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丽回道:“二位老先生一定是山东人吧,前些天来了八个山东人,说话大嗓门,也是习惯用大碗饮酒,还要吃大葱大蒜什么的,只是酒量才二人一坛白酒,就把我们店里的人吓得够呛,唯恐他们喝高了撒个酒风什么的,最后他们都喝得红头涨脸,东倒西歪的,满桌菜剩下一大半,四坛白酒全部喝光,真是海量,山东人厉害。”
“对了,大嫚,也给我们上一些大葱大蒜,这样吃起来会更香。”
御妙先生说到这时,来了一位小伙,一身白色练功服,手提一把长嘴大茶壶,将茶碗在御玄和御妙眼前一放说道:“早上,请二位老先生用茶。”说着,一个鞠躬起势,双手一展,单腿挺立随后长嘴大茶壶从小伙的头上往下倾注,顷刻两枚茶盏注满茶水。御玄先生开口赞道:“好身手,不敢当,童子拜观音,吾等又不是菩萨,小伙多礼了。”说着向小伙一抱腕,小伙赶紧持壶抱腕躬身说道:“老先生客气,小生看二位老先生仙风道骨,气度非凡,特将练就的斟茶功夫献上小生的仰慕,被老先生一语道破,小生更是佩服老先生的气度,二位老先生请慢用。”说着一躬到地退了下去。
佳丽开始放置孔雀汤锅,随后孔雀片、鱼丸、花肚、牛骨髓、鲜羊片、海虾、猪夏青、北极贝、猪肚、米粉、牛丸、肉丸、香菇、及鸳鸯青菜一一呈上,又将椒圈豉油、姜葱碟和鸵鸟肉、孔雀丸,孔雀杂以及五香炸鱼皮摆放整齐,佳丽又将两只拳钵大小的精细瓷碗斟满了梅鹿液酒,道声先生请用,就退了下去。
御玄先生说道:“御弟,还记得圣诞大餐乎?”
御妙先生回道:“当然记得了,2007年度最佳美酒和最佳菜肴年终评比总决赛大型盛宴,御兄美酒和菜肴均独占鳌头,羡煞了天下的才俊佳丽,而且小弟御妙出世,要与御兄驰骋江湖,高举高打,遇佛灭佛,见鬼打鬼,来去无踪,笑傲天涯。今日提起此事御兄一定是想起了什么,御兄就请快快说来。”
御玄先生将猪夏青和猪肚让佳丽端了下去,这才说道:“御弟,还记得圣诞老人乎?就是突然坐在你我中间的一身红衣红帽的白胡子老人。”
御妙先生答道:“想起来了,那个圣诞老人十分滑稽,不知什么时候就坐在了席上,看你夺得美酒和菜肴天下第一,就表现的十分亲近,在推杯换盏中不时谈论上帝,一会上帝,一会耶稣,一会我主,一会阿门,吾等也尽皆模仿,只要酒杯一碰就高呼阿门,只是这位圣诞老人只喝葡萄酒,其它酒类一概不吃,不知是何道理。还记得酒后他带领我俩去了天池,三蒸三煮什么的,其他的事情就想不起来了。”
御玄先生说道:“那个圣诞老人非常博学,只是你主持宴会,轮桌敬酒,没有和他好好详谈,愚兄却与之交流甚挈,听我给你道来。”说着呷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此翁年逾七十,自幼信主,愚兄记得在酒席宴上,此翁饮食极有禁忌,我曾探问究理,老人说了许多上帝的约定,而且细细给我讲解,愚兄基本都记住了,我先大体上说说上帝的一些告诫:
凡分蹄,就是蹄裂两瓣,并且反刍的走兽,你们都可以吃。
猪,因为分蹄,就是蹄裂两瓣,却不反刍,对你们就不洁净。
水中可吃的乃是这些:凡在水里,无论在海里或河里,有鳍有鳞的,你们都可以吃。
凡水里无鳍无鳞的,对你们都是可憎之物。
只是用四足行动,能飞的昆虫中,足上有腿,可用以在地上蹦跳的,你们还可以吃。
其中有群蝗与其类,蚂蚱与其类,蟋蟀与其类,蚱蜢与其类,这些你们都可以吃。
凡走兽分蹄,但蹄不裂成两瓣,也不反刍的,对你们是不洁净的;凡触着牠们的就不洁净。
