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国那些牛人牛事》
第21节

作者: 大志夜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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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李克用收到了中原几藩镇的求援信,也接到了唐僖宗的诏令,带领蕃汉五万精兵杀出天井关,准备来救援陈州。可是,河阳节度使诸葛爽可能小时候听妈妈讲过“假途灭虢”的成语故事,害怕李克用以此为借口攻占他的地盘,便借口河阳桥还没完工,不准李克用的军队从他的地盘上通过,在万善(今河南省修武县境内)屯驻军队,挡住了李克用军队的去路。李克用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带兵回去,绕道河中从蒲州(山西永济)和陕州(河南陕县)渡过黄河向东进军。

  也许你会觉得诸葛爽一心保存实力,不借道给李克用,这种行为太自私,也许你觉得他被“假途灭虢”的故事震摄了实在可笑,也许你会觉得他对大唐政权太不忠。但是夜郎告诉你,你不要责怪他,在五代十国这个没有信义的时代,害人之心可以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有事实依据的,79年后,还真上演了“假途灭虢”五代版。这个故事,还有等比较久的时间,才能讲到那里。
  此时,徐州时溥虽名为东南面行营兵马都统(陈州战区总司令),汇聚中原各镇军队援救陈州,但是,时溥在诸侯中威望并不高,不能节制诸侯,再加之时溥不亲自到前线统兵打仗,坐在徐州城里指挥,直接影响了诸侯联军的作战效果。
  日期:2014-08-25 16:32:01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显然影响了作战效果。
  李克用率军到达陈州,局面迅速改观。李克用的“鸦儿军”,在五代时期是战斗力最强的军队,在长安我们就见识过,今后夜郎会专章介绍。以骑兵为主的“鸦儿军”,到了中原大地的广阔平原上,比鱼儿得水更畅快,正是施展其威力的绝佳环境。
  李克用,成为压死黄巢这匹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黄巢围攻陈州将近三百天,几乎天天发动进攻。赵犨兄弟与黄巢大小战斗几百次,胜败各半,交战双方均已疲惫不堪,呈现胶着状态。但双方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攻城一方的黄巢,投入了全部家当,耗时十个月,居然不能拿下一个小小的州城,居然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赵犨奈何不得,这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这让名闻天下,曾轻易取得京城当过皇帝的“黄王”怎不耿耿于怀?再说,孟楷的仇未报,“黄王”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时间越长越是焦躁、越是信心不足。而守城这方,虽然粮草殆尽,疲惫不堪,但几经生死,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坚守的时间越长,信心越足。再说,黄巢破城,肯定会屠城,他们已经被置之死地,只能破釜沉舟了。

  李克用的五万生力军投入,双方力量对比顿时发生了变化,唐军马上取得了战场的主动权。李克用、朱温、周岌、时溥、赵犨,几位名将同时汇集,军队数量又超过了黄巢起义军,形势急转直下。
  三月,唐政府联军朱温部与周岌部首先取得巨大战果。朱温与忠武节度使周岌、忠武军监军田从异率军共同攻占起义军瓦子寨(拆民居临时建立的营寨),起义军遭受重创,被斩杀数万人,尚让部下猛将李唐宾、王虔裕投降朱温。
  黄巢挖掘了五重堑壕包围陈州,陈州城外到处都是起义军的营寨,一个接一个,连绵不断。朱温与其它各路诸侯一起,有机会就鲸吞,没机会就蚕食,攻击各地营寨,大大小小打了四十几仗,消灭了一些小型营寨,陈州的包围圈越来越薄。
  日期:2014-08-25 20:30:26
  黄巢不得不把军队调整过来对付圈外的人,圈内陈州的军事压力逐渐减小。
  当时,尚让部屯驻陈州北面的太康县,黄思邺部屯驻陈州西面的西华县,两支部队是黄巢军主力。他们围城日久,粮草匮乏,师老兵疲,士气低落。
  唐军诸路联军决定打一个攻坚战,消灭起义军主力。四月初三,唐联军以优势兵力围攻陈州北面的太康县,击败了黄巢起义军重要将领、二号人物尚让,攻占了太康县城,陈州包围圈被撕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唐政府联军乘胜进军。四月二十七日,唐军诸路联军又以绝对的优势兵力围攻陈州西面的西华县,李克用、朱温等唐军将领都亲自带兵列阵于城墙之下。
  交战双方的骂阵开始了,但凡用手交战之前,双方的将领或者士兵都先要用嘴巴交战一下的。
  黄思邺部下有名士兵骂得特猖狂,肩扛长矛站在城墙边上,斥骂唐军挑衅。也许是他的口才特好,把唐军将领们骂恼了。暴躁的李克用首先焦躁起来,命令他的箭术特好的胡人骑兵不断地射击,可是这些胡人骑兵丢了主人的脸,跟中国男足一样,多次都没有射中。朱温的长子朱友裕,长期跟随父亲在外征战,朱温想试试儿子的箭术,也想试试儿子的胆量,回头给朱友裕递了个脸色。朱友裕不慌不忙,弯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敌人应声坠落,军中士兵一片欢呼。李克用非常高兴,也想给朱温套个近乎,便送给朱友裕最张的一张弓和一百支箭。

  朱友裕开了个头彩,唐军士气更加高涨,结局没有任何悬念,唐军击败了黄思邺军,攻占西华县城,黄思邺单骑逃走。朱温乘胜追击,摇旗呐喊进军,攻打陈州外围的起义军。
  赵犨对城外唐军取得的胜利了如指掌,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此时,他站在城墙上,发现唐军攻打起义军的包围圈,知道救兵已经打到了城下,便率领城内士兵,出城猛攻黄巢营寨,起义军腹背受敌,渐渐不支,迅速溃败。
  西、北两面包围圈被撕破,唐军经过300多天的战斗,终于解除了黄巢对陈州的包围。
  日期:2014-08-25 22:18:58
  朱温及其它几支唐军部队击败围城起义军,进城与赵犨部会合。朱温进入陈州时,陈州刺史赵犨率领兄弟子侄到朱温马前相迎拜见,十分恭敬。赵犨善于察颜观色,经过半年多的了解,估计朱温必成大事,就有了长远打算,准备结交朱温,以便今后依托他,从此对朱温服服帖帖,忠心耿耿。后来,因为朱温有救助陈州百姓特别是救援赵犨的恩德,赵犨在陈州为朱温修建生祠,早晚参拜;又让自己的儿子赵霖(赵岩)娶了朱温的女儿(就是后来的长乐公主),结成儿女亲家。

  当然,朱温对孤胆英雄赵犨也是非常佩服的,佩服他的勇气和胆量,也佩服他的目光远大,佩服他卓越的军事和政治才能。
  强强联手,对大家都有好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四月三十日,尚让、黄思邺等收集陈州的残兵败将,退守陈州西面的郾城。
  黄巢听到战败的消息,甚为恐惧,开始转攻为守,集合残部,退至陈州北面的故阳里。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很多人都会认为,不会这么巧吧?
  还真有这么巧的事。
  五月初三这天,老天下起了瓢泼大雨。平地积水达三尺深,到处汪洋一片。黄巢军刚到故阳里扎下营寨,还没来得及加固寨栅,雨水一浸泡,营寨纷纷倒塌,士兵们被大雨淋得像落汤鸡,地面上浊浪滚滚,没有一点干燥的地方。江河里面的水上涨,地面积水有越来越高的趋势,黄巢决定放弃营寨,另寻安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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