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进一步拉拢朱温,使之对付秦宗权,唐僖宗再次大肆封官。三月一日,僖宗颁布诏令封朱温为沛郡王。
秦宗权部将秦贤、张存攻打汴州、宋州,被朱温部将朱珍、张归霸等在尉氏县的南部打败。五月十五日,朱温又派遣都将郭言带领步、骑兵三万主动出击,攻打秦宗权的老巢蔡州。
七月,蔡州兵进攻许州,许州节度使鹿宴弘向朱温求救,朱温派遣葛从周等率领军队去支援。可惜,援军还没赶到许州,州城就被攻陷,鹿宴弘被蔡州兵杀害。
驻军滑州的义成军节度使安师儒是个只知享乐,不理政事的人。早年做平卢节度使时(882年),就因大权旁落被部下牙将王敬武驱逐。做义成军节度使后,不理军政事务,一切军政大事全部委派部将两厢都虞候夏侯晏、杜标两个人主持。这两个人窃取大权,骄横跋扈,独断专横,军中将士对他们愤愤不平,由此上下离心。十一月,安师儒的亲军牙将张骁偷偷跑出城去,召集了二千多人马发动叛乱,自称为义成军留后,率军前来攻打滑州城。安师儒迫于军队的压力,只得砍下夏侯晏、杜标二人的脑袋,送到军中安抚将士,军中将士的愤怒情绪才稍微平息一些。
天平军节度使朱瑄早就对窝囊废安师儒掌握的滑州这块肥肉垂涎三尺了,现在义成军内乱,朱瑄想借机夺取滑州,派遣他的堂兄弟濮州刺史朱裕带兵去滑州,伺机夺取滑州。朱裕设计引诱张骁上当,并将他斩杀。朱温听到消息,当即决定先下手为强,派遣手下将领朱珍、李唐宾抢先乘人不备突袭滑州。朱珍等率军进入滑州境内时,恰好遇到下大雪,朱珍命令军士不准休息,冒雪行军,一个夜晚就赶到滑州城下,同时架起上百个云梯,登上滑州城墙,于是顺利攻克了滑州城,抓获安师儒并将他斩首。朱温从此接管义成军,委任部将胡真为义成军留后,从此拥有了义成军的地盘。
日期:2014-09-08 20:59:58
天平军节度使朱瑄及其堂弟朱瑾曾多次在朱温危急的时候帮助过他,朱温尊朱瑄和朱瑾如兄。可是,在利益面前,莫说尊之如兄,就是亲兄弟,朱温也不会手软。滑州这只煮熟的鸭子,也从朱瑄的盘子里飞走了。可见,朱温为人不大厚道。当然,厚道的人,在乱世中是要吃亏的,比如朱瑄。
滑州之争,也是朱温同朱瑄兄弟争夺的开始,只是在此时,尚未撕破面皮。
十二月,僖宗加封朱温为检校太傅,改封吴兴郡王,食邑三千户。
郑州被蔡州兵攻陷以后,秦宗权更加骄横。朱温跟秦宗权经常交锋,常常以少击多,出奇制胜。但是,秦宗权的兵力是朱温的十倍,朱温不敢硬碰硬,兵力太少,不能称心如意地进攻蔡州兵。
秦宗权的兵力相当于朱温的十倍,却多次被打败,为此感到即恼火又羞耻,于是对部下发誓说一定要攻进汴州城,端了朱温的老窝。
朱温想,目前最主要的工作是增加自己的兵力。可是,中原地区,十室九空,到哪里去征兵呢?
没办法,朱温只好派出将领四处征兵。
光启三年(887年)二月一日,朱温任诸军都指挥使朱珍为淄州刺史,派他率葛从周、王檀等将领到东边更远的淄、青等州招募兵士,预期初夏时回来。
朱珍率军走到兖州任城(山东济宁任城区,《旧五代史〈朱珍传〉》误记为“任县”),原泰宁节度使齐克让旧部在孙师陂设下伏兵,企图消灭朱珍。朱珍打败他们,并且俘获他的大将吕全真、孙用利、束诩,顺利地通过兖州,向淄、青一带进军。进军到牙山(山东栖霞市境内)时,朱珍部下偏将都虞候张仁遇对朱珍说:“军士中如果有违犯军令的,请允许先斩然后报告。”朱珍怒道:“偏将想专权擅自杀人啦。”于是斩杀张仁遇来安抚军队,因此诸将震惊,士卒感动,稳定了军心。兵到乾封县(博城县,今山东泰安),淄州人出来抵抗朱珍和葛从周,朱珍等将领在白草**战,打败他们,俘虏了他们的猛将巩约。青州人为了对付朱珍等人,组织了步卒、骑兵二万,在金岭驿(山东临淄区金岭镇)建立起三座营寨,占据险要地势。朱珍跟他们交战,连战皆捷,消灭了大量的青州士兵,活捉他们的大将杨昭范等五位将领,缴获全部军器、战马。当天晚上,突然进攻博昌(山东博兴县)大获全胜,又俘获了很多士卒。
朱珍在淄、青、棣等州,十天之内就招募、俘获士兵一万多人,战马千匹,铠甲千副,凯旋而归。
日期:2014-09-08 22:56:31
四月八日,朱珍带着征得的一万多士兵回到汴州,朱温非常高兴地说:“我大事有成了!”
