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涂文鸣睁开了眼睛,嘴角淡淡而温暖的笑意,随阳光而绚烂。缓缓地捧起苏锦墨的脸,缓缓地道:“真好,有进步了。”
好似太阳的光辉全落进了她的眼睛,苏锦墨莞尔一笑,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温柔,第一次主动拉涂文鸣的手,侧目扬眉,俏皮地说:“走吧,别在这里酸人了……。”
“呵呵……。”涂文鸣挽着苏锦墨的手,两人迈开脚步,向着街道拐角的一家药店走去。
不久,苏锦墨又拉着涂文鸣的手,他们进了一家文具店。再然后,苏锦墨的手提包里,除了毒老鼠的药外,又多了一小瓶涂改液。
日期:2013-01-16 10:39:36
※※※
晚上,顾芝花坐着陆文良霸气的黑色大奔回到了省女幼保健医院。
她的手里,提着保暖壶装着的香喷喷地,用冬虫夏草熬制了一个下午的老母鸡。
“快,女儿,用冬虫夏草熬制了一个下午的老母鸡。”顾芝花从保暖壶里倒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上面漂着几根冬虫夏草。立刻,鸡汤的香味儿飘荡在整间病房里,飘进了每个人的鼻子里。
递到兰萍娇的手里,就着兰萍娇的手,顾芝花帮她吹着碗里的热气。
“对了,阿姨。”苏锦墨站了起来,接过顾芝花手里的碗,对她母女说:“阿姨,你辛苦了,还是我来喂娇娇吧。”
顾芝花只好将碗递给了苏锦墨。然后她看到了涂文鸣手提着开水瓶,她忙伸手抢过来说道:“涂总,还是我去给娇娇打开水来喝吧。”
涂文鸣就把开水瓶递给了顾芝花。
这边,苏锦墨坐在床头,对着手里的碗吹着口气,然后低下头,自己先喝了一口,啧啧嘴说:“娇娇,正好,温度不高也不低,你先喝一口吧。”
兰萍娇坐在床上,张开嘴,含着苏锦墨喂到嘴里的老母鸡汤。
可是,她正准备咽下去的时候,兰萍娇觉得肚子里的小生命又在闹腾了,一阵钻石的痛疼不经意又突兀地袭击了她。
“唔,好疼。”兰萍娇捂住肚子,脸上一阵惨白,痛苦地扭曲着。
苏锦墨忙将手里的碗放到了床头柜上,她扶着兰萍娇躺在病床上,帮她揉着肚子,安慰她说:“忍一会儿,我们现在就叫护士。”
苏锦墨按响了床头的叫铃。
她坐在床头,挡住兰萍娇的视线,涂文鸣从苏锦墨的手提包里,拿出了打开的涂改液。在苏锦墨买涂改液的时候,他没有问苏锦墨的用途,但他明白,涂改液有毒,可以致老鼠死亡。
涂文鸣他早就知道,自己在酒桌上第一次见到苏锦墨的时候,他就爱上了她,她是他要保护的女人。
只要她快乐,赴汤蹈火,他再所不辞。
当苏锦墨接过顾芝花手中碗的时候,他故意提起开水瓶,这样引开了顾芝花自己去打开水。而现在,苏锦墨又在帮兰萍娇揉肚子,挡住了兰萍娇的视线,就算苏锦墨不挡着,兰萍娇自顾不暇,所以涂文鸣没有错过这么大好的机会,将一瓶涂改液全倒进了苏锦墨放在床头柜上的碗里面,用勺子搅动。然后递到苏锦墨的手里,对正疼得死去活来的兰萍娇说:“娇娇,先喝点鸡汤吧。”
苏锦墨端着这碗被涂文鸣放了涂改液的鸡汤,她的手微微颤抖。毕竟这是一条人命,还是她曾经的好姐妹。
但自己那时只觉得生无乐趣,曾经的诺言,对着欧阳俊卿高喊:“我要你血债血还,命债命来还……。”现在她苏锦墨只不过以上帝之手,借法律的名义,来讨债罢了,这是一报还一报,娇娇,是你有错在先,自作孽,不可活。
咱俩从此后,恩断义绝。
不管任何时候,都请千万要记住:凡是太阳照耀的每一寸土地都会有阴影。
正如人心,在他阳光的心田里,总有着不为太阳照耀的阴暗的地方。
人不犯我,我必犯人。毛爷爷的话,咱不可不听!
