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放歌:我在海上40年》
第31节

作者: 大海文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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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1-19 11:37:48
  “这一双姐妹有个哥哥,是麒麟降世,来日的官宦财富,皆不可测。你们与他的缘分不浅,日后定会得到他哥的回报。这叫救人如救己,拜佛拜己身。你们的一念清净心,就是这个世界佛光普照的妙宝。”出家人指着根来子的弟弟妹妹说,对保安说。
  出家人说着,从布带里翻出三百元钱,对保安说:“给你们凭证。这钱是我从一个百善之人那里化缘得来的。凡百善之人的物件,如同佛祖开过光一样具有神妙之用。来,来,来,你们三人每人一张,如果碰到那位百善的施主,你们便可不做保安啦,他会度你们出苦海,改变人生。”

  说罢,出家人就将那三百元钱分给了三个保安。保安们拿过百元票子,仔细地观察者,寻找那开过光的佛门妙处。
  人们望着出家人神秘的举动,议论纷纷:向来都是烧香的人向庙门施舍,怎么今天僧人竟向保安施舍开斋?
  “还不谢谢这位出家人。”人群中有人提醒。三个保安如梦方醒,赶忙把钱装进裤兜,齐刷刷地脱下自己的上衣,分别披在娘儿仨身上,说:“谢谢老先生指点。”转身就走了。人群中伴着叫好的声音,掌声四起。
  出家人见事态平静了。拉着胡琴转身而去。只听他唱到:

  “高山流水意无穷,
  三尺空弦膝上鸣。
  默默此时谁会得?
  坐凭江海看飞鸿。”
  出家人拉着胡琴,悠悠地离开了根来子的娘。
  “出家人的心就是善良。”有人称赞道。
  “那三个保安也通人性。”也有人说。
  不想,这面叫好的声音和掌声惊动了那边的城管。出家人刚刚走出不远,一伙城管横着膀子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们拨开围在根来子娘周围的人群。匪里匪气地走道娘儿仨跟前:

  “嘿嘿,上访的吧?瞅你们仨人那份穷相,就不像好种。准是打官司告状的。对于打官司告状的,上边有指示,宁可错抓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怎么,还带着刀片?准备杀人?走,先去派出所一趟。”一个城管上去就拧根来子娘的胳膊。
  “瞧,这小妞长得还不错。带回去洗个澡,准是又白又嫩。”一个城管**地摸着根来子小妹的脸蛋儿。
  “不许动我的娃。”根来子的娘用身体护着自己的女儿。
  “怎么着,挡横吗?”那城管用力推了根来子他娘一把,娘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城管耍流氓啦,城管耍流氓啦!”围观的人们大叫起来。
  那边在电子屏下等着上车的船员中,一个彪形大汉闻声奔跑过来。
  “住手!”那大汉喝道。
  周围跟随的船员家属向大汉道明了原由。
  “你他妈的把她扶起来!”大汉听说根来子的娘是船员家属。船员在海上吃风喝浪,家里留下妻子单独撑起一个家,就已经吃尽苦头,而今又受到这种欺凌和侮辱,那火气不打一处来。就指着倒在地上的根来子的娘,对那城管喝令道。他的头上青筋崩起,两道眉毛倒立着,将牙齿咬得咔咔响,像船舷的钢铁,与码头的水泥墙摩擦时发出的声音。腮帮两边的咀嚼肌微微地颤动着。好像是海底火山喷发前的海面。

  “你算那根葱?”那城管斜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大汉。这大汉穿着一身劳动布的工作服,袖口和膝盖沾着红红绿绿的漆点。城管猜他准是船上的水手:“不就是个臭海员吗?,也不撒泡尿照照,竟敢来来指挥老子?”那城管伸着脖子说道。
  城管这边欺负船员的妻子,调戏他们的幼女,那边又骂他们是臭海员。这城管无赖之举激怒了电子屏下等着上车的众多海员。他们举着手中的红木扁担,大喊着:“打他,水手长,狠狠地打他。给咱海员和家属们出口恶气!”

  那城管还在斗气。仿佛《水浒传》中的泼皮牛二。“打呀,打呀。我看你敢动我一个手指头?”那城管歪着脑袋,油乎乎的嘴巴好像要竖起来,蔑视地竖起中指挑衅。
  闯荡过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的汉子哪受得了这些!这边的船员喊打,那边的城管又存心找事。这场面,将壮汉激得杀性四起。他飞身过去,一把掐住那城管的后脖颈,用力往上一提,将那城管提了起来,好像码头上的大吊轻轻抓起的一票烂货,疼得那城管嗷嗷大叫。看着大汉的力量,听着那边海员们的喊声,没错,绝对和根来子的爹一样,是船上的水手长。水手长的大手整天攥的都是大锚、铁链、大缆、粗壮的钢丝绳,在甲板、舱盖、船舷的铁板上打磨,手腕壮得好像码头上的缆桩,劲大得能把船上的旗杆搬弯!那手掌厚得,像船上的水密门。一巴掌扇过去,别说肉长的脑袋,就是铜铁的脑袋都能留下掌痕。休说眼前是一个城管,就是一只猛虎,他也能像武松那样按住那厮的脑袋暴打一顿,让它翻了白眼。

  那壮汉的一只手提着城管晃来晃去,仿佛船旁的大吊,吊着货物在空中摇荡。另一只手抄起根来子娘手中的刀片,抡起来,朝那厮的脑袋直劈而去!
  真要砍下他的脑袋?周围的人吓的目瞪口呆。“杀人了,要出人命了。”有人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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