远远比不上香烟和美酒。

  直到中午利用热水恢复了一些气力之后才下楼去照顾了我空空的肚皮。然后睡了午觉。虽然我休息日绝不午睡,可那说的是在身体状况良好的情况下,一但生病什么都会乱套。我又怀念起身体健康的时光是多么的美好来。
  一觉醒来感觉微微有些好转,用惺忪睡眼往窗外扫去,只见阳光有些泛红,差点误以为是黄昏,结果发现才是下午四点。在这个钢筋水泥铸造的丛林我总是找不到阳光照来的方向,总是那么的迷茫。只有鼻涕还是一如既往的流淌,我想我大概是流尽了下半辈子所要流的全部鼻涕。
  我搬了藤椅慵懒的坐在有阳光能够照射到的地方。或许我真应该进行那么一会光合作用,可这完全不符合科学道理,要能进行光合作用,估计那得是“植物人”。
  柔弱的阳光洒在身上,无比舒坦,像是没有重量的被子盖在身上,无需承受压力却又不失温暖。我仰着头朝太阳的方向合上眼睛,两个光球在黑暗中不断的跳动,或许那就是太阳的影像。无法睁着眼睛观察太阳,倒不妨闭上双眼试试看。
  陈仲打来电话说将一的新房装修好了,一哥约大家一起过去参观参观。我告诉他说感冒了,不想出门,改天再去,让他们先去,并且让他转告一哥。
  说是参观,到头来,结果还是喝酒,酒肉朋友嘛,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好事。我不是说我就厌恶酒肉朋友什么的,除了酒肉朋友外,我确实也没有其他形式的朋友。我的意思是我现在这个状况的确不能再和他们喝酒,喝惯了酒的人,要是不能喝酒却又看着身边的一帮朋友在喝酒,的确是件很难受的事情。要是不想难受就干脆别去。不如养好身体再去喝个痛快。
  日期:2013-01-25 11:5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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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冒一直持续了五天才有所好转,算不上是痊愈,但已没有了明显不舒服的感觉。这五天里可吃尽了苦头,几乎失掉所有的味觉和嗅觉,还好最难受的两天是休息日,后三天的痛苦完全来自要带病坚持工作。感冒这种病最令人无奈的就是很难病到需要请病假的程度。

  算上星期一,鼻涕流了整整三天,估计远远大于我的整个脑容量。生病的时候总是倍感无助,倘使有人能在我吃药的时候给我一杯热水的话,我想那才应该叫做是生活。好在没有病到卧床不起,否则我可能真会就这么安静的死去,没有任何人察觉。直到腐臭的气味打扰到邻居才有丨警丨察来破门而入发现尸体。
  痛苦倒是痛苦,值得庆幸的是期间叶沉雪有打电话来问候,这一点对于我的病情可是有很大的帮助。当然我也有打给她,偶尔也发几条短信。末了,她总会提醒我那么一句:“记得按时吃药。”就好像是她知晓我的确经常不按时吃药一样。在时光的安排下,共同经历了一些平淡的小事之后,我们之间差不多能和“朋友”这个词扯得上了一点点的关系,不过我始终没有提到想约她出来的事情。每当夜深人静,躺在床上被黑色空间笼罩着,看不到一丝光亮,准备入睡的时候,我总是想好了各种各样的说辞,下定决心想要约她出来,可隔日太阳升起,生活又驶入那周而复始的轨道中的时候,强烈的光芒却又驱散了我睡觉前的那些念头。

  看来躺下来的想法和站立时候的想法不尽相同。大概,可能由于这是“横”,“竖”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造成的后果。
  到了周四,病情有了大幅度的改观。鼻子早就流停。充足的氧气又能顺利的能进入我的脑袋,头脑也因此而清醒了许多。活力也逐渐注入几乎快要僵死掉的身体。我得找个时间去保险公司一趟,把一些没用废纸换成money。因为根据有关和相关规定我还得支付给叶沉雪老妈一些误工费之类的费用。要知道在这片大陆上“有关”和“相关”规定那才叫最有分量的规定,就连《宪法》这种东西在“有关和相关规定”面前也只能自惭形秽。因为“有关和相关规定”是“有关和相关部门”规定的,你要是没听说过这两个部门,那你只能是去问元芳了。