因为朱珍回来得正是时候。几天前的四月初一,秦宗权部将秦贤进攻汴州,在汴州城四周列下三十六座营寨。
朱珍回到汴州,连铠甲都来不及解下,马上就跟朱温一起商讨进攻秦宗权军队的大事。
朱温分析说:“现在朱珍招募了这么多士兵回来,敌人不知道这个情况。他们掌握的情况是,他们的兵多,我们的兵少,他们估计我们顶多只是固守城池而已。所以,敌人想养精蓄锐,然后才来攻击我们。如果我们此时发动突然袭击,出其不意攻击他们,一定能取得胜利。”
将领和谋士们都同意朱温的意见。
这时,秦宗权的将领张晊屯扎在汴州城的北郊,秦贤屯扎在汴州城西的板桥,各自都有数万人,树起的栅栏相连二十里,势力非常强盛。
朱温决定,从距离汴州最近的,最容易得手的秦贤处下手。
于是朱温率领部下将士攻击秦贤的营寨,他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将士们踊跃进攻,争先恐后。秦贤未做任何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朱温连续攻占秦贤军四座营寨,斩杀一万多人。蔡州兵遭遇此重创,惊慌失措,以为有天神在暗中相助朱温。
此时,朱温的另一支军队又加入了战场。
朱温先前派遣部将郭言到陕州(河南陕县)一带征兵,秦宗权部将有个叫黄花子的盘踞在温谷(陕县温塘村),军队力量很强大。朱温命令葛从周、李重胤率领骑兵到陕州接应郭言,击败了他。在回师途中,又先后在渑池、荥阳打败了秦宗权的军队。此次征兵,收获颇大,征得新兵和秦宗权部降兵共一万多人。
蔡州军将领卢瑭领兵驻扎在汴州西面的中牟县万胜镇,他在汴水两侧夹河设置营寨,以彻底切断汴州城的对外运输途径,切断朱温的补给线,他也没有想到,兵力比他少得多的朱温居然会主动出击。朱温选择一个大雾天气去攻打卢瑭,将毫无防备的卢瑭打得大败,几乎消灭光了他的人马了。卢瑭遭此大败,大约感觉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便投水自杀。
日期:2014-09-09 20:22:28
蔡州军队连吃败仗,撤消了合围方式,将残余的士卒都转移到张晊那里,在汴州城北的赤冈驻扎。
朱温发动“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精神,再次率兵前去攻打,在赤冈摆下战阵,与蔡州军鏖战。
朱温登上封禅寺后面的山冈,观察着来来往往的蔡州兵,然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派朱珍率兵追过去,并且对朱珍面授机宜说:“张晊军看见我军追击过来,必然停止不进。你们看到他停止后,就迅速返回,不能与他们发生战斗。”张晊的士兵见朱珍兵在后面追上来,果然停止下来。朱珍做出怯战的样子,立即返回。朱温命令朱珍引兵到大树林里隐蔽起来,他亲自率领精兵到东边的大土堆之间埋伏。张晊的士兵吃饭后,突然发动进攻,用骑兵攻击朱珍。朱珍带兵边战边退,一直退到朱温的埋伏圈。朱温亲自带领伏兵出击,朱珍埋伏的士兵也杀了出来,把张晊的士兵隔断成三段痛打。张晊军大败逃走,汴州兵又乘胜追击,杀死蔡州兵无数。
混战中,汴州军将领张归霸突然被飞矢射中,他立即拔出箭矢,回马弯弓一射,将敌方蔡州军将领的颈子射穿,敌将应声落马。张归霸于是缴获敌人的战马得胜而回。朱温当时正站在高处观战,对张归霸的表现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当面奖赏鼓励他,除将他俘获的战马奖赏给他以外,另外还赐给他金银布帛。
汴州军队士气高涨,蔡州军连遭失败,士气低落,又被斩杀二万多人。蔡州人十分恐惧,有时在军营内就自相惊慌起来,朱温于是回到汴州城,休养整顿军队。
此后一段时间,朱温多次攻击蔡州兵,并都取得了胜利。
秦宗权恼羞成怒,于五月初二日亲自从郑州带兵北上接应秦贤,与张晊合兵,大举进攻汴州,企图围攻消灭朱温。
朱温早已获得情报,作好了准备。再次向他“尊之如兄”的朱瑄、朱瑾兄弟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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