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父亲就出了堂屋门奔向离堂屋门东侧,三、四米远处的厨房。
父亲去厨房端菜去了,趁着父亲去厨房端菜,胡八一趁机观察了一下堂屋内的情景,这一观察,让胡八一发现父亲把堂屋布置得有点像过年的感觉。
胡八一站在堂屋的门口,从胡八一这个位置望去。
日期:2013-12-09 05:25:00
在胡八一正对面大约三米远的距离有一个高一米多的长方体大柜,大柜的顶层上面摆了两根红色的蜡烛,此刻蜡烛正泛着嫩红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堂屋,把堂屋照得通红。
胡八一又把眼中的光芒转向右侧,在离大柜的右侧不远处是一个扣着磁砖的火锅桌,火锅桌上放着一个“半球”牌电压力锅,电压力锅上面的指示灯是亮着的,证明电压力锅里面煮着饭。
胡八一看着这些东西的时候,屋内的之前“鞭炮燃放过后”的带着硫磺的硝烟味还没有完全散去,胡八一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胡八一一边闻着淡淡的硫磺味,一边观察着这父亲布置得像过年一样的环境,胡八一知道父亲是花了心思的,父亲为了庆祝自己盗墓归来,知道自己盗墓归来一定受了不少苦,遇到不少恐惧的事情,专门把家里布置成过年的样子给自己接风让自己轻松,可见父亲一股拳拳爱子之心。
不久,父亲从厨房里端来一盆菜赶了过来,看到父亲端了一盆菜赶了过来,进了堂屋门后,胡八一刚准备去迎接,父亲却仍然端着菜不递给胡八一,说:“不让你接,去,找个凳子,接菜。”
胡八一说:“噢!”
胡八一在西侧找了一个木凳拉过来,让父亲把手里的一盆菜放在了木凳上。父亲把手里的一盆菜放在木凳上后,父亲站直身环顾堂屋内四周,瞧见东侧斜对面不远处的磁砖火锅桌上放着一个电压力锅,电压力锅正煮着饭,但是电压力锅上的指示灯已显示饭已煮好了。
父亲说:“电压力锅内的饭已煮好了,我去把电压力锅拿下来,让木凳上的菜放到磁砖火锅上。”
说完父亲走到斜对面的磁砖火锅桌处,将电压力锅从磁砖火锅桌上拿了下来并放到离他触手可及的前方大长方体柜顶上。
将电压力锅放到大长方体柜顶上后,父亲重新回到磁砖火锅旁,把手按在大磁砖火锅桌的边沿上向胡八一招了招手说:“八一,过来,帮我把这个磁砖火锅搬到堂屋中间,这个磁砖火锅桌大些,专门放为你盗墓接风而准备的菜,显得‘呈头’(‘呈头’是《武状元苏乞儿》里面的用语,体面的意思)些!”
