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这个人就是落然找了很久的哥哥吧,像她那种大海捞针似的找法真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啊……”没有察觉欧阳树一眉间一瞬即逝的疑虑,夏弈冰继续自顾自地如是自语道。而就在她无聊地自言自语时,一只周身紫色、金喙银爪的灵巧小燕却将她的自言自语迅速止住,而在这只灵巧小燕的左腿之上,更挂着一个被火漆封得死死的小巧信笺。
“虽然不知道济长此刻医治之人是否落然兄长,但在看过这个之后,我们也才能确定是否可将此人带回天宫……”小心地,将自小燕腿上结下的信笺慢慢靠近灯烛的欧阳树一只是淡淡地这么说了一句,随着那贴小小的信笺缓缓靠向散着高温的灯烛,无数奇特符号也开始在这贴小小的信笺之上慢慢显现。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就是五年前独孤醒同寒堂的那个‘乱’比武斗狠时的‘利物’。虽然近期因为李恪那个不成器的家伙,我们天宫和寒堂结了梁子,不过把这个被寒堂和独孤醒抛弃的小家伙带回天宫似乎也并没什么不妥的吧……”望着手中那张因为融入烛火而开始慢慢燃烧并最终化为灰烬的小小信笺,欧阳树一若有所思地如是自语道。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在他的眉间,那丝疑虑却似乎并未消去……
日期:2013-01-18 22:39:32
“今天,你又喝了这么多呢,须知酒多伤身啊……”就在欧阳树一将关于那个被独孤醒当做今日赌注的男人的资料的信笺销毁的几乎同时,在杭州郊外的一间粗陋酒铺之内,一个轻若鸿羽却仿若珠玉的温柔女声正轻轻地飘进一位撒了大把银钱将此间的主人赶走,并借着存在此间的劣质村酿土酒疯狂的灌进自己喉头的男人的耳中。
“今天,就像过往九年间的今天般,绝对算不得什么好日子。既然不是什么好日子,所以还是麻烦柳姐你陪我灌些黄汤吧……”对于眼前这个每月初一都会准时陪自己一夜的女人柳君若的善意提醒,这个失意的男人独孤醒只是苦涩一笑。虽然白天被亲姐独孤皓月所斩出的伤口已在此刻被浸了治伤灵药的白丝所束,但由于这些村酿着实太烈,裹在独孤醒胸前创口之上的白丝之上已开始泛出大片血迹。
“哼,自你六年前进入寒堂以来,每年的今天都只是要求我这个每月初一都要哄你入眠的大姐姐陪你灌着些倒人胃口的村酿黄汤……堂堂‘红尘剑客’什么时候成了这么无趣的无聊男人了……”瞥了眼被独孤醒放在面前的那件金丝软甲,信手撩起一只粗瓷海碗的柳君若只是淡淡地这么回了一句。看她那随意的动作,就仿佛对于眼前的一切早已习惯一般。
“有趣也好、无趣也罢,总之,对于柳姐你,我独孤醒的要求也就只有那么多。如果寒先生因为您和我每月初一的约定而心生不悦的话,那么我似乎也就只有放弃过去的协定继续用自己的方法去设法解救姐姐了……”望着因村酿的糟糕味道而眉头紧皱的柳君若,继续毫不在意的灌着黄汤的独孤醒只是苦笑着如是说道。
“我也不过就那么一说,虽然天下男人不少,但像你们五个这样对大姐我的身体毫无兴趣的男人却并不是很多啊,所以,看看你们五个到底能达到怎样的程度似乎也并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嘛……”对于独孤醒那仿佛抱怨般的话语,将柔软的双臂慢慢缠到独孤醒那白皙修长的精致脖颈之上的柳君若一面缓缓地向独孤醒耳中吐着如兰热息,一面借指尖慢慢讲缠在独孤醒胸前的那条早已被渗出的血液染得通红的白色丝带截断。
“真是的,每年都要在自己这漂亮的身体上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痕,你,到底是想让自己这副白皙得连女孩子都要艳羡的身体上多些男子气魄呢,还是单纯的喜欢被自己姐姐击伤的疼痛感觉呢?”轻轻抚着独孤醒胸前那道深刻的血痕,缓缓将一种青绿色的晶莹粉末自自己手中的一个精致玉瓶中小心地涂在独孤醒胸前的创口上的柳君若颇为幽怨的如是问道。虽然作为独孤醒的直接上司,对于独孤醒加入寒堂的理由,比诸于其他人,她似是了解得更为深刻,但对于在和寒先生订下某些特殊协定之后仍执着于每年的八月二十五,独孤皓月出嫁的日子到皇甫家“挑事”的独孤醒的做法,柳君若却还是有些许不解。毕竟,没有哪个人会为了让自己记住些什么而选择感受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伤痛……