日期:2013-01-17 11:09:32
第三十六章 回光返照 临终托孤
苏锦墨将痛苦的兰萍娇抱在怀里,抬起她的下巴,一手端着碗,她准备喂兰萍娇喝这有毒的老母鸡汤。
涂文鸣伸手接过来了,她说:“小墨,你扶着娇娇吧,我来帮你喂她。”
他看着本应是情同姐妹的两个女人,却因为一个男人,而将反目成仇,心想:“唉,我的手上已经不干净了,我不要心爱的女人她手上沾满鲜血。所有一切,因我而起,那么,就因我而终结吧。”
于是,涂文鸣一手拿着勺子,沉入鸡汤里,深深的挖了一口,然后延到兰萍娇的嘴边。
忽然,隔开其余床铺的布帘子被拉开了,顾芝花和医生、护士都先后进来了,顾芝花走在最前面,焦急地问道:“娇娇,你怎么了?脸这么白……”
这个时候的兰萍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疼痛,她晕了过去。
“咦,血……”苏锦墨害怕地捂着自己的嘴,指着兰萍两腿间流下的血迹,那带着血腥味的鲜红,令苏锦墨有着想呕吐的意念。
又仿佛看到,那个春天里的第一场春雨,那个下水道里,父亲依靠在自己怀里,她苏锦墨也是这样两腿间流出了浓稠的液体……。
死,原来这么逼近、这么真实。
苏锦墨又一次面对死亡。
她害怕了,她焦急地抓住医生的手臂,大声地呼叫着:“医生,快救救她……。”
由于用力之大,隔着衣服,苏锦墨的指甲都陷入了妇科主任杨春妮医生的肉里。
经验丰富的杨主任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受到惊吓的美丽女人。苏锦墨苍白的受过惊吓的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下,带着一丝的惶恐,让人心头里莫名的一痛。
杨春妮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安慰苏锦墨说:“放心吧,我们会尽全力救助她的。这是我们医生的职责。”
苏锦墨的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微微抬头,嘴唇轻动,深深看了涂文鸣一眼。
涂文鸣看了看他放在床头柜上的老母鸡汤,用眼神向苏锦墨示意。
而这个时候医生护士慌忙一团,大家各司其职,在给兰萍娇抢救。
苏锦墨偷偷地端起了盛鸡汤的瓷碗,在涂文鸣惊愕的目光中,走出了病房。
涂文鸣跟了出来,在后面悄悄地扯她,在他耳边问道:“你不是要报仇吗?”
苏锦墨没有停下脚步,快走到公共厕所的时候,她停住了,在厕所门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当初来找我的时候不是告诉过我,要与我合作,你要报复欧阳俊卿么?”涂文鸣高大的身影倒影在苏锦墨的眼睛里,他正俯在自己的耳朵边低语。
人们从背后看上去,苏锦墨是背靠着墙壁,涂文鸣背对着路过的人们,所以在人们的视线里,这是一道最平常的风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情不自禁在拥抱。
“算了,她已经受到惩罚了。”苏锦墨想起兰萍娇在病床上那痛苦的表情,那双腿间流下的血渍,蜿蜿蜒蜒滴落在洁白床单上,犹如雪地上盛放的腊梅花,那么鲜艳夺目,却又那么悚目惊心。
她已经面对过一次真实的死亡了,她不忍眼睁睁看着再有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流失,而且那还是自己亲手将好朋友的生命推入死亡。
那么,死者的父母,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又让她苏锦墨情何以堪!
“已所不为,勿施于人!”苏锦墨说完,就要走进厕所。被涂文鸣一把拽住了她,在她耳边一字一顿的,冷冷地问道:“那代利群呢?”
仿佛一阵冰冷的寒风从脊梁骨冷溲溲地吹过来,刺骨蚀魂。
苏锦墨依然挺直着脊梁,将她纤弱的身子站成一幅标杆,
“那不是我故意的,我愿意以命抵命。”苏锦墨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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