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12-18 09:56:49
3.逼上高鸡泊
英雄的人生注定是不平凡的。
大业七年,隋炀帝全国总动员的敕令彻底改变了窦建德的人生。如果没有这道东征敕令,窦建德这辈子可能都只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春耕夏耘秋收冬获,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里平凡地度过一生。尽管他有着良好的性格,极有可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农民,但说到底,优秀的农民还是农民。
且说敕令传到窦建德的家乡漳南县后,县令不敢怠慢,赶紧遵照执行,他特意挑选了一些勇敢善战且素有威望的人担任二百人长。窦建德及其好友孙安祖榜上有名。
二百人长搁在今天,几乎相当于营长了,算是个美差。但在大业七年的隋朝,这绝对是一份苦差,当上二百人长,就意味着要到辽东当刀屑去了。
孙安祖就不愿意去,他的理由是充分的:老家发大水,房子被冲毁,妻儿被冲走,迄今仍未归!
但县令却对他说,你要明白,你不是VIP,甚至都不是IP,你只是一个P。他很干脆地将孙安祖抽了一顿,你老婆孩子死了,关我屁事,老子完不成上级的任务,是要丢乌纱帽的!有本事你就去上访,大兴的黑监狱不比北京少。
孙安祖是个暴脾气,一怒之下当了激情犯罪人,把县令给做了。事后,他才被告知,他们这个地方征召的人马根本不用上前线。孙安祖悔得肠子都青了,但为时已晚,满世界都在抓他。总得找条出路啊。孙安祖就趁着夜色偷偷跑来敲窦建德的门,哥,肿么办?
窦建德隔着门缝说道:“文皇帝时,天下殷盛,发百万之众以伐辽东,尚为高丽所败。今水潦为灾,黎庶穷困,而主上不恤,亲驾临辽,加以往岁西征,疮痍未复,百姓疲弊,累年之役,行者不归,今重发兵,易可摇动。丈夫不死,当立大功,岂可为逃亡之虏也?”
孙安祖听了,连连点头,又问:天下这么大,我该去哪里呢?
窦建德从门内塞出一个纸条。
孙安祖打开一看,上面写道:“我知高鸡泊(在河北省衡水市故城县县城西南)中广大数百里,莞蒲阻深,可以逃难,承间而出,虏掠足以自资。既得聚人,且观时变,必有大功于天下矣。”
孙安祖顿生拨云见日之感,立即下跪,冲着门磕了好几个响头,眼泪潸然而下:哥,我走了。言罢,掉头长去。
不久后,高鸡泊中兴起了一路强盗,为首的自号“摸羊公(这名取得实在,偷鸡摸羊)”,正是孙安祖。
当时,高鸡泊地区的造反势力比较多,除了孙安祖,还有张金称、高士达等几路人马。这几路贼寇四处抢掠,把整个漳南都抢遍了,却惟独不去窦建德他们村儿。这本来是个好事儿,有了窦建德起码可以保一村平安了。但官府的人就开始琢磨了:咦,奇了怪了,这些盗贼到处薅羊毛,怎么就偏偏不薅这一只羊呢?查查!
这一查就查出事儿来了。哦,原来有个叫窦建德的家伙暗中和这些贼人眉来眼去,勾勾搭搭。
在毫无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官老爷武断地认定,窦建德是贼人安插在良民中的内线,良心大大的坏了,马上派兵抓捕。
窦建德眼线多,提早收到风声,一个人溜了。可是,他这一跑,官府更加认定他是内鬼了。结果是不堪的:窦建德全家老小都被官府给杀掉了。
冤案,绝对的冤假错案。奇了怪了,为什么老窦家总是出冤大头呢?
一日之间,窦建德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其乐融融的幸福小屋现在一片狼藉,原本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现在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望着破败的房屋,在一片乌鸦的惨叫声中,老窦的人生脱轨了。
最后深情地望了一眼那个曾经见证了无数幸福与欢笑的小屋,老窦毅然掉转头颅,扬长而去。明天是否会更好,他不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明天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窦建德带着自己麾下的两百人上了高鸡泊,投了“东海公”(比孙安祖会起名)高士达。高士达知道窦建德是个人才,便让他当了司兵,否则操练兵马。窦建德就在高士达这里落了脚。
不久之后,他收到了一个噩耗:孙安祖死了,被张金称给杀了。
孙安祖的小弟们听说窦大哥在高士达这里,一窝蜂都来投奔。很快,“建德兵至万馀人”,奠定了自己在高士达集团中第二把交易的位置。由于他能“倾身接物,与士卒均劳逸”,所以“人争附之,为之致死。”
命运对他关闭了一扇小门,却打开了另一扇更为宽广的门,并对他说:
窦建德,你的时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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