胡八一说:“好,爸,我来帮你忙!”胡八一跑了过去,双手扒在还算有点大的磁砖火锅上,帮助父亲把火锅桌抬到了堂屋中间。
抬到堂屋中间后,父亲把先前放在堂屋西侧木凳上的一盆菜移到了有点大的磁砖火锅桌上。
移到磁砖火锅桌上后,父亲转身朝堂屋外面走去,准备再向离堂屋外面有三米多远的厨房走去端还没有端完的菜。
胡八一有眼色地拉住父亲说:“爸,我帮你去端。”
父亲挣开胡八一拉着的手,把胡八一按到“有点大”的磁砖火锅桌旁坐下,说:“我知道你盗完墓,也不容易,你先歇下,就由为父去给你端菜。”
看到父亲这么热情,胡八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在有点大的磁砖火锅桌旁坐下,静等父亲端菜去了。
父亲把胡八一按到有点大的磁砖火锅桌旁坐下后,就屁颠屁颠地又端菜去了。父亲端菜去时,刚好迈出堂屋门时是背对着胡八一,由于父亲穿着绿色的豹纹军装(其实是迷彩军装),所以父亲端菜去时便留下了一个绿色的背影,落在了胡八一的视线里。胡八一望着父亲留下的绿色背影,想到了初中一年级时学到的一篇课文,是朱自清写的,叫“背影”,说的是朱自清的父亲在送朱自清读书时在月台翻越栅栏给朱自清买橘子时给他留下了一个蹒跚的背影,让他感动得热泪盈眶,现在,自己的父亲为自己盗完墓归来而端菜也留下了一个绿色的背影,不与朱自清老爹的背影,有异曲同工之妙吗?想到这里胡八一的眼眶湿润了。
日期:2013-12-09 06:43:00
胡八一的眼眶湿润的原因是胡八一想到父亲为养家很辛苦。胡八一从小就是一个农民,他曾亲眼目睹父亲为了养家驾驶着手扶拖拉机在地里耕地,耕地时父亲孱瘦的身影显得很吃力,所以胡八一才发誓通过盗墓改善自己家里的生活,把父亲从沉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救出来。
想到父亲从自己出身那一刻起就开始付出沉重的劳动养育自己,坐在大磁砖火锅桌旁正对着堂屋大门的胡八一,从眼晴里蹦出泪水,对着堂屋的大门,潸然泪下。
趁着父亲去端菜,坐在大磁砖火锅桌旁,正对着堂屋的大门,望着堂屋门外寂寞、宁静,不解风情的空气,胡八一静静地发着呆。
发呆时,胡八一的两眼流出的泪水还在他脸颊上热情滚动。
胡八一像《大话西游》上的周星驰被紫霞仙子用剑架在脖子上逼婚一样流着泪。流着、流着,从逐渐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中,胡八一的瞳孔加视网膜上又重新显现父亲的身影,父亲穿着朴实又旧的绿色迷彩服又从厨房里端了一盆菜赶到堂屋来了。
胡八一看见身穿绿色迷彩服的父亲端着一个盛放在铝制合金里的一盆菜,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向坐在堂屋门对面的大磁砖火锅桌旁的他奔来,父亲奔进了堂屋的门。
父亲奔进堂屋的门后,将装在绿制合金内的菜放在了大磁砖火锅桌上。
胡八一用泪水迷糊的双眼,看见父亲刚端的这一盆菜是一盆鸡肉,鸡肉盛放在铝制合金里,有鸡腿、鸡胸、鸡翅、鸡屁股等混合在一起。
此时,胡八一面前的大磁砖火锅桌上已摆放了两盆菜了,一盆是父亲之前放的,由于那时胡八一在帮父亲抬桌子没仔细看,现在用泪水模糊的双眼又仔细看了一遍,看见之前父亲放在大磁砖火锅桌上的菜是一盆猪骨头,猪骨头上连着很厚实的猪肉。
胡八一把充满泪水模糊的双眼望向这两盆菜,一盆是鸡肉,一盆是猪骨头肉,目光久久不肯离去。
父亲发现了胡八一泪水模糊的双眼,父亲斜斜地瞅了胡八一一眼,表情平静地说:“咋了?咋哭了?”
胡八一是男子汉,男儿有泪不轻弹,胡八一将手伸到眼晴里扣了扣眼泪,再甩掉两把由于眼泪而引出的鼻涕,望着大磁砖桌上的两盆盛放在铝制合金内的鸡肉和猪骨头肉,说:“爸,你不知道吧,我曾经在广东深圳打过工,在馆子里吃过饭,人家饭馆和餐厅都不搞铝制合金的大盆盛菜,人家都用盘,你好土,竟然还用铝制合金盛,想不到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大城市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而农村的你还是老样子,还用铝制合金的小盆盛菜,过着改革开放之前一样简朴的生活,你不知道,‘北上广’很多大城市里有很多肥头大耳的人,他们哪像你一样干瘦、单薄、身上布满农村劳动者劳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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