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特种兵对东铁提供的物资很满意，用他们的话说叫做极其专业。那辆房车上生活用品和工作配置是应有尽有，加上张戈两人一遍又一遍的仔细检查和维护，到了第五天也就是我们准备离开哈尔滨的时候，这一切已经达到了最佳状态。
　　其间我和霍思琪联系过一次，主要是汇报一下我们目前调查工作的进度。本来我没想说我们已经撞见钱小武的事情，但是谁知道我哪根筋搭错了线，竟然一个不小心给说了出来。电话那头顿时就炸开了，霍思琪一个劲地让我把钱小武交给他们。
　　“我这样跟你说，这个人是整个事情的关键，你把他交给我们，剩下的调查你继续而钱我们也照付，其他你就别管了。”这个女人言语之间还是带着那种不容置疑的德国式的口吻，弄的我顿时就是逆反心理丛生。
　　我点了根烟不紧不慢地告诉她，老头子有手有脚我没办法限制他的行动。何况就算是我把他交给你们，难道你们就能让他彻底开口了？他敢上门进虎穴我就不相信他没给自己留个后手！到时候他要是受不了你们的酷刑或者色诱，来个心脏病突发或者咬舌自尽之类的，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你们东铁唯一还活着的当事人已经疯了，难道你要这个还疯了吗？”
　　我这个人有个独特的本事，那就是擅长谈判和话术，一般人还真没几个能说的过我的。当年上大学那会曾经得过一个外号叫吵架王。所以霍思琪最后想了好一阵子才勉强同意暂时不要钱小武，但是却要我保证一定能完成调查任务。
　　我心说这都是废话，就算是为了那百十万的调查费我也得去完成啊。在放下电话之前我问了她一下，那个疯了的东铁员工现在何处？
　　霍思琪倒是没什么隐藏而是很爽快的答道：“河南郑州，他老家是哪里的，自从打捞上岸以后一直都是间歇性精神病，他本人叫曾元，现在和他的儿子儿媳妇一起生活。具体地址我会发到你的信箱，怎么，你想去郑州一趟吗？”
　　本章未完，待续

　　日期：2012-12-22 23:06:30
　　我没和他再多说什么，只是保证会随时保持联系就挂掉了电话。钱小武似乎并不介意霍思琪说的话，反而是我有点不好意思；好在大家都是台面上的人有些话彼此不用说穿也都明白。后来我和他一商量决定先去郑州看看这个叫曾元的人再做更进一步的打算。
　　我们几个除了钱小武都会开车，于是就轮换着做司机上了路，某人做司机的时候其他人就休息睡觉，只留一个人在外面的休息区整理现有的资料。话说这定制的房车就是爽，空间大设施好，其舒适程度远不是那火车卧铺能比的，每两个人一个房间，一关上门很快就能入睡。因为出于安全考虑所以就这么慢慢开着，大约在三天以后到达了郑州。

　　我们按照霍思琪提供的地址在郑州的西郊找到了曾元的住所，这里以前应该是棉纺织厂聚集的地方，不过经历了改革浪潮之后，很多人都下岗了，所以这西边的住房和东边的住房以及生活条件明显有很大的差异。我们请教了路人很快就找了所谓的国棉五厂家属院。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属院，出于隐秘的考虑我们把车子停在了距离这里一个街口的位置上。张戈和林坤分作前后两拨先行探路，大约二十分钟之后耳机里传来他们报告一路畅通的声音。我们三个人下车关上车门并启动了安全监控装置以后，才慢慢地往家属院里面走去。
　　看得出来这个国棉五厂曾经应该是一度辉煌过，高大的厂房和不时从我们身边走过的工人都在反映这一点；但是现在的破败也是不可掩盖的。所以在我们走进家属院的时候，在小路两边下棋打牌的老人根本就无视于我们的存在，这反而让我们也放心了下来。
　　在穿过两栋老式的筒子楼以后，我们来到了曾元现在住的那栋楼。从外观上看没有一丝一毫的特殊之处，其实我自己也在心里笑自己，就一个疯了的人你还想让他住在哪里啊？张戈和林坤已经一左一右地守在入口的楼梯处，看到我们三个过来林坤把烟头扔在地上左右踩了两下。我知道这是我们自己人才能看得懂的暗号，意思是“一切安全，但是楼道里有人在，不过都是老人和孩子。”

　　我和钱小武还有陈升先走进了楼里，林坤紧接着跟了进来，留下张戈在楼下警戒。到三楼楼梯口，陈升则是留下警戒转而剩下我们三个人继续往里面走。我对这一切很满意，看来我们这个团队已经开始成熟起来，彼此配合也慢慢到位。就在我想着这事这个档口上，走在前面的林坤已经在一间房门口停了下来。
　　知道筒子楼的朋友们明白它的格局，厨房和住房是分在走道两边的，甚至于好几家公用一个厨房，这个在南方尤其是上海俗称叫灶披间。走在这样的楼道里，一时间很有恍若隔世的感觉，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
　　但是钱小武并没有心情和我一样欣赏这些，只见他呆呆地看着曾元加门上的某个东西发呆。这几天的相处，我已经改口叫他钱老爷子，见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凑上前去轻声问道：“钱老爷子，您老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了发现，说出来让我也张张见识！”
　　钱小武没理我而是直接对着门努了努嘴，那意思是让我自己看。于是我就看了过去。只见那扇老旧的门楣上刻了个什么东西，我走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朵雕刻地很精致的梅花！
　　日期：2012-12-23 11:05:32

　　第二十六章 留一手备用的
　　那朵梅花是雕刻上去的，不知道是作为辟邪来使还是出于其他的什么目的；这朵梅花的手工技术不错，看的出来不是随意乱刻画的。我看了看梅花又看了看钱小武，低声问他感觉有什么不对吗？钱小武没有吭声只是歪了一下嘴，然后让他把梅花给拍下来。
　　“我说不好这代表什么，只是感觉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你想东铁的标志是梅花，当年打捞现场也出现过梅花，包括陈教授的资料上也有梅花标志，你觉得在这种破烂地方见到梅花能不奇怪吗？”钱小武说道。
　　我也知道是这么个理，但是也不能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那我就做吧，谁让这个老头子现在是我们的高级顾问呢！说话间我已经换着几个方位拍下了好几张照片，那边林坤又招手让我们过去。
　　等我们两个走过去才发现林坤正蹲在一个很大的烧纸盆前面，“你们看，这明显是刚烧没多久的东西，有些都还没有烧透。”说着他带上手套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已经烧得只剩半张的纸张，上面是满是蓝色的钢笔字。这说明这玩意已经有年头了，现在早就没有几个人还用那种吸水钢笔写字了。

　　林坤指了指纸张的一角让我们凑过去看，很快我们就看到了他指着那个东西——一朵梅花。
　　他妈的，我在心里暗骂，我们几个算是跟种花的给绞缠上了。钱小武反而很镇静，似乎这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他接过那半张纸又看了看然后让林坤把它放进了一个真空塑料袋里面保存好。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似乎我们来晚了，有人抢先一步到了这里。”钱小武说道，“你们看这个盆子还是热的，应该就是很短时间以前刚烧的。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早不烧晚不烧，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一听就急了，心说老子几个紧赶慢赶的如果还是让别人抢了先手的话，那我在这行就彻底没法混了。我和林坤几乎是同步跑到曾元的房门口开始敲门，但是始终没有人答应，与此同时却听见里面有人在来回走动的动静。我心说不好，里面一定是出事了，于是就更加拼命地砸门，这声响很快把周围的人给惊动了，好几个老头老太太从各自的房里探头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