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9-10 07:17:58
我决定回B城发展了。沈舒华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语气带有沧桑的味道,苏桐长时间的沉默和落落寡欢令他越来越压抑,他希望寻找到一个突破口,让苏桐明白和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和他的心。
苏桐沉默了一会儿,居然鬼使神差揶揄着说,我要是你早就回B城了,好好守住做局长的夫人才是头等大事!
沈舒华停住了脚步,他有些伤心地望着苏桐,他没有想到千方百计、千辛万苦见到的爱人第一句话是这样的没有温情。沈舒华忍了忍,委婉地说,方丽做局长做了五年了,她做局长做市长都与我无关。
苏桐想起在郧西自己几次询问他的家庭情况,他都讳莫如深,原来是家有官妻无法启口啊!苏桐回头看着沈舒华,负气而又讥讽地说, 回不回B城还是回家去听从局长的指令,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可以在红尘深处行走的!
沈舒华跨前一步,看着苏桐伤心地说,我回B城是听从内心深处爱的呼唤,不需要理会什么局长的狗屁指令!
苏桐冷冷地说,爱是一个很纯洁和神圣的字眼,我们有资格享受它带给我们的愉悦吗?
沈舒华说,是的,你说得对,爱是神圣的,爱也是无罪的,我回B城,为的是要给它一个好的交代,一个圆满的结局,一份名正言顺的尊严!
苏桐一时语塞,沈舒华确实做到了宁可不要一时的苟且贪欢,他追求的是一份想拥有尊严的爱,但苏桐不明白,他既然摊上了这么个强悍的官场老婆,又怎么可能去追求一份有尊严的爱?
看到苏桐沉默着,沈舒华说,我知道你不屑于男娼女盗,但是苏桐,我们是相爱的对吗?爱是没有原罪的,有罪的是别人在我们相爱之前就已经践踏了爱的尊严,践踏了我们视为神圣的婚姻的底线。
苏桐终于明白了沈舒华为什么会在郧西一呆就是八年,原来一定是他那个官场妻子当年为了上位,而不惜进行过权色交易,他才为此远走他乡,所以每每自己询问有关他的家庭情况,他就讳莫如深。苏桐不明白,作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他为什么会将这种屈辱的婚姻拖至今日?既然已经拖了八年,那么,他还有能力要去为爱追求一个“圆满的结局”吗?诸多的问号在苏桐的脑海里纠结,她没好意识问出口,她怕一出口就变成了自己要给他施加压力,自己凭什么呢?
沈舒华见苏桐冰冷地沉默着,他突然一把拉住苏桐,将她抵在一棵树上,委屈而又怄气地盯着苏桐的眼睛说,是我不好,是我不自量,我不该以一个有妻室的身份来会你童大作家,但是苏桐,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见到我吗?
苏桐狠心推开沈舒华,一言不发准备走脱。
沈舒华伤心又痛心,他想象过苏桐的绝情,但没有料到苏桐会是如此的绝情,他无力地挡住苏桐,用沉郁的声调说,苏桐,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完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什么问题?苏桐止住步,嘶哑着声音问。
沈舒华突然伸手去口袋里掏烟,他将刚刚放到唇边的烟还没来得及点燃,就突然用中指和食指用力一夹,烟支从中间断裂。沈舒华扔掉断裂的烟,痛苦地说,苏桐,你只要回答我,我是不是让你烦了?假如是,我立马滚回郧西,我沈舒华从今以后永远打消回B城的念头,客死他乡。
苏桐三缄其口,哀伤地望着沈舒华。
你只需要点头,或是摇头。沈舒华伤心欲绝地说。
面对沈舒华的伤心欲绝,苏桐明白,只要自己一个轻点头,这个男人就会永远消失,她突然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乎他的身份?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相爱的机会?难道自己就能够承受他的永远离去吗?
苏桐表面沉默,内心的防线开始全面溃败。
日期:2014-09-10 12:18:23
第十一章,不需要承诺的等待
沈舒华就和苏桐面对面僵持着,沈舒华越来越伤心,而苏桐表面冷漠内心却在一点点变得柔软起来。
沈舒华见苏桐一直沉默不语,突然他伸手抱了抱苏桐,很快就放开,然后绝望地说,苏桐,你知道吗?自从你离开郧西回B城后,这是我第三次回B城了,这种次数是我三年回B城的频率,这次离去,以后我可能还会回来,但也许十年一次,也许二十年一次……
苏桐的泪水顿时纷纷而下,她哽咽着叫了一声“舒华”,就伸手环住他的腰。沈舒华鼻子一酸了,温热的泪滴落在苏桐扬起的脸上,他抬头仰望着夜空,长舒一口抑郁在心头的痛,缓缓伸出双手,将苏桐揽入怀里。
两人紧紧拥抱,过了很久很久,沈舒华低下头来轻吻苏桐的额头,他喃喃地说,我恨你,恨不能将你吞下去,放在我的肚子里,这样你就天天和我在一起了。他贴近苏桐的耳根窃窃私语:你知道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后悔那一晚我手下留情放过了你!我常常痛骂自己,痛骂自己那一晚没有将你“生米煮成熟饭”。
苏桐伸手捏了一下沈舒华的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是男人就不要趁人之危。
沈舒华呵呵地笑了,他解开自己的外套,让苏桐贴在他温暖的怀里。他拉过苏桐的手,将它伸进自己的内衣,让苏桐的手贴近自己的左胸动情地说,这颗心八年都没有这样跳动过了,余歌恰恰说错了,有了这样的奇遇假如不知道“趁人之危”还叫男人吗?他这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啊!
苏桐咯咯地笑,她说,好像有人吃到葡萄了!
沈舒华低头寻找苏桐的唇深深地吻着,然后柔情万千地看着苏桐的眼睛说,知道吗?这就是人世间最美味的“葡萄”!说完他突然有些生气地说,连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难道你就毫不怜惜我们会就此错过吗?
苏桐幽幽地说,一切主动权应该都在你的手上,这些天我像一只受伤的鸟泊在无边的黑夜里,想你,成了我黑夜里唯一的亮点,我以为自己又只不过是做了一片别人天空的云,留不住算不出的是流年。说完苏桐的眼中有泪花闪烁。
听到这个心爱的女人的心声,这一刻沈舒华觉得自己就是为她赴汤蹈火也值得。他抚摩着苏桐的长发叹了一口气,然后责怪道,宁愿自己躲着伤感也不肯主动去联系一下那个热窝上的蚂蚁,沈舒华捏了一下苏桐的鼻子,恨恨地说,这叫什么人哪,害得那只热窝上的蚂蚁转山转水地瞎折腾,还差点被那个愤青似的情歌王子整绝望了!
苏桐轻轻摇头叹息,沉默了一会儿,她感伤地说,余歌其实很可悲,他始终放不下的原因其实是多方面的,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属于这个社会到处弥漫着欲望的气息,让一个精神生活者无处安放自己的灵魂,使一个追求爱情的诗人长期处于爱的饥饿状态,而无法寻觅到更好的讴歌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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