“这个,柳姐你就不要多问了,毕竟,今天的我已经受过伤了……”对于柳君若的疑惑,将海碗中的村酿一口气干完的独孤醒只是颇为落寞的沉着声音这么回了一句。虽然对于十年以来每年一次的来自于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刺激,独孤醒已渐渐开始有了种麻木的感觉,但从他那双似乎永远凝着化不开的惆怅的眼中,任谁也读得出,对于这段被无数人称为“孽缘”的这段情,他,恐怕今生今世都斩不断、忘不了……
日期:2013-01-19 22:50:32
九月初七
懒日西斜
天山脚下,瑶池都护府都督,逍遥天宫宫主独孤天成座下“六路枭将”之一的、素有“铁槊横天下”之称的贺兰烁此刻正在中军大帐中和一名来客相谈甚欢。而能够让他这位权倾天山的瑶池都护府都督亲自接见的,除了皇帝老子之外怕已没有多少人。而和他同为逍遥天宫中人的欧阳树一似乎算得上是一个。
“落然那丫头估计还有盏茶的功夫就能从山上下来了,但愿这次欧阳老哥你寻回的真的是她的兄长,不然,这个傻丫头不知道又要嚎啕几日了……不过,话说回来,欧阳老哥你也确实算得上谨慎了,居然选择在我的大帐中让那小子和落然滴血认亲……”颇为不屑的,随意的瞥了一眼蜷缩在大帐一角的那个被长孙济长花了将近一天时间才救回来的青年男子,将杯中琥珀色的葡萄美酒一饮而尽的贺兰烁颇为冷淡的如是说道。作为见惯沙场的军人,对于那种姿态畏缩的人,他,向来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鄙夷与不屑。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天宫的绝对利益和安全,不管这小子在寒堂的那个‘乱’的手下和独孤醒那个混小子的手下受过多少折磨都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我们,只要保证他的存在不会有损于天宫的利益和安全即可,余下的,并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相较于脾气暴烈的贺兰烁,轻轻将唇际在杯中的葡萄美酒上舐了舐的欧阳树一只是微笑着淡淡的如是回应道。虽然相较于贺兰烁那明显的对于此刻瑟缩于大帐一角的男人的直接的鄙夷态度,他的一切都没怎么表现在脸上,但,这也仅仅不过是没有表现在脸上而已。
“大都督,帐外有人求见……”就在再度举起酒杯的欧阳树一因为一路上那个此刻一言不发的瑟缩在大帐一角的男人的某些行为而暗自思忖的时候,一名传令兵的声音却突然将他的思绪打断,而随着贺兰烁一声令下,很快,两名衣着身着狐裘的靓丽少女便已在士兵的引领下进入大帐中来。
“小女子给欧阳护法、贺兰枭将问安……”虽然被士兵引入的少女一脸贵气且穿着不凡,但两人毕竟是弱质女流,甫一进入军营,那种军营所特有的强悍威慑便已将两人的心神所完全震慑,而属于他们的纤纤莲步,似乎也因这摄人心魄的强悍的威慑而被束得不自觉的慎之又慎。
“没想到落然你这鬼丫头居然也会有害怕的地方啊,真是出人意料呢……”对于两名少女的问安,并非此间主人的欧阳树一略带玩味地如是笑着问道。而除了示意手下看座之外,贺兰烁自始至终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日期:2013-01-19 22:50:48
“欧阳护法,哥哥,在什么地方?”坐定之后,将肩上狐裘交给身后侍婢的少女立时如是迫不及待地发问道。看她那一脸忧虑的样子,似是思兄心切的离落然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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