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闻言并无羞怒之色,反倒脸上绽笑,嬉皮道;“美女倒是见过,却不曾想讨口水的机缘,竟让我有幸见到2位天仙一样的姑娘。”
曾晓丹闻言心里略微稍甜,本想调侃黄药师“你说的两位天仙是不是桃花姑娘和你身边的这位姑娘”,又见若华面色铁黑,和美女确实不太沾边,如此调侃,定然会引起若华的不快。便改口道:“你们男人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谁会知道---”
说谎不是男人的专利,用的炉火纯青的,往往确是女人。
曾晓丹与黄药师谈话间,桃花眼见自己无事,便道:“小姐你们慢聊,我回房看克儿了。”
黄药师目送桃花倩影消逝。
曾晓丹在此地闲居,虽衣食无忧,但平日除了桃花再少有人搭言,眼见黄药师虽行为放浪不羁,却也不似歹人。便与黄药师攀谈起来。
不觉间,已近晌午。黄药师便道:“感谢曾小姐方才不吝赐水。听说本地有一个酒楼饭菜很好,不知能否请小姐及桃花一起吃个便饭?”
“你这是讨水来还是讨老婆来的?”曾晓丹讥笑道。
嘴上虽这样说,但曾晓丹也觉得桃花自己一个女人带一个孩子给自己做侍婢生活着实不易。还有一个只有女人自己知道却不能说的秘密,就是曾晓丹一直觉得自己姿色远胜桃花,但从少云风和黄药师的眼里,她隐隐感觉,这个女人,似乎比自己更能吸引男人。有些女人和长相丑陋的女人相交甚好,究其竟,其实是为了衬托自己,叫相形见美。女人的心思,永远不要去猜-----
黄药师微笑不语。曾晓丹又道:“我不便出门游走。你带着桃花和她儿子克儿一起去街上走走吧。让若华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如此可好?”
还有比这更好的安排吗?
来到一家酒肆,黄药师和桃花及欧阳克拣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恰巧街市有杂耍表演,欧阳克便跑去看杂耍,只剩黄药师和桃花。
“桃花姑娘,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来自西域吧----”
桃花听闻黄药师如此言语,面色瞬间一变。
原来黄药师说自己来自“东——南——西——”这类看似疯话时,实则在暗中观察桃花面色。“北”却未及出口,已然从桃花面色中看出桃花应该是来自与西方,加上桃花如月牙泉般的眼睛和略带赤黄的发色以及言谈举止,黄药师已然判断桃花必然是来自于大漠西域——那里的女子或粗鄙丑陋,或绝艳骄人,反倒是相貌平平的女子不多。相传,西域绝色美女大都是鄯善国后裔——当今知道鄯善国的人不多,鄯善国还有一个名字,说出来就通俗些了——楼兰。
“那你是从西域过来的吗?”桃花略显神伤地问黄药师。
黄药师幽幽地望着桃花,用刀削着说中的梨子。
“你是要杀我还是想带我回西域?如果要杀我,悉听尊便;如果要带我回西域,我会现在就死。不论你动不动手。”
黄药师心头微微一震,放下手中的刀,把削好的梨递给桃花,道:“我不是从西域来的。我只是一个浪人。那日在河边见到姑娘洗衣,感到很好奇。所以,今天才冒昧借口讨水打扰。”黄药师本来想告诉他自己很喜欢她,但此刻他已决定这一辈子也不要说出来了。因为他知道,没有得到的永远会是最好的。最好的,就应该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心里。
桃花听黄药师这样说微微一笑,“你这个人真有趣!马家渡的美女如云,马家渡女坊美女更是多如牛毛。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就因为我知道这里美女太多,我以为会没有人在意到我。”
不把自己逼到绝路,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能量有多大;不是桃花,你永远不知道桃花有多迷人。一个能轻易打动男人的女人,娇美容貌固然需要,但身上散出的气息,才是真正让男人着魔的所在——如果你不是男人,你永远不懂。
桃花看了看黄药师,从他的脸上察觉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眼神,于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我曾经很爱、很爱一个人。我知道,他也爱着我。”
“既然这样,那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他从来没说过他喜欢我”
“有些事情不一定要说出来。”
“我只需要他说一句话。但他不肯说,他太肯定了!他以为我一定会嫁给他,谁知道我嫁给他哥哥。在我和他哥哥结婚当晚,他叫我跟他走,但我没有答应他。为什么要等到得不到的时候才去争取?既然如此,我不会让他得到。”
如果感情可以分胜负的话,黄药师不知道桃花是否赢了;但黄药师清楚,从一开始,他自己就是输的一方。
桃花嘴上和黄药师说话,眼睛却一直凝视着窗外的欧阳克。
黄药师和桃花说话,眼睛一直凝视着桃花-----
眼见欧阳克正要从外面进入酒楼,桃花淡淡地问:“你能帮我找个人吗?我想知道他的消息。”
“他叫什么名字?”
“欧阳锋----”
日期:2014-07-28 23:37:28
每一段感情之后,都会有人觉得自己错了。错了,缘分也就过了,终于,把他错过了。
心有千言万语而口却如鲠在喉——遇到桃花,黄药师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己了。
喜欢复杂的人会有喜欢简单的时候,喜欢简单的人也会有钟情复杂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我们活着,想简单不能,想复杂也是身不由己——
从街市回到马家渡,黄药师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去了——
“这次又是非走不可吗?”
“是的,小丹。”
“哈哈----下次回来还会是现在的样子吗?”曾晓丹的笑的很大声,透出确是无限的凄凉。自五台山回来,少云风也没见曾晓丹几次。她原本以为少云风此次回到山竹县,纵然分离,也不会这么快。
只有锦衣玉帛没有情感的生活,是动物该有的生活,不是一个正常女人想要的生活——当然,我们也不必去嘲讽哪些为了锦衣玉帛而甘愿做动物的女人。人有人的选择,动物有动物的选择——每个人做出的选择都是他(她)自己认为在当时条件下最好的选择!
“少云风,我跟着你,你可以让我熟悉的容颜变得面目全非,然后告诉我你还是你,我信了。你让我等,我也愿意去等。我甚至连你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
少云风怔怔地望着曾晓丹,心在滴血,嘴上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们都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但终究,我们只能过我们能过的生活。”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还是不知道,对吗?”
少云风无语。
“你这次离开还会易容吗?”曾晓丹望着痴呆一般的少云风,又一次发出凄婉的笑声。少云风听的痛彻心扉,眼眶也开始湿润起来。
“你这样改头换面,也许有一天,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早就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了----”少云风哀伤地道。
曾晓丹凄然一笑,转身从内屋拿出一个围巾,递给少云风,道:“走便走吧-----带着这个围巾,记得,有人在马家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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