  下午没有请假,而是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偷偷从单位溜了出来,虽说在我的工作中随时都有“合适”的机会,可总得找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时间。请假这种事太频繁了容易引起领导的误会,他们会以为你只是千方百计的找借口偷懒,你要请假去办的那些事在他们眼里那根本就不是个事儿。特别是像我这种平日里和领导就不怎么亲近的人,更难得到领导的理解和帮助。人们总是更乐意去理解和帮助自己熟识的人,这一点我深有体会。所以我也从不埋怨领导对我的“不理解”,因为说到底这还是由我自己造成的。

  例如你要是头晚喝多了酒,第二天早晨起不来,迟到一个多小时,领导会认为这是天理不容的事。同样的事要是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或是和他们关系更为密切的人身上,他们又会觉得这是天经地义。所以人总是只能设身处地的为自己以及亲近的人着想,领导也是人。
  从单位出来见了出租车我就立马拦下,拉开后排车门一个飞身跳了进去,那一刻只恨一只脚离地动作太慢,巴不得能快到没人能看清楚这个动作,没人能看到我上了出租车。
  我告诉司机目的地后又给丁言打了个电话,跟他问那个保险公司女职员的电话号码。
  无论你去哪,只要是去办事,有熟人总是更有优势。公检法司,文教卫生,电力通讯,统统都一样,就算你只是去加油站加个油,熟人虽说不可能把油价算你便宜点,但给你多送两瓶矿泉水什么的,总是可以。所以你根本不必为此就抱怨起这个世道是如何的不公平来。这和公不公平没什么关系,这是自然法则。天平倾向你这边的时候你倒是乐此不彼,天平倾向另一边的时候你又怨天尤人,这才叫真正的不公平,天平凭什么每次都要倾向你这一边。就连“包青天”也不能做到绝对的公平,他那是叫正义。正义不等同于公平,比起公平来,我们更需要的是正义。公平这种事只需尽量就行。

  保险公司的大门可真正算得上是气派,光柱子就有我五个人那么粗。里面嘈杂的景象演示着这里业务很繁忙,没有人闲着。我还是第一次进这道门,所以先给那个和她喝过一次酒的女职员打了电话,也算是吃了一剂定心丸。
  她就在大厅里面。讲完电话她起身向我招手,我远远的看见便走了过去。虽然我对她的相貌记忆得不是很清晰,但由于穿了正装,显得更有了几分气质。黑色外套里面是纯白的衬衣,白色衬衣的领子像开散的花瓣一般向外伸展着。衣服是紧身的,紧得胸前两弯球形弧线充满了十足的引力。不论里面是真是假,至少看着赏心悦目。从外表上看估计应该是个不错的员工,起码看着就不太像我这种上班时间不请假就跑出单位办其它事情的糟糕员工。

  办公的地点只是用灰白木板和玻璃简单的和其他同事隔开,就像所有电视剧里的底层公司职员办公的地点一样,刚好就能摆下一张小小的桌子和凳子。办公桌上放了电脑,又或者说这本身就是一张电脑桌,只不过上面还摆放了一些类似文件夹的东西。说是一张摆着电脑的办公桌也行,说是顺便用来办公的电脑桌也没错。
  总之和我用来看无聊小说,秦珍用来看无聊杂志的办公地点没法比。完全没有她们公司大门那样的气派。
  我把整理好的东西一股脑儿的拿出来递给她,她也只是随意的翻看了几样就把东西放在了她那张小小的办公桌上。又说要给我倒水,我说不用,可她根本没有理会我说的话,还是给我倒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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