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开始变得细长,似乎是微眯了起来,接着以极快的速度向我所在的方向飘来,那团烟雾也紧随着这双眼睛,一个模糊的黑影出现在烟雾中,我身体已经紧绷到了极致,它离我越来越近,
就在那双眼睛距离我还有一米的距离,突然瞪的老大,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令它注意的东西一般,接着变得阴森诡异,我直觉阵阵阴气和恶心的味道扑面而来,如果说先前只是看着我的方向,那么它这次则是直勾勾的看着我,像是有一块大秤砣狠狠的击打在我心上一般,我浑身一震,已经决定从树下跳下去。
就在我动身跳树的英勇举动的前一刻,又是一声凄厉的嚎叫声传入耳朵,只见一道金光闪过,直接打在了那团烟雾上面。
这团烟雾则像是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下一刻向着后面屋子的方向飞去。就在这时,三叔动了。
三叔几个跨步来到院中,嘴巴一吐,伴随着漫天的唾沫,一颗青色的珠子便向着那团烟雾射去,接着狠狠地打在了上面。
烟雾中的黑影显出了身形,正是张大春的模样,狰狞的面孔一会看看三叔,一会看看我,表面痛苦,却显得越发的恐怖,一颗青色珠子死死的嵌进了这玩意的脑壳,它“四肢”不断的在空中乱舞着,似乎很想走,但珠子发出阵阵青光,又像是将其钉在了原处。
三叔狠狠地吸了口烟,然后扔在地上,接着大叫一声,
“桃木引灵,助老子我诛邪,神兵火急如律令。”(我敢说这句咒语绝对比其他的道士多了两个字)
他嘴巴一咬,一口鲜血伴着唾沫吐到了手里的木剑上,向着张大春扑了上来。
接着在我张大嘴巴可以放下一个鸡蛋的表情中,三叔将他那一根,不,那一把木剑,从“张大春”的头顶一捅而下。接着在近乎垂死挣扎的凄厉惨叫声中,那玩意开始了融化,融化的时候,那双眼睛狠狠地看着我的方向,似乎是想把我吃下去一般,我的心中又是好一阵害怕,这狗日的蠢货,活该被三叔弄死,又不是灭的你,死前看着我做什么。我心中一个劲的念着“冤有头债有主,谁杀的你就去找谁,不关小爷的事情。”
就在黑影融化的时候,一个淡淡的人影升起,模样和刘德全一模一样,三叔拿出一张符纸就要点燃,随后手却停在了空中,因为那道人影顷刻间一阵模糊,接着便消失在了院子中,消失的时候,眼睛还望着屋子的方向,那里,刘东和他母亲静静地躺在木板床上。三叔叹息一声,我意识到什么一阵悲意也从心里升起,眼睛变得有些湿润。不多时,一滩黑水出现在院子里边,一股恶臭的气味弥漫开来。
我吓的够呛,总算是将这玩意收拾了,刚才的一幕回放在脑海之后,那玩意似乎是后来才看到了我,如果不是那道金光将它打了回去,小爷说不定今晚就要交待在这里。我下意识的想起了什么,低头一看,三叔之前洒在院子周围的金色的灰末还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一条细细的金蛇一般围住了围住了整个院子。当时我心中慌乱异常,已经是忘记了那被我紧紧攥在手里的玉佩。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如果它真的过来了,只要我手中玉佩没丢,它依旧是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就在这时,我又看见,一丝黑烟从那滩黑水中升起,连忙大叫了一声,
“三叔。”
日期:2014-09-01 21:52:00
第十九章
这令我想起了上一次的情形,所以连忙提醒他,声音之大,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三叔像是早有准备,用手往裤子里一摸,一个只有一寸的小瓶便出现在了手中,接着嘴巴念了一句什么,我意识之中,分明看见,还在黑水中的青色珠子发出悠悠的青光,罩住那道黑气,将其拖入了三叔手里的小瓶中。
接着他叫了我一声,我手忙脚乱的下了树,院子门已经被三叔从里面打开,我走进院中,便跟着三叔进了屋。
三叔一瘸一拐的找了一根板凳坐下,用手一撕,半边裤腿便被他自己撕了下来,我看到他整个右腿已经是变成了黑色,三叔脸上终于露出痛苦的表情,骂了句狗日的。
接着从兜里拿出一张符纸,这张符纸却是与之前的都不同,在屋灯的反射下,淡淡银光从符纸上射出,我定睛一看,这符纸黄色的纸上写的是银色的字。
他表情此时却有些犹豫,似乎内心在做着挣扎,但随后下定了决心,嘴里念道,
“日它仙人,老子这张玩意居然就这么用掉了。”
之后将这张符纸贴在了右腿内侧的抓痕上面,符纸一贴在伤口上面,我像是看到了电视里那种点火取子*的镜头一般,伴随着嗤嗤声,阵阵白气从伤口处升起,三叔咬住自己的袖角,但也痛的面色惨白,汗珠一个劲的往下掉。
符纸在伤口处竟开始了融化,接着那些银色的字也融化成了银色的水迹一般,渗入到三叔的伤口处,更多的黑血从其中喷出,一会时间血又回复到正常的红色。
弄好这些之后,他似乎是虚脱了过去,坐在板凳上面一动也不动,我吓了一跳,十分着急的大叫一声“叔”,然后冲了上去,直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卧槽,你个瓜娃子。”
三叔吼了起来,我心中则高兴的不行,一个劲的直舒气,还好他没事。
情急之下,我那一巴掌打的很是用力,他脸上起了一个小巴掌印,此刻正对着我怒目而视。
我有些尴尬,嘿嘿两声,
“叔,这不是关心则乱么。”
他哼了一声,没有理会我,而是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躺在屋子里的刘德全旁边,此时的刘德全双眼睁开,仰面一动不动的躺着,早就不复之前的恐怖样子,变回了平时的模样。三叔用手探了探刘德全的鼻子。
虽说早有预感,但这一幕在我看来依旧心酸异常,三叔终究还是说出了那个对于不到七岁的我来说过于沉重的事实,
“他已经死了。”
想起那透明人影消散前望向屋中母子的最后一眼,我只觉得心口堵得慌,三叔叹了口气,缓缓地说了句,
“他是个老实的农民,是个好人,但这就是命。”
我心里难过,又有些愤怒,上次张大春灰飞魄散的时候三叔说那是命,这次刘德全依旧是命?他们只是老老实实过日子的农家汉子,一心种田养家糊口,能够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就是幸福,他们招谁惹谁了?如果都是命,那这命还有什么意思?
刘德全就在那个晚上死在了自己家中,三叔的手在探完刘德全的鼻息之后便紧紧的握了起来,由于过于用力,指关节都被捏的发白,他对着刘德全的尸体鞠了一躬,我也赶紧跟着鞠躬,三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不管是谁弄出的这玩意,我王文秀定要亲手宰了他。”
之后三叔又看了看此刻还安静的躺在木板床上的母子,表情十分复杂,我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就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醒来之后的刘东和他母亲,当他们看到刘德全已经死去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痛哭,我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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