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2-06 12:58:04
突门百步一设,供精锐部队突击时出入,不像城门那样直入直出。一端开在城墙,一端开在城头,以转角的斜道相连。
接到上峰的指令,赵奇所部作为出击部队跑步从城上的通道下到城门附近的突门。
城头步弓和擂石集中封锁突门两边,出击的战鼓一响,突击部队冲出突门几人一组结阵与敌军展开肉搏。
赵奇与四年前相比,杀人的技巧更加熟练,临阵的经验也丰富不少,还多了副保护全身的盔甲,这让他比只有薄薄一层胸甲的普通士卒在战场上的生存机率大了许多,那是屯长以上才享有的待遇。
他手执长刀身先士卒在前面砍杀,几名亲信执盾护在他左右。城头的弓箭手分成两拨,一拨继续与敌人的弓箭手对射,一拨以攒射阻截敌人的援军。
一条长戟迎面刺来,赵奇斜身让过,手中长刀斜劈,刀从戟手的肩膀劈入,戟手一时未死,惨叫连连,在地翻滚,被赵奇的部下补了一矛才断气。
两名刀盾手一左一右扑上来,赵奇向左边一闪,让开右边的刀手,横刀架住左边刀手的刀,一脚蹬在对方盾上,趁着对方倒退之际,俯身一刀扫在敌军小腿上。右面的刀手乘势上前欲举刀下劈,赵奇将刀柄向右用力一撞,击中了右边刀手的小腹,敌军吃痛,防守顿时露出破绽,赵奇双手执刀转身一个旋劈,斩在敌军的腰上,拔出刀时鲜血溅了他一身。
赵奇率所部奋力冲杀,敌军措手不及,有些慌乱,没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赵奇连续斩杀了十多人之后,接近了冲车,出击部队把长戟伸进冲车一通乱戳,将里面的敌军尽数刺死。
“点火…”随着赵奇的命令,后面的火把手立刻泼油点火,把城门附近的冲车都点着。
在敌人的援军冲上来之前,他们迅速的退入突门。为了掩护他们的突击,数十名弓箭手倒在了城头,血像泉水一样,顺着城墙向下流淌。
敌军想从突门追击,城头放下堵门的车轮卡在转角,再把砌在城内的炉灶点着,用烟熏烤进入突门的敌军,进入突门的敌军被烟熏得目不视物,只得退出。
天黑下来,敌军放弃了继续进攻,推着剩下的云梯和临车撤离了城墙。城上、城下一片尸山血海,超过两千人倒在那里,西城上守军也死伤了数百人,不得不从机动部队补充。
当天,城南和城北也遭到攻击,战况虽然没有城西这么激烈,双方也死伤数百人。
第四、五两天,敌军没有大举进攻,仅仅派出弓步手与城头对射,掩护民壮们在离城五十步堆积土山,又砍伐了很多大树运进军营建造攻城器械。
他们在忙,守军也没闲着,除了搬运城防物资上城头之外,开始加高台城,增加行楼的数量,加固城门。
第六天,敌军一半以上的军队参与了攻城。两千名弓箭手在这两天搭起的十座土山上对城头进行压制性射击,残余的云梯和临车中间夹杂了一百多部简易的飞梯,从多个路段同时突破。军法队跟在后面督战,对畏战不前的当场格杀。担任掩护的部队用长戟和鹿砦封锁了城门附近的突门,冲车也重新作了加固。
赵奇所部已经被补充进了西城的守备部队,驻在官衙附近的一千人的出击部队也开到西门附近待命。
看到叛军像蚂蚁附着蜜糖一样攀着钩梯向上移动,赵奇以及其他守军都有点眩晕的感觉,这种战法叫“蛾傅”。
敌人的弓箭太密、太猛,守军被压制得无法探头,眼看第一批敌人已经接近了城头。
“点荅…,准备…砸!”城头的传令兵大声传达命令。守军点着了荅,用铁链拴住甩出去从飞梯上往下砸,荅有桌面大小,双手攀梯的敌军士兵根本避无可避,不是主动跳下飞梯就是被砸中,翻滚着摔落。
“放悬滑车!”两百名壮丁转动辘轳带动着五十部悬滑车飞速上下,不作停留,箱中士兵以两丈长的双头矛左右横击,格杀攀梯的敌人(悬滑车用两寸厚的木板制作,前后长三尺、左右宽五尺、高也是五尺,做成完全密封的箱体,左右各开一个孔。一名士兵执两丈多长的双头矛站在车中),为了抵御进攻,在敌人主攻的区域增加为六步一部悬滑车,这些悬滑车刚好可以克制两边没有挡板防护的简易飞梯。
“放铁蒺藜!”以绳索拴成一串的铁蒺藜从城头甩下,通过辘轳反复上下,扫落沿途的敌军。
其余人躲在城垛后面投擂石和火把。台城上的守军在碟墙后,射杀攀上城头的敌军。
赵奇率部负责城门附近一百步的区域。从清早战至下午,不知道击杀了多少敌军,所部也损失过半。下午休战的间隙,守军把城头上的尸体搬运下城,他在尸体中意外地发现了自己同宗的赵勋,身上插着两箭,胸口被捅穿。那一刻赵奇心中既悲痛又担忧,多想亲口问问赵勋,他弟弟有没有在敌军中,现在怎么样了?
操着同样的口音,也许是老乡,也许是同宗,甚至是亲兄弟,却要为了谁也不太明白的原因而相互残杀,乱世之中,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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