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元化听了戚文远的话,仔细看了一眼小白狗的脖子。果然,在它脖子上凌乱的白毛建,隐约看到一些红色淡淡的血迹。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邱叔,咱们走吧!”
戚文远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可是又不敢确定。他转身缓缓向三环上走去,戚文远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重,没有什么心思跑步了。他低着头,慢慢地走着。
邱元化看到戚文远的这种表现,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来能有什么东西或者法术,能从狗的脖子周围,把狗血全吸走。
接下来看到的情形更是让邱元化和戚文远震惊,他们走到不到一站地的距离,竟然发现了三只猫尸,和四只狗尸。而且,死状和先前看到的那只死狗是一模一样的,都是被什么东西从脖子上把血吸干死的。
如果只有一只的话,或许还能勉强能接受是意外。可是,这么短的距离,竟然发现七八条猫狗死尸。再走下去,不知道还能发现多少呢!这已经不单单是意外了,在戚文远和邱元化的心里仿佛凝聚了疑团阴沉沉的乌云,挥之不去。
邱元化和戚文远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晨练了,两个人拖着沉重的脚步,低着头循着原路走了回来。一路上两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说话。
到家之后,邱元化就去厨房做饭了。他想找一些事情做,暂时来忘记路上看到的事。戚文远在一楼的书架前,似乎在书籍翻找着什么。找了一会儿,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文远,吃饭啦!”邱元化在楼上喊了一声。
“好的,我马上上去!”
戚文远应了一声,离开书架旁,向楼上走去。一阵风吹过,桌上的一张白纸,无声地漂落到地上。
邱元化做的是清炒油麦菜,熬得小米粥。早餐的话,还是以清淡为主比较好。小米是邱元化的一个亲戚从老家里带来的,无污染无燃和添加剂。熬出来的米粥金黄喜人,城市里卖的那些小米,不知道里面加了多少化学成分,根本就熬不出这个效果来。
“老邱,在家吗?”
老杨的声音从楼下传了过来,他仿佛能掐会算似的,总是能在邱元化和戚文远的吃饭的时候赶过来。
邱元化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对着楼下喊了一声:“在呢!你自己上来吧!”
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老杨的胖脸从楼道拐角处露了出来。他一抬头,就看到邱元化和戚文远正坐在桌前,笑着说道:“你们正吃饭啊!”
邱元化说道:“是啊,老杨,要不要坐过来一块儿吃点?”
老杨笑着说道:“不用了,你们吃吧。我刚在店里,让厨师给我做的皮蛋瘦肉粥。刚吃饱,这会儿还没消化呢,就过来你们这里看看。”
老杨就是看饭店的,自然不会饿着他的。听老杨这么说,邱元化也不在客套,端起眼前的小碗米粥,一饮而尽。
老杨靠墙的沙发上,松软的沙发,几乎把他臃肿的身子全都掩埋在里面。老杨点了一支烟,他一点也不考虑戚文远和邱元化两个不抽烟人士的感受,任凭袅袅的青烟飘散在空气中。
老杨深吸了一口烟,滚滚的浓烟,从他的鼻孔之中冒了出来。老杨盯着正在吃饭的戚文远说道:“文远,待会儿吃完饭你有事吗?”
戚文远一仰头,把刚刚送到嘴里的油麦菜咽进了肚子了,他望着老杨说道:“没什么事!杨叔,怎么了?”
“是这样的!”老杨解释道:“我有个生意上的朋友,他爸爸死了,今天要去吊唁一下。你要是没事的话,我想让你跟我一块儿去。自己一个人去,那里的人几乎都不认识,太无聊了。”
“这样啊。”戚文远转头向邱元化问道:“邱叔,你看怎么样?”
邱元化点了点头,说道:“去吧,店里也没什么要忙的。要是有重要的是,我给你打电话。”
“嗯,好的。”戚文远说着,匆匆把碗里的米粥喝完。他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说道:“杨叔,咱们现在就去吧。”
“行!”
老杨也站了起来,跟邱元化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就带着戚文远下楼去了。邱元化望着满桌狼藉,不慌不忙地继续吃着。
老杨的座驾是一辆蓝色的商务别克,这辆车一直在粥店门口放着。戚文远这才知道,这辆车原来是老杨的。
老杨带着戚文远,到了华威桥附近的一个小区里。戚文远对这里是人生地不熟的,对老杨说的是什么小区名字,也没有放在金山。车子缓缓地开进了小区,隔着车窗玻璃,戚文远看到前面拜访这不少的花圈。
老杨找了一个空车位停了下来,戚文远下车之后,望着前面不远处五颜六色的花圈,不解地问道:“杨叔,人家来都拿着花圈,你怎么空手来啊?”
老杨嘿嘿一笑,跟戚文远解释道:“要是人人都拿着花圈来的话,估计这个小区都堆放不下了。我的人来了,意思到了就行了。”
“这样啊!”戚文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了花圈跟前。今天有些小风,吹得花圈上面的纸花和塑料花哗哗作响。在花圈摆成的圈子里,有两只纸糊的仙鹤也东倒西歪的。想来是被风吹到的次数太多了,管事的人也懒得去扶了。
“老杨,你来啦!”
一个穿着白色孝衣,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袖口上扎着一个黑色丝巾,大概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老孟,你要节哀啊!”
老杨说着,双手已经和那个老孟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四目相对,想起不久前还是身体硬朗的孟老爷子,现在竟然阴阳两隔,不由得唏嘘不已。
“老杨,你能百忙之中过来吊唁一下我的老爸,我已经很欣慰了。”老孟说着,眼角瞥向戚文远,疑惑地向老杨问道:“这位是?”
戚文远今天穿着一件浅黑色的小棉袄,这件棉袄本来是深黑色的。因为是地摊货,洗的次数太多了,原本的颜色脱落不少,变得有些泛白,变成了浅黑色。下身穿着一件浅白色的牛仔裤,不用说,也是洗的泛白的那种。他这一身打扮,很像是乡下进城务工的农民工。
农民工本来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在今天这个场合,和一个饭店老板出现在葬礼上,显得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老杨看到老孟疑惑的眼神,赶紧解释道:“这是我一个朋友乡下的侄子,刚到北京没几天。今天我看他没什么事,就让他跟我一起来了。
老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释然的神色。他心中想的却是,这一定是个从乡下过来的农民工,可能是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工地,暂时才借助在朋友这里的吧。想到这里,老孟对戚文远投以同情的眼神。
戚文远何等精明,他从老孟的眼神里,知道他可能误解自己了。戚文远也懒得解释,跟在老杨的身后,向里面走去。
在小区里面搭建了一个灵棚,灵棚里不像农村那样繁琐,只在里面停放着一口棺材。棺材是掀开的,里面空无一物。按照一般习俗,应该等亲人瞻仰完老孟的最后一面之后,才把他抬进棺材里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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