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激动地点点头,他自卖药以来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生意,简直不敢相信。刘秀将本钱给了他,又把赚来的钱分成三分,自己和丽华拿双份,他拿一份。朱佑推辞道:“这些药丸能卖出去都是你们的功劳,不然我连本钱都收不回来,赚的我怎好再要。”
刘秀将钱塞他手里,“有钱大家一起赚,婆婆妈妈做什么,你明天再多做些药丸才是。”
朱佑这才将钱收下。
刘秀真是做生意的好手,他又找到药房里配了几种药方,和着朱佑的方子一起卖。他能说会道,又十分诚恳,大家都相信他,往往由他摆摊的晚上,卖出得药丸要比朱佑摆摊时卖得多很多。丽华和朱佑都不得不佩服他,说他天生是做生意的料。刘秀性情柔和,是个不折不扣的温润君子。除了在太学里对同学义气,南阳来长安的官家贵人们也时不时来找他帮忙,联系住处打点官场事物。他为人热情,常常是贴钱帮助别人。这些人在南阳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平日里凭着个刘秀是难以接触到的,可是在长安这地方,他好歹也算得半条地头蛇,他愿意帮忙,别人自然求之不得。就这样刘秀的名气越来越大,连向来只和名流打交道的来歙也对他刮目相看。
卖药不到半月,刘秀就还清了欠邓禹的钱,还用赚到的钱请了同寝室的兄弟们外出喝酒,大家一起把酒言欢谈论朝政。在太学里的学生是十分关注朝廷任何的风吹草动的,刘秀和来歙接触多了,常常有第一手的资讯,与大家分享,让其他人对他无比景仰。
这日,刘秀、丽华、朱佑、华强、韩子几人又到长安街头玩耍,恰巧碰到有一官员外出——他骑马行于前方,衣饰华丽,威风凛凛,后面的羽林军队伍浩浩荡荡足有二百余人。
丽华震撼道:“如此排场,可是什么大官么?”
朱佑道:“乃执金吾是也!”
韩子道:“什么时候……我要……也……也能当这么个大官,可就…….光耀门楣了。”
华强揶揄他:“以你的面相看——虽不及文叔好,但也绝非不可能,只是等待的时间稍久。”
韩子喜道:“何解?”
华强大笑道:“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下辈子吧!”众人哈哈大笑,韩子便追着要打他。大家闹做一团,刘秀却望着远去的队伍出口吟道:“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众人一呆,丽华的脸霎时间通红。韩子道:“这阴丽华可是文叔的心上人?”
朱佑道:“以文叔的眼光,这阴丽华必定是位绝色佳人!”
华强却道:“文叔的面相大贵,将来岂止当执金吾。你的这位心上人必能沾你的光,母仪天下!”他时常在太学里大嘴巴歪歪刘秀有帝王相,朱佑他们早见怪不怪,虽然大家都觉着刘秀非池中物,但说到将来能当帝王却是不相信的。纷纷道:“华半仙又来了。”
刘秀笑望丽华一眼,并不理会。丽华被他盯得难受,赶紧走开,道:“再不去醉仙楼,可就没有位子了。”刘秀便叫上众人快快前行。
“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这一肺腑之叹,次日便穿遍了整个太学。大家纷纷猜测这阴丽华到底如何美貌,引得刘文叔如此一叹。也有人来问她:“阴华,你也姓阴,那女子与你名字就差一字,你可见过?是不是真有刘文叔说的那样惊为天人?”
惊为天人!传闻是越演越烈了,丽华有苦说不出,只能道:“不认识!不认识!我与刘秀虽同属南阳,可我是新野的,他在舂陵的。差着老远,哪里知道他说的什么美人,压根就没有听过。”
……
日期:2013-12-16 18:54:50
这一来,大家又嘲笑刘秀,说他想女人想痴了,刘秀只是笑而不答。邓禹听到却是气坏了,当晚就找到丽华的寝室,道:“我在来太学前到你家问你是否愿意嫁我时,你说的话可还算数?”
丽华大惊,忙看门窗外可否有人,见空无一人,才拍着胸口道:“你这是怎么啦?”
邓禹嗤道:“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刘文叔对你的情可谓是昭告天下,唯恐世人不晓了。”
丽华辩解:“他那是说着好玩的,你还当真了?”
邓禹道:“丽华,你能不能态度明确点,你难道看不出刘秀他也喜欢你吗?”见她低头不语,又语重心长地道:“文叔他的确是个好男人,可我们是从小一长大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难道不是更合适吗?”
丽华心头一片混乱,支支吾吾道:“可是我现在真是无心婚嫁,你也知道我......”
邓禹知她是说自己不可生育的事情,安慰道:“我的心,你是知晓的。”见她仍旧不语,抓着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道:“答应我,在我和他都没有功名前,不要轻易做出选择好吗?”他的眼里透着祈求,丽华不忍再见他伤心,郑重地点了点头。
日期:2013-12-16 19:12:22
芸儿姑娘
相比刘秀的温柔,邓禹很多时候都显得霸道些,他虽然也很会照顾人,可是每每总透出股不容人质疑的大男子主义。而刘秀则和蔼得多,像一位大哥哥,像一个好玩伴,更像一位慈父!丽华从小没有父亲,从前在阴识的身上体会过这种宠溺,现在在他的身上也有感受到。刘秀会记住她喜欢的,邓禹对她的喜好更多是基于以前对阴妹妹的认识。丽华不禁想:“刘秀爱慕我,是认识我前便听闻了阴妹妹孝顺的美名。邓禹喜欢我,是基于从前与阴妹妹的缘分。他们与我的情分都离不开阴妹妹,不知他日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两人谁会更失望?”而他们两人又都博学多才,也都是一等一的大帅哥,丽华虽然没有刻意将他们作为将来夫婿的人选,有时却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叹息:“为什么要有两个呢?为什么两个都这么好呢?”
这个问题困惑丽华好几天,做什么都没有精神,刘秀来叫他一起去摆摊她也推脱身体不适没有同去。可是一下了课就呆寝室里难免无聊,这不她便到寝室区后方的小树林走走。时值初秋,正是桂花飘香的时节。后山有一小片桂花林,石阶向上走不远还有一个小亭子,里面有一人在弹奏古筝。丽华听着不自主地靠近,听他弹罢,忍不住叫了声好。那人回过头来,却是严光。
他的神色比以往在课堂时柔和,微笑道:“阴华小兄弟也对对音律感兴趣吗?”
丽华道:“我虽喜欢,却不大懂得,只是在家时听哥哥弹得多。”
严光道:“你要试试吗?”说着让开。
丽华道:“我只略知一点,并不精通,不敢献丑。”
严光道:“你我都是同学,不过一起切磋下,有何要紧。”
丽华这才坐下,挽起袖子,奏了一曲那晚在春风巷听严光弹过得《秦风.蒹葭》。她在音律方面一点即通,当初连阴识也是倍感惊讶的。严光听着不禁跟着唱起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此情此景,曾几何时她与阴识也是如此,心下感慨。等到曲毕,丽华对严光不禁亲近起来,严光也觉与她相识恨晚。道:“阴华真乃子陵在音律上的知音!”丽华腼腆一笑,他又道:“我在长安还有一知音,不知阴华兄弟想结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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