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经纬度的爱恋:曾许流年不相负》
第57节作者:
悬胆济世 日期:2015-08-02 17:40:01
陆森去医院治脚伤的期间,继母每天都要在家里骂个三四遍,骂陆洁的妈妈,说如果不是她,陆森就不会受伤,家里也不用花上这么一笔钱来当陆森的医药费。顺带迁怒陆洁,对她连打带骂。她却忘了如果不是自己一心只顾着宣泄怒气不管其他的一切,刀子也不会失手掉落伤到陆森。究竟陆森的伤,谁的责任更大呢?
不管怎么说,在父亲的劝解下,家里最终还是选择息事宁人。
那天之后,陆洁不知道妈妈到底怎么样了,是真的疯了,还是只是一时冲动,随后就恢复了正常。她其实很想知道,但留在心中的关于那一天的恐怖回忆,却驱使着她抹消所有关于妈妈的想法。
那个自己曾经最牵挂,最关心,最爱的妈妈,却成了她心底的梦魇。她只要一闭上眼,便仿佛能看见那一晚的尖刀所散发出的森寒光芒。
后来等到陆森出院之后,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每天陪着陆森玩,尽量将自己对妈妈仅剩的一点思念转移到弟弟的身上。
但看到陆森天真无邪的笑脸时,她又忍不住开始责备自己。
那天,妈妈拿出刀的时候,她最爱,最牵挂的自己完全陷入在恐惧之中,反而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很多,且与她非亲非故的男孩子能够丝毫不惧怕的走上前去。
我,是个胆小鬼啊……她在心里这样说。
虽然这样,但她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走出那一步。
春去秋来,寒暑交替。
陆洁到了十四岁的时候,已经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陆森已经七岁,正是上小学的年纪,当年的小豆丁已经变成活泼好动,调皮捣蛋的小调皮。
时间再次将不好的回忆从他们的脑海中抹去。陆洁的心中,那一晚的阴影已经渐渐淡去。某种许久未曾出现过的情绪,却渐渐袭上心头。
某一天,陆森从学校归来,身上还穿着校服,肩上还背着书包,便兴冲冲地冲进陆洁的房间,并且大叫:“姐姐,姐姐!”
“有什么事?”陆洁看着他,微笑着问了一句。
“我今天看到阿姨了。”他说。
“阿姨?哪个阿姨?”陆洁不由有些诧异。
“就是好几年前过年的时候,来过家里的那个阿姨,她是你的妈妈吧?”陆森眨着大眼睛说道。
蓦然,所有的回忆像流水一般在陆洁的心中闪过。
妈妈。
温柔的妈妈。
有才气的妈妈。
教自己唱歌的妈妈。
却拿着尖刀,歇斯底里的妈妈。
“她现在,过得怎么样?”陆洁说着,不觉声音已经变得嘶哑。
“我不知道。不过我偷偷跟踪她来的,记住了她家住在哪儿。”陆森那像女孩子一样的长睫毛抖动了一下,“你想见她的话,我明天带你去就好了啊。”
要去么?
陆洁心里其实是想去的,但却产生了一丝丝犹豫。
“你很怕么?可是,没事啦!”陆森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妈也很凶,但我还是很爱她啊。”
那一瞬间,陆洁的心被狠狠触动了。
日期:2015-08-03 20:35:08
第二天,她还是在陆森的引领下,去找妈妈——那个最爱自己,也是自己曾经最爱的女人。
走在前面的陆森蹦蹦跳跳的,但走在后面的陆洁却走得很慢。
她拼命压抑住自己想逃离的冲动,跟在陆森的后面。
“那个阿姨是个很温柔的人,后来发现了我,我以为要被她骂死了,可是她不止没有骂我还给我买糖吃。”陆森边说边挥着稚嫩的小手,将陆洁带到了一幢楼房前。
那是一座低矮的破旧公寓,比陆森和陆洁的家还要破上十倍。
在陆森的带领下,陆洁找到了公寓的二层左侧的人家。她试图克服着内心的挣扎,打算鼓起勇气,抬起手,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极缓极缓的靠近门板,然而——
她突然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女人的剧烈地咳嗽和干呕声,以及碗碟碎裂的声音。
这一刻,她突然顾不得那许多了。
心中所有的犹豫瞬间消失。
她用力地敲着门。她身边的陆森也和她一起敲着。
“砰,砰,砰砰砰!”
过了许久,门才打开,从里面探出了一张脸。
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陆洁的眼泪夺眶而出。
那张憔悴的脸,蜡黄的脸,已经堆起皱纹的脸,自己曾经最熟悉不过的那张脸。
妈妈的脸,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展露出和从前一样的笑容,以及,陆洁从来不曾看到过的眼泪。
“你来了。”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和疲惫。
“嗯……”陆洁哽着嗓子,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妈妈。”
那天,陆洁知道了很多事情。
比如妈妈后来为什么渐渐地不去等她。
比如妈妈那天为什么去她家大闹了一番。
比如妈妈的身体究竟差到了什么程度,得的究竟是怎样的病症。
那以后,陆洁经常去看她妈妈,每天都去。
每天放学的时候,她都第一个冲出教室,然后去妈妈家。
父亲和继母因此经常责骂她,但她完全不管不顾。
她已经十五岁了,正是叛逆期,已经可以无视大人的命令,对一切都不管不顾。
那一天,一个阳光灿烂的周六的午后。
她放了学,然后便去了妈妈家,准备在那里呆上大半个下午。
为妈妈做了饭,然后坐在她的床边陪伴着她。
“你还记得你家附近的那条河么?”妈妈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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