凡地上的爬物,都是可憎之物,都不可吃
凡用肚子行走的和用四足行走的,或是有许多足的,就是一切地上的爬物,你们都不可吃,因为牠们是可憎之物。
我是耶和华你们的神;所以你们要使自己分别为圣,成为圣别,因为我是圣别的。你们总不可因地上爬行的物污秽自己。
要把洁净的和不洁净的,可吃的和不可吃的活物,都分别出来。
御弟,老人所说的上帝告诫确实很有道理,既明确又为了洁净和健康,所以愚兄饮食上也开始遵照上帝的告诫。
看看我们华夏历史,自古以来饮食文化源远流长,古籍记载:天子食太牢,牛羊豕三牲俱全,诸侯食牛,卿食羊,大夫食豕,士食鱼炙,庶人食菜。国君用九鼎,卿用七鼎,大夫用五鼎,士用一鼎或三鼎。
随着烹调器皿的多样发明,烧、烤、煎、炙、爆、焙、炒、熏、烙、烹、煮、涮、脍、蒸、煨、熬等技法层出不穷,花样翻新。时至今日,物欲横流,更是以新奇为时尚,稀有为佳味,穷奢极欲,暴殄天物,人间成为鸟兽的地狱,真是令人心寒。”
佳丽送上一盘百叶,一盘鸭肠,说道:“原来二位不吃猪肉,本店已调换成百叶和鸭肠,愿二位老先生喜欢。”说完就用漏勺将以涮熟的肉片捞出放在御玄和御妙的碗内,
“多谢,有劳大嫚了,我们自己来吧,服务太热情了,真有点受不了,要不大嫚和我们喝一杯。”御妙先生说着将酒碗端起,吓得佳丽一闪身,连忙摆手退了下去。御妙先生哈哈一笑,与御玄先生一碰碗,两人一口就喝干,佳丽又是惊得一愣,赶紧过来斟满了酒,抿着嘴又往汤锅加了两盘肉丸,便退到一边。
御玄先生和御妙先生干了一碗梅鹿液后,顿时感到入口甜绵,酒香浓郁,醇和清爽,在吃上几片孔雀肉丸,更是满口芳香。两人连碰几碗,喝得十分兴高采烈。
突然隔着屏风的邻桌发出叫喊声:“阿仔,怎么搞得,茶水一点都不热,你在这折腾捣怪的倒茶,要是溅着我一点,我的要跟你好好算账。”“阿妹,你过来尝尝,这道砂锅煨鹿筋怎么未熟就上来了,快给我重新上份,真是不像话,一点不给老主顾面子,下次还要我们来吗?”声音是当地的岭南腔夹带一点中土口音,生涩怪异,呵斥的服务佳丽和小生,只好唯唯诺诺,不断赔礼道歉。
服务御玄先生和御妙先生的佳丽,嘴角一撇,露出不屑的神情。御玄先生尽都看在眼中。心想这等俗物难免搅了雅兴。
邻桌的岭南腔又传了过来:“大佬,欢迎你来到五羊城,为表地主之谊,小弟点了几道当地的顶级名牌菜肴,可能大佬不曾吃得过,不过绝对是美味,大佬一定要多吃点。这是醉虾,把活虾放入酒中,没一会儿虾就醉死了,放到嘴里即可尝到虾的鲜香,也可尝到酒的甘醇,一举两得,不亦乐乎?来,大佬请用。这是铁板甲鱼,将鲜活的甲鱼投放在配好调料的这个凉汤中,用慢火煨。当水渐渐升温后,活甲鱼就会因为热而大量喝汤,调料自然就进入了甲鱼的体内。火越来越热,看,甲鱼开始翻滚了,不过不用管它,甲鱼喝下的汤汁使甲鱼肉味中都有汤的味道,等到甲鱼熟了,那可是鲜美无比。大佬稍等一会就可享用了。阿妹,快将烤鸭掌端上来!大佬,这烤鸭掌与铁板甲鱼有异曲同工之妙,活鸭子放在烧热的铁板之上,把涂有调料的铁板逐渐加温。活鸭子因为热,会在铁板走来走去,到后来就开始蹦跳。结果鸭掌烧熟了,鸭子却还活着,切下沾满调料的鸭掌,即可直接装盘上桌,活鸭子再做其它的菜用,我这次要了四只鸭子,八只鸭掌尽够我俩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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