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二人已来到一楼大堂。高仁见厅内冷冷清清,心中得意,于此正好方便自己行事,免得大费周折。缘来此时天色已晚,姑娘们都已睡下,而牡丹楼的打手看左右无事,也已去逍遥快活。
老鸨见对方不言语,征求道:“要不老身把姑娘们喊出来,给公子过过目。”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看你就不错。”高仁压着嗓子道。
“呦,公子说笑了,老身年老珠黄,哪能伺候的了您。”老鸨说完,就要喊姑娘们接客。
高仁一把抓住老鸨的手腕,说道:“别言语,叫唤要你的命。”
老鸨只觉这一只手,如铁爪钢钩相似,直痛的呲牙咧嘴,额头冒汗,吓得是浑身发颤,抖动不已。
“知道我是谁吗?”高仁放开老鸨的手问道。
老鸨摇头道:“大爷你不说,老身怎能知道。”
“废话”高仁怒道。
人多有通病,问别人不知道之事,别人不知,而说了几句话,就说别人废话,岂不知说别人废话,自己也说的是废话。
看老鸨瑟瑟发抖,高仁又和颜悦色道:“那就告诉你,我是谁,我乃滇南人士,姓古名笑天,知道我是作何的吗?”
老鸨不敢多说,摇了摇头。
“竟然不知道我是谁,该杀。”高仁恐吓道。
老鸨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哀求道:“大爷,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孩童,中间还有这么一大家子人,伸手跟我要饭吃,你就饶了我这可怜人吧。”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定是被吓傻了。”高仁心中发笑,随即沉声道:“不杀你也可以,但必须交出财物,方可保命。”
“不知大爷需要多少银两?”老鸨苦着脸道。其心中虽有不舍,但也顾不得许多,只好自我安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有命在,还怕不来钱。”
“那你说,你这条狗命,值多少钱?”高仁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想,“这些人都是舍命不舍财的主,做得过分,反而闹出人命。”
老鸨见对方让自己开价,沉思片刻,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布包,道:“大爷,这几天生意不好,赚的全在这里了,以前赚的全在钱庄存着呢,现在也取不了,你看……”
高仁拿在手里垫了垫,道:“我也不是图你钱财。”
老鸨听了心中一喜,眉梢一挑说道:“那这钱?”
“这钱我先收着。”
老鸨一听顿时垂头丧气。
高仁嘿嘿一笑,道:“我也只是借你之口传扬我事。”
老鸨一听,精神一振,忙道:“大爷需要何事传扬?”
“世人皆不知我,说我是什么采花大盗,被人所误解,其实我是性情中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我这种风流才子,竟然有个别女子毫无情趣,破坏我的雅致,你说她们该杀不该杀?”高仁故作感慨一番,对老鸨问道。
“原来这人就是采花大盗,越看越不像好人,难怪有许多好姑娘坏在他的手里,幸亏我年纪大,不然还不知道他如何折磨我。”老鸨胡思乱想,笑脸相迎道:“大爷长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好比人中之龙凤,貌似潘安,美若宋玉。我若晚生二十年,也必和大爷成其好事,共赴巫山,成为人间一佳话!”
高仁见老鸨越说越恶心,摆了摆手道:“打住,我这里有一副自画像,你可裱起,对世人宣扬我的风流雅致,传颂我的不世美名。”
“这恬不知耻的采花大盗,真是无耻至极,还风流雅致,不世美名,明天就到官府告你去。”老鸨心中咒骂,口中不敢带出,献媚道:“大爷的风流我一定让世人皆知,您的雅致就像高山一样让人仰望,您的美名一定传颂千秋万代。”
高仁听得发渗,赶忙将自画像递给老鸨,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老鸨摸了摸头上的冷汗打开一看,乐的是前仰后合,就见这自画像,画的是四分像人,六分像鬼,旁边还提一首歪诗:才子佳人共婵娟,世人皆传我美名,若问世间谁风流,莫数华夏古笑天。
落款写着:滇南古笑天,乙未年,九月十七日夜。
次日,又有一件大事从衡阳城传出,采花大盗换了口味,专找老鸨下手。吓得妓院的老鸨们每日提心吊胆。又有人看到画像和那一日吃白食的年轻人相似,推断出是同一人。这些人是懊悔不已,恨自己少生两条腿,如果跑快一点,逮到采花大盗,自己不就扬名立万,何必还在这里默默无闻,为世人所不知。
世人便是如此,有时为求名利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岂不知只是臭名远播,为世人所不齿,成为一段笑谈。或许当时名利双收,但对其亲近之人伤害甚莫大焉,名利之后或许自省,但已于事无补矣。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几日,衡阳城之事已传遍江湖,但所传之事已与原先大不相同。高仁与古笑天之名也已名满华夏,声震宇内。不过,二人名声却大不相同,高仁侠名远播,古笑天声名狼藉。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衡阳城中已是风吹草动,草木皆兵。为富不仁之辈整日提心吊胆,家有漂亮女儿者则整日闭门不出。弄得人心恐惧,惶惶不可终日。
各地豪杰蜂拥而至,纷至踏来。仰慕高仁侠名欲求一见,恨古笑天臭名欲杀之而后快。一时间衡阳城热闹非凡,繁华之甚更比往昔。
衡山剑派,掌门李牧然大发雷霆,不断咆哮,桌子拍得震天响,茶壶也摔了十来把,弄得房内一片狼籍。
“他娘的,这高仁欺人太甚,简直没把衡山派放在眼内,在我眼皮子底下作案。把我衡山派置于何地。”“想我接掌衡山以来,附近州县太平无事,贼人惧我衡山之名已销声匿迹。他娘的,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古笑天,把衡阳搞得乌烟瘴气。”
李牧然发了一通脾气,喊道:“来人啊。”
此时门人弟子在房外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已有半日,听到掌门喊人,推推搡搡走进房内皆参拜掌门。
李牧然一摆手,叫道:“查,一定要查出这古笑天的底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来我衡山地界捣乱。他娘的,这二人也太狂妄至极,还留书作画,简直目中无人。”
衡阳城。
王家老店,高仁正幸灾乐祸。“嘿嘿,臭小子,怎么样,想跟你高大爷斗,你还差着远呢。我现在无事可做,闷得慌,正好碰到这小子找点乐子。最好还得来把火,让这小子知道我的厉害。”
张家客栈,轩辕笑天正愁眉苦脸。“这老贼比我做的还绝,不愧名为高仁,确实阴损缺德,我自愧不如。”“我刚出道就麻烦缠身,以后在江湖走动还得藏头露面,易容改装,如果此事让家人和南宫家知道,家人了解我,相信我不会做出此事,如果让玉蓉妹妹知道,必伤心不已,以后也许不会理我了。唉!”
轩辕笑天垂头丧气,叹了一回气,又是精神一振,豪兴顿起,自腹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男儿生于天地间,受点些许挫折在所难免,如这等小事就把我击倒,我也不叫轩辕笑天。”过了半晌,又是一阵自悔,“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必斤斤计较。也是自己少年心性,赌一时之气,得罪高仁,惹出如此大的动静。唉!自己也是太过孟浪了!”自责之后,又是喃喃自语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还是离